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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系等边》1、卑劣的我又活过来了 (第2/2页)
,是个趁手的暖宝宝。 我们就这样一起长大,我高三那年雨音刚好上初中。爷爷不希望我离开东京,我便不想让他们失望,只能拼命学习。我的身体其实撑不住这样高强度的熬夜,到了晚上,胸口总是闷闷的疼。 那晚,如果不是我实在疼得受不了、自己房间的药又吃完了的话,我大概不会听到父母口中的那些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吧。 “雪人的身体过不了医学院的考核。” “他其实学文比较合适,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最开始就是因为他身体那样,不可能继承医院,我们才要了雨音。” “就算是为了雨音,也不能让他读医。我去跟学校那边沟通一下,不能让他考上。” 父亲的声音很是冷淡。他不知道我就在门外,捂着胸口,怔怔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还是跟他沟通一下,让他直接考文科一类吧。” 母亲的“妥协”相比之下更有人情味。可她不知道我从小的梦想是什么。我想成为医生,想研究自己的身体,想让跟我一样的人能够不用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她的“为我好”,终究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 “哥哥,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微微一震。转过身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雨音站在我身后打着哈欠。他已经比我矮不了多少了。即便是这个年龄,他的相貌相对我的柔弱,也多了几分天之骄子的冷然与俊朗。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可以享受父母的宠爱与期望,而我明明比他早出生,却要被他抢走一切,连属于自己的梦想都不可以有? 胸腔传来的绞痛让我痛苦地蹲了下去。我抬头望向慌张地向我扑来的人,他焦急的面容在我眼里仿佛要把我吞噬的野兽。我用尽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直直倒在了地上,任由疼痛将我吞噬殆尽。 连日的熬夜与激烈的情绪让我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我没有参加任何学校的升学考试,而是住进了医院。 父母来看我。我倒在客厅外面,他们明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还是摆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装出和善长辈的模样,告诉我学习可以不用这么努力,随便读个大学就好,家里负担得起。就连爷爷也过来,跟我说学医有什么好的,他学了一辈子,到了院长这个位置也觉得没意思。 雨音来得最频繁。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给我带些新鲜的花还有一本书,他说希望书还没读完的时候我就已经出院了。 他望着我的眼神那么恳切与悲伤,我却只想掐死他这张伪善的嘴脸。我会笑着接过他带来的东西,然后等到他走了之后就把那些花全部扔到窗户外面。 凭什么我还要把他给的东西供起来?他的东西就应该跟垃圾一样,归为泥土才是他的价值。 雨音来得多了,我病房窗户外面那片草都要长得好些。 天气越来越冷了,本来应该是应试的季节,可我躺在这张床上。长辈不允许我出院,不知道是我的身体真的还没好,还是这一切只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哥哥,吃个苹果吧。”雨音笨拙地为我削苹果。我看了一眼垃圾桶,苹果皮上面牵连的果rou遇到他真是倒霉。 可我才最倒霉。分明是因为他才变成这番模样,却不得不摆出好哥哥的样子把那颗苹果咽下去。 今天他带来的花也经过精心的包装,被他仔细拆开,插进了我床头的花瓶里。他把头放在我的腿上,小狗似的蹭了蹭:“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你现在好难受,我也不开心。” 如果能让你不开心,我还是一辈子都别好起来了。我打着马虎眼,把手放在他后脑勺。他的头发很软,打着一点卷。配合着他已经高挑的身材与精致的面容,不难理解他每年情人节拉回家一包包的巧克力。 他贴着我的手心笑了:“雪人,你要快点好起来。” 非常偶尔的时候,雨音不会叫我“哥哥”,而是直接唤我的名字。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感觉到,眼前的人虽然不过刚上初中,但骨子里是个强势的人。 每个人都在逼迫我,他也一样。到了现在,他对我的亲近,只会让我想吐。 等到雨音走后,我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想把他刚才亲手插进花瓶里的花全部扔出去。 我的手上还连着输液管,走两步便被止住了脚步。但没关系,我把手中的东西向外一抛—— “靠!!谁乱扔垃圾啊!!……花?看着还挺新鲜的?” 外面传来略带暴躁的抱怨。我一愣,努力伸长身体向外探去。 一个少年站在那里。少年的手打着石膏,头发剪得短短的,上面还落着点点花瓣。他捡起摔得乱七八糟的花束,抬起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那个年纪的男孩五官还没长开,怎么样都带着几分稚气。可他看见我,方才还有些火气的表情突然化开了。他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举着手里的花向我挥了挥:“下次别乱扔东西啦,哥哥、 这个瞬间,我好像忘记了心里的怨怼与仇恨。那时我在想,啊,要是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运动少年是我的弟弟就好了。 从这一刻起,我们三人的命运大概就紧紧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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