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寻之烟雨三月_第三十四章 春塘山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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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春塘山涧 (第2/2页)

到贺夕跟前,在他眼皮子底下唰的一下从两脚间冲出。

    “追!”

    那小东西也是聪明,将二人引到在一片湿滑的石面上面追赶,好几下慕凌舜和贺夕都感觉要抓到,都被他闪了过去,还害得慕凌舜差点摔了一跤。

    正想改变策略不去追逐之时,狸猫咻地一下窜进了一人高的草丛里,这片草域被雾气挡住,不确定里头有什么,二人不敢贸然前进。这时那小家伙又从草堆里伸了头出来,仿佛是在等他们。

    慕凌舜一阵惊奇,“这小东西不走了?”一回头却见贺夕正往回走了,不解地问:“这就回去了?”

    “等我一下。”听到这话,他就真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后又不放心地想要跟去,却见贺夕已提着俩人的鞋走了回来。

    这份体贴的让慕凌舜一阵欢喜,道谢后迅速地将鞋穿上。而后就发现他们这一来一回,那狸猫分毫未动,更是确信这小东西就是在等他们了。

    前方压来高草犹如一双大手要将他们卷入黑暗的深渊。有些胆怯,牵着贺夕想要迫使那份不安消退。

    “要去么?”慕凌舜问贺夕。

    “去看看?”贺夕也不太确定。

    “去吧。”慕凌舜如此说着,这狸猫看着是有灵性,且此前从未见过,若是自外头进来的,跟着它兴许就能寻到那出处了呢?不作多想便牵着贺夕,跟了上前。

    那小家伙又一下没了踪影,他们艰难的拨开埋过来的草堆。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睹石墙,这处的石墙与其他地方的一样,光滑冰冷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高度。不禁有些泄气,却感觉贺夕拉了拉他的手。朝那所指那头一看,就在离地约一掌处石墙居然有开了个小洞?!慕凌舜一阵惊喜,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

    这石洞只有一小半人高,若是大人是钻不过去,可对于他俩而言,那是轻而易举的。

    慕凌舜摸着石面感觉到手上阴冷且湿滑,跟外头溪边石块触感差不多,想来此处应该也连着地下暗河支流,只是前方黑黢黢的,光是看着便让他冒出一身冷汗,心悸不已了,直愣愣地矗在外头不肯进入。

    贺夕感觉牵着的手上微颤,手心有些湿润,便用指腹在掌心中揉捏了下,温声道:“我先去探探。”

    慕凌舜低头思量,那洞xue也不知有多长,与其让他一人在此地等,更愿意一同去冒险,摇头,“还是一起。”

    跟在后头的人半抬头,只用余光追寻那白衣身影,根本不敢直视前方那幽暗,总想着若此时跳出何物,这狭窄之处根本无法躲避。再往里爬更是方寸难视,只能听声辨别。又过一段,忽闻“咚”地一声响。

    “怎么了?”急急地问道。

    前方静默片刻,才回道:“没事,撞到头了。要小心,待会记得左拐。”

    “好。”听从那令人安心之语后是一拐弯,意外地见有微弱亮光透出。

    倏然既喜又悲,喜的是终可以离开这阴暗潮湿之地,悲的是这看似烛光,换而言之他们大有可能还在洞内。

    前方的贺夕往里探了探头,“没人……”用手往前推一下,接着啪啪地几声脆响,不知是何物倒了。听他道:“是个藏书之地。”

    慕凌舜赶紧爬上前一看,这是另一处洞窟,比他们住的稍大些,墙上都是人工凿成的方形小孔,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书卷,中央一张圆形石桌,放着些许书卷及一盏油灯。光便是从那透出来的,像似有人方才还在翻阅这些书卷,只是现在人不知哪去了。

    他们爬出的洞口正是那些墙上方形小孔的其中一个,地上还散落着先前被贺夕推倒的竹简。洞的一侧放着一座巨大的屏风,上头用苍劲的笔法书写了满满六扇面。

    慕凌舜一下惊觉,这难不成就是书阁?刚想与贺夕说道,却见那额前一鸽子蛋大小的红肿凸起,心疼地询问后才将那日从慕三娘处听来的诉与他听。

    此后二人将那整片地搜寻个遍,可除了进来那口,再未能寻出另一处来。

    慕凌舜心想难不成书阁不是指这?还是将那小洞误认为是可出去的?亦或是事情败露,已然被封?不过话说回来,确实自那次起便再也没见着她们二人。所以到底是出逃成功或是失败此时都无人能问。

    二人又走回石桌前,贺夕随手拿起一摊开书卷,仔细研读。慕凌舜也将头凑了过去看,只见里头写了人名,年岁,病因,症状,处方,剂量,以及用药过后的反应。想来应是一本哪位大夫的诊集。他对这方面并无研究,大抵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贺夕知道,便留与他,自己再另寻一册,却发现这些都是诊集,才往那一面墙的书找去。

    不知过了多久,贺夕感觉那灯忽明忽暗,看似要灭,此处没有开顶,若是灭了便寻不到出路了。二人商量了下还是放下手中之书,自小洞返回。

    外头的狸猫已不见踪影,沿着水流,看到放在一旁的竹篓,慕凌舜这才想起还需要去采药。只是看向洞顶,原本还处在中央的明月已偏斜到一侧,地上的雾气比方才的更浓,已经完全不能去找草药了。

    回时慕申正坐在清冷的石凳上一人独酌,见是空手而回,每人罚了一板记便让他们回去歇息了。直到此时二人方能交换彼此所见。

    贺夕道:“我看的那本,初看都是寻常的病例,偶有几条只记录病况,病因写着药偏性还在旁加注了一小点。我初时并未留意,但你猜怎么着?越往后是越多,到后头几乎都是。但奇怪的是,这些人的症状不尽相同,轻者只是偶尔出现幻觉,形似离魂症,疯言疯语的多,重者或癫狂或自残甚至死亡,不知此前将这些放于桌上之人是想查什么。”

    “那些人都姓慕么?”

    “非也,我原也以为是慕家人所看之症,但少数有写明是何处人士,那都并非是在此处出生。且里头有些话我比较在意,大意是年纪越小偏性越少,但也有特殊体质的人,他们称为药人,可抵抗那强烈的药性。但具体这药是何药,用来做什么的丝毫未提。”

    “药人?这说法何等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慕凌舜侧头思量,奈何脑中混沌一片,末了还是摇了摇,“想不起来了。”末了他对贺夕一笑,在他肩上一拍,“交与你看果然是正确的,懂的是真多,也细心,此后就靠你了。”

    这番话是令贺夕定神地看着面前的人。慕凌舜从不吝啬对他的赞言,这是在那腐朽规矩繁多且森严的贺氏山庄内,自出生到离开都不曾听过的。生来即被教导努力是常态,谦逊是必须,从未觉得自己有何特别之处,却在此听到了另一番解释。心上生暖,稍至脸颊后,赧然地笑着。

    正在此时听人长叹一气,“寻不到出处,谜团反倒是越来越多了呢。”

    “别急,至少那地方可以再去。我看里头书相当地多,指不定真能寻出些什么来。”贺夕遂而作出番安慰后二人才入洞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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