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非】虚传(替身,重生)_第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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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第2/3页)

韩非却还是忍不住讲了出来,卫庄朝他点头:“好。”

    于是车夫扬鞭,马儿嘶鸣了一声,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和十二年前不同的是,这回卫庄没有一路送行。

    【13.2】

    马车一路东行,韩非看着车外变幻的景致,笑道:“近来天光好,最是赏花时节。仔细想来,我也许久没和子房这般同行了。”

    张良看着他,片刻后点头道:“再过阵子,小圣贤庄内的莲花也要开了,届时会是一番盛景。”

    韩非收回视线,看了张良一眼:“子房有话想说?”

    张良确实有许多想问的,譬如韩非究竟如何“死而复生”,莫非传闻中的苍龙七宿真实存在?以他同韩非当年的交情,提问其实本无需考虑那么多,可话到嘴边,他却又迟疑了,鬼使神差,最后说出口的竟是:“韩兄这些日都与卫庄兄住在一处?”

    韩非的眉梢动了一下,忽又笑了:“子房果真是心细如丝。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周公梦蝶一番,醒时却发现这天下已大变了模样,”他一顿,几分揶揄地把话续上,“还多亏在机关城中预见了卫庄兄,才不至于落个无家可归的地步。”

    张良早年就习惯了韩非的脾性,他方才这么讲,其实是想问问韩非究竟如何同卫庄相遇,是早有预谋还是,这么看,倒像又不像。

    “韩兄所言,可是墨家机关城?”张良问。

    韩非应了:“我们还在那儿遇见了一个熟人——”

    他本想再多说两句,忽而想起那晚见到燕丹时的尴尬,又堪堪把话咽了回去。

    张良的注意力却没在韩非这略显生硬的停顿上,他之前收到过眼线传回的情报,只说十日前流沙在机关城内展开了一场屠杀,想来卫庄就是在那时去的机关城,可这么说,韩非理应也看到了。

    张良来时想起这件事,心里还有些隐忧,只怕韩非听闻机关城的事后会有微词,可眼下,却不见韩非对此有什么想法。

    他见韩非方才没有继续,便也不追问,转而道:“眼下的时局尚不明朗,就是在三星连线前,百家就隐隐都有行动,不知韩兄日后可有打算?”

    韩非:“依子房之见呢?”

    若在从前,张良不见得会多说什么,可今时到底不同往日:“韩兄若有意,这趟桑海之行后,不妨常驻小圣贤庄。”

    “你若不说,我倒总忘了,”韩非笑着说,“子房如今已是小圣贤庄的三当家了。”

    张良倒没辩解,只缓缓道:“良心中,总拿韩兄当亲兄长。”

    “长江拍浪,”韩非开了个玩笑,“如今可轮不到我来指教子房了。”

    张良的嘴唇动了动,才要说话,韩非却平静地说:“我答应了他,今后会常伴左右。”

    张良自然知道韩非嘴里的那个“他”是卫庄,他在暗桩里见韩非的第一眼,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今那层薄纱却像是散开,一切忽而变得清晰了起来。

    张良出神似的沉默了片刻:“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你的死因。”

    韩非一时没有说话,张良便继续说:“一开始,你过……的消息从秦国传回,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并不相信,但后来,战争开始了,渐渐大家的心思也都转到了别处,国破家亡,我也总觉得,做人还是需得往前看。”

    “这一点,子房你已经做得很好。”韩非宽慰道。

    张良想了想,还是说:“可韩兄你也看出来了,每个人都在寻找新的出路,可卫庄兄却没有,他还在借过去的错误惩罚自己。”

    韩非点头说:“所以我决定留下来。”他顿了一下,目光闪动,“说出来也不怕子房笑话,要搁下他一个人,我倒还有些放心不下。”

    “他告诉我……”张良说,“他病了。”

    韩非有些意外卫庄还告知了张良这件事,不过想来也是,这些事,有张良这样的旧友知悉当是好事。

    “是,”韩非本想再说些什么,想想又觉得他既心意已决,也无需再多向旁人解释什么,“我知道。”

    张良看了韩非片刻,忽而说:“他与你之间的事,其实也轮不到我来说什么,但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子房这说的是什么话。”他与卫庄那点事被张良点破,韩非干笑了一下,“你我之间,何时还要这种客套?”

    张良定了定神:“其实这次桑海之行,良受是卫庄兄之托。”

    暗桩内,卫庄看着院中几棵新栽的桂树,眉梢倏而一动。

    “哐”一声,两件兵器相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尖鸣,卫庄反手提着鲨齿作挡,下一刻手腕骤然发力,剑锋朝上甩开,却没能如预计般将来人的长剑甩开。

    他心中略微动了一下,一道劲力顺着剑刃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金石相撞的脆响,卫庄嗤了一声,干脆撤力松了剑,两把剑松开的瞬间,卫庄带着剑柄一个侧身,只见对方手里的长剑一侧剑齿密布——

    竟赫然是与鲨齿一般的锯齿剑!

    那一身黑袍的蒙面人低叱了一声,举起长剑朝卫庄迎面斩来,卫庄将剑势一转,不慌不忙地将鲨齿贴着那人的剑锋送出去,来人似是一惊,连忙想要后撤,却依旧慢了一步。

    下一刻,蒙面人头顶宽大的兜帽被剑气一分为二,卫庄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女人。”

    田言索性将那身过分宽大的黑袍褪了,露出下方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她来时略做了乔装,脸上又带了面罩,倒并不太担心有田家外的人认出自己:“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

    卫庄微微转过鲨齿,他刚才使剑时刻意收敛了内力的使用,可如此短暂的一交手,他却已经觉得胸腔中内息异动,似有一股邪火蹿升,要是以往,他大可以多陪这个女人过几招,不过眼下,他这条命,还想惜着点花。

    “几日前,”卫庄说,“这个院子里死过一名刺客。”

    “干我们这行的,”田言笑了,“哪一日不是刀尖舔血,一个刺客又有什么稀奇的?”

    “本来没什么稀奇,”卫庄波澜不惊地说,“不过他身上有样东西倒叫我觉得有趣。”

    田言不愿与卫庄过多周旋,她知道待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多一刻就是多一分危险,单刀直入道:“我这次来,是代表田家告诫你,选拔侠魁,是农家的私事,还望鬼谷传人不要插手。”

    卫庄笑了一声,前些日子他派赤练调查东郡的落石,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情报,除了帝国,田家一众居然也对这块石头显出了格外的兴趣。

    期间他与韩非暗中走访了这附近神农堂堂主,也是流沙昔日合作者之一,朱家的隐居之处,知悉了原来继农家上任侠魁不知所踪后,神农令已出,上面写的是“先得荧惑之石者当继任侠魁”。

    那时韩非还笑称,这倒同他们鬼谷有些像了,只不知鬼谷可有这么一枚“鬼谷令”?怕不是他与盖聂太久没回故地给遗落了。

    想起这些,卫庄的心情略微好了些,反问道:“否则?”

    田言不满他那近乎愉快的语气,她所练的察言观色,乃与农家千人千面齐名的秘技,发动后能够洞察对手运功时内内力运转的情况,此前除了一个琴师,她还派出几名农家密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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