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瑟西?坏的女神(2) (第1/2页)

    虽然没有到宿醉的程度，但依旧酒气冲天的李志民回到了家。打开家门的时候，李志民看见杨大虎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散落着各种细碎的苹果皮、柑橘皮、葡萄、花生等瓜果皮壳。

    杨大虎低着头专注在自己手边的作业，似乎在雕刻着什麽东西。一直到李志民站到了他的旁边，他才赶紧抬起头。

    吓了一跳的杨大虎立刻站起了身，然後开口：

    「……老板。」

    还有点微醺的李志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你叫我什麽？」

    犹豫了一会儿，杨大虎重复了一遍。「……老板。」

    「你为什麽叫我老板？」李志民脸上笑容不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有付你薪水吗？你帮我工作吗？」

    立正站直的杨大虎沉默了。

    「你坐吧，」不知为何，明明经历了一整天狗P倒灶的事情，李志民一看见杨大虎不知所措的反应，反而觉得有趣。「机会难得，我们来聊聊天。」

    杨大虎默默无声的坐了下来。但他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挺直的背脊看上去十分僵y，就像一尊石像一样。

    「所以，是谁让你叫我老板的？哲辉吗？」李志民单手撑在椅背上，笑着翘起了脚。

    杨大虎摇摇头。「是我自己学他这麽叫的。」

    「我不知道该怎麽称呼你……您。」杨大虎有点尴尬。

    如果是像商绽、还有郑凯文那样，李志民从学生时代就认识、共同创业的战友，会叫李志民的小名或本名。如果是亲戚，叔侄姨婆，自然也是有最恰当的称谓。如果是员工，或是像厨师、清洁妇那样受聘於李志民的，可以叫他老板。如果是客户或商业合作夥伴，则叫他李先生、Mr.Lee、或是LeeSir。

    但是杨大虎。该怎麽让杨大虎称呼自己，其实李志民自己也不知道。

    「……你叫我李先生吧。」想了一想，李志民回答。

    现在的杨大虎对李志民来说，也许更接近某种利害关系一致的人。他需要他的命定之番为他塑造一个「有Ai」的形象。并非上对下，也不宜太亲近。至少现阶段来说，彼此完全不理解的两人，李志民不打算交心。

    「李先生。」杨大虎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谢谢你没有把我赶出去。还有，让你破费买东西给我。」

    杨大虎指的是他桌上那些瓜果皮壳吗？李志民皱起眉头，盯着鲜红sE的蜷曲苹果皮。这20岁的大男生真怪，不买最新的电脑手机，反而要了这麽多的鲜蔬果实做什麽？

    李志民摇摇头。他不懂年轻人。反正杨大虎开心就好。

    「不，严格来说，是我要向你道歉。」李志民叹了口气。值得信赖的商业契约讲究公开、公平、公正。「昨天晚上的事，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大概是没想到李志民会主动提起昨晚失败的床事，杨大虎心虚的低下头。「那个、伤……还痛吗？」

    「不用担心。」李志民闭上眼睛回话，语气无奈。「全世界，你大概是第一个把我弄痛、弄受伤，还没有被我投诉或告到倾家荡产的人了。」

    不确定这是不是个笑话，杨大虎不敢笑，继续紧张的正襟危坐。

    「大虎，我活了将近40年，最害怕的大概就是谈恋Ai了。现在想想，其实我这前半辈子，说是致力於逃避恋Ai也不为过。」李志民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正面看着杨大虎。

    「谈恋Ai有什麽好呢？你要是翻开希腊神话，里面跟Ai情有关的故事没有一个是好结局。无论是阿波罗与达芙妮、宙斯与希拉，还是阿弗萝黛蒂与阿多尼斯。反倒是那些永保贞洁的nV神，雅典娜或阿蒂蜜丝，最後都过得不错。」

    看见李志民询问的眼神，杨大虎回避了视线。「这个……我也不清楚。」

    「也是。没有人说得上来吧！这可能真的要谈过恋Ai後才知道。明知危险却还是奋不顾身的求Ai啊，」李志民感叹。「在这方面，你真的b我勇敢很多。」

    「不，我一点都不厉害。」杨大虎快速摇头。「尤其跟李先生您b起来。」

    「大虎，你知道Moly?吗？」李志民突然问。

    杨大虎低头沉思。过了不久後，他抬头，小心翼翼的说：「你是指希腊史诗里，荷米斯给奥德修斯对抗nV神瑟西，x1入就会从魅惑中清醒过来的药草吗？」

    李志民挺讶异杨大虎竟然知道这麽冷门的希腊神话内容。李志民个人非常喜欢希腊神话。也许，两人意外的能聊得来。

    「是啊，这是我们命名这款药的主因，让Ω保持清醒。我们公司研发了非常多种类型的药，其中也包含费洛蒙阻断蛋白。Moly?是我们公司最贵的α讯息素阻断剂。」李志民回答。

    「我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有在服用Moly?，或是类似的药物。这就是为什麽我闻不到你身上的讯息素。我虽然是Ω，但一直在吃药的我没有发情期、也不会怀孕。你也闻不到我身上讯息素的气味。」

    李志民顿了顿。他稍微靠近了一点。看着杨大虎的双眼，目光如炬。「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停药了。我服药，对来找我谈恋Ai的你来说不公平。既然决定要谈恋Ai，我也必须拿出觉悟。」

    杨大虎惊讶的张开口，说不出话来。看见杨大虎的反应，李志民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杨大虎犹豫地点了点头。

    「虽然才刚停药，大概不会马上闻到你的讯息素，也还没有办法马上分泌自己的讯息素。再加上我的年纪，真的不是谈恋Ai、x1引异X的年纪了。怀孕更不可能。不过，既然你人还在这里，那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李志民顿了顿。「要是後悔了，现在离开也还来得及。」

    「请让我留在这里。」杨大虎几乎是立刻接话。看见这单纯的反应，李志民笑了出来。

    「那麽，我都跟你说这麽多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踏上奥德赛真正的理由了吗？」李志民往後一靠，松开了自己的领带。「我知道你不是单纯想谈恋Ai。我也不接受你说想找好的Ω这种话啊。」

    「……那是其中一个理由。」说完这句话後，杨大虎低下头沉默了，久久不语。

    寂静长时间弥漫在两个人之间，一点声响都没有。就算李志民耐心等着，杨大虎似乎也不打算开口。最後，李志民放弃这场耐力对决，还是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