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雁默】思凡_11-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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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5 (第4/5页)

运绝不会因你的逆来顺受而让好事发生。正相反,越是驯服,越是去试探你忍耐的底线,直到你再也忍受不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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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上官鸿信对此体悟颇深,谁让他身边就有实例可证。

    你们继续。

    他饮茶,举止从容。

    殿内又是一静,静得有些过分。一阵风穿过,像是迅疾掠境的铁兵,一打马便掠走了所有的声音。但这静只是一阵,很快便有识相的人开口说话,议事厅里重归喧嚣。

    堂兄,你的病好了。闹声中鹭王小声问候。

    上官鸿信点点头。

    放下国事,堂兄真的年轻不少。之后,可别太cao心了。鹭王说道。

    上官鸿信移开杯盏,澄清茶水里略略映出他的形貌,眉鸦鬓青,几乎与鹭王是一般年纪。他放下茶杯,心中立刻有了决断,羽宫不可久留。

    否则,他也会变成策天凤那样的怪物。

    得知上官鸿信有外封的想法,鹭王面露遗憾。但因为表现得太过明显,很容易让人怀疑是真情还是假意使然。一番挽留不下,他叹气,铺开笔墨印上御章,将翊地划给上官鸿信做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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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兄。

    临走时鹭王突然叫住他。

    上官鸿信静候他的提问。

    身为帝王,除了凤凰的踪迹,其余他都不该问。

    你……还会回来吗?

    问出这种问题,上官鸿信只觉失望。

    如果你想坐稳这个位置,最好是希望我永远不要回来。

    可……堂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坐上那个位子,你早已众叛亲离。

    上官鸿信将策天凤的教导原封不动地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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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王。

    不必怜悯自己。

    当然,也不用任何人来怜悯你。

    他转身欲走。

    堂兄。鹭王大声喊住他。

    我没有你那么适合做王,但我会尽我的努力做好。

    上官鸿信回眸看他。天光从一束束窗格里挤进来,在触到他时四分五裂,不胜其寒似的,堪堪划亮他的衣角。

    真遗憾……当初登基时,我也这样想。

    他拂袖离去,留给羽国一个飘渺的背影。

    有关上官鸿信的记载,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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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途漫长,行到翊地时已下了雪,天地铺成银白,是一种可喜的清净。上官鸿信坐在廊下烹煮香茶。屋内白雾腾腾,帘外白雪纷纷,依稀记得,当年他和霓裳离开翊地,前往羽都,启程时亦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

    那一年,他十七岁,霓裳更小。他们都以为会永远留在那座宫殿。

    想不到,二十年后,他还是回到了故乡。

    你在想什么。

    策天凤支起身来,狐裘从他肩上滑落,露出雪白的脊背。

    依然没有任何痕迹。

    奇闻。上官鸿信不由挑眉。

    老师也会在意我想什么?

    上官鸿信将散在桌案边的衣衫递给他。策天凤捡拾一番,可用者寥寥,只得罩上外衫。上官鸿信见他单衣赤足,望一眼地上狐裘。

    我不冷。策天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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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上官鸿信哼笑一声。翊地气候严寒,冬天是很难捱的。

    他瞥一眼策天凤,脸上似笑非笑。

    我小时候,很怕冷。

    我知道。策天凤说。

    这倒让上官鸿信惊讶了。

    我从没跟你说过这件事。

    策天凤仅是抬头看雪,世间万物都在他眼里化作玲珑剔透的一点眸光。

    你的寝殿在冬天总是熏得很暖。稍加注意,便知道了。

    见上官鸿信仍在看他,策天凤反问道:很难吗?

    这不难。上官鸿信赞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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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要很用心。

    策天凤似乎想说什么,但上官鸿信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拾起壶柄,分出两杯guntang的茶。

    既然知道我怕冷,老师不为我做点什么吗?

    策天凤拾起狐裘披在他肩上,触及温热的肩背。上官鸿信早不是那个畏寒的少年。晚了。这一点皮毛的保温,隔了多少年才披挂到他淋漓的血rou上,伤口已退了痂愈合了。如今再来诉旧情,多此一举。

    策天凤将脸贴在他颈后,同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就像是鸟儿们贴面的相依。他可以沉默,沉默到地老天荒,只要这把刀始终抵在他心尖上。近在咫尺的死亡。

    但上官鸿信绝不甘于做一把刀。

    他要做,握刀的人。

    完结

    我比他意料中……更强。

    ——上官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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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策天凤相处并不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或许是忍受了太漫长的缘故。策天凤不死不伤,长生给他带来充分的无聊,无聊垫成棉絮,正好叠成让上官鸿信发泄的软床。他的愤怒倾泄到策天凤身上,便成了那人心向往之的感觉。爱与恨之间也可如此差错。

    白雪趴在树枝上,像堆积成灾的蛀虫,府内景物被蛀蚀一空,看上去像一百年后的风景。这些风景连结起来,织成一张巨网,上官鸿信被一网打尽,困守策天凤的领地。

    苍茫茫的雪雾里浮出策天凤的影子,如白宣上的一滴青墨,缓缓晕开了。

    上官鸿信为他撑伞。

    策天凤目不斜视地走进去,短短的几步路,积雪在他肩上消融。上官鸿信站在雪中,隐隐能感到伞面上增加的重量。他看着策天凤消失的背影,心生迷惘。

    曾经他为凤凰移来羽国最珍贵的树木,每一棵都有数百年风霜,但一一问去,竟无一可堪栖息。如今,上官鸿信放眼四望,寒冷的翊地并不适合梧桐生长,故而府内根本无栽。可他却留下了。

    谁也不知道策天凤停留的原因,除了他自己,可惜问了也不会说。也许仅是沉溺于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或许每一天,他从上官鸿信身边经过的每一次,都暗暗期盼这把心仪的刀刃能有积极的作为,凭着忤逆的本能,和多年来磨砺的锋芒,给他一场快意而流畅的放血。说不定,血流到一定程度,即使是凤凰也会干涸,自我的意识消散于流淌的血泊里。

    但上官鸿信与他一样冷静,他不会让他如愿去死,就像他不会让他如愿去死。如出一脉的自私,偏偏不露痕迹。

    这是他们来到翊地的第五年。

    策天凤给他的时间快到了,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有所预感。

    30页

    中庭积了雪,踩上去有吱呀的厚实感。宫灯在风中摇晃着,抱着一盏微弱的火光。上官鸿信推开门,沉木香热烘烘地从地上滚过来。策天凤端坐在榻上阖目养神,面前碳炉烧得极旺。自从他驾临翊地,王府中的炉火便没有熄灭过。

    上官鸿信走过去,将茶水放至炉上加温。隔着水汽,策天凤的眉目便不分明。其实他们不是不能交谈,只是这中间必须要隔些什么,一阵烟雾,一道屏风,一处向背的光影。太直面,就太赤裸,四目相对,该说的话在眼睛里就尽了意思,哪还用说出口。

    老师,我的时间快到了。

    策天凤双目闭合,波澜不惊。

    这一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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