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秘密彩虹糖 (第8/8页)

装，短袖衬衫，无袖洋装。

    五分牛仔，连身吊带，运动短K，碎花长裙。

    看不出季节的穿搭，忽快忽慢的步伐，断断续续的笑声，很多秘密的青春期。

    这是春天。

    哥吉拉走得很慢，我们脱队脱得严重，两边声音越来越远，只剩虫鸣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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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其实我——」

    「我」了很久，话就这麽断了。说不出口。

    「这什麽鬼？」哥吉拉不知何时拆了小礼盒，看白巧克力顺眼，整颗丢进嘴里，咀嚼咀嚼，一GU酸劲直冲脑门。舌头打转挑出残骸，定睛一看，是碎掉的糖果粒。

    我忍不住笑道：「你也吃到了？我们真的该去买乐透。」

    「好酸。」

    「嗯，是彩虹糖喔。」

    「你放的？」

    不好意思出卖秘密夥伴，只好转移话题：「校庆那天你可别像今天一样偷懒！」

    哥吉拉「哼」了一声，「会做啦！而且??我要自己留一盒。」

    告白点心房，附上手写卡片，说出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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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张晨出的主意。

    不管她想跟谁告白，我知道，自己早晚得面对她。

    嘿。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b翻漫画书还快。

    校庆前夕。

    凌晨三点。

    同一群人聚在班里一位富二代家的厨房，忙着搅拌、忙着灌模。我和詹詹确认过眼神，神不知鬼不觉地撕开彩虹糖包装，将秘密藏进巧克力里。

    天才刚亮，花草刚醒，校门大敞，已人山人海。都是为了自家摊位奔波劳碌的学生。

    二班教室布置完成，十种巧克力口味标靶，等你来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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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喇叭播放轻快歌谣，四处可见同学、老师、家长、未来的学弟妹来回穿梭，热情嘈杂，盛况空前。

    客人络绎不绝，忙碌不可开交。

    招呼这边，关照那边，招牌笑容，待客周到，全班同心拼业绩，没人喊累。

    我始终埋头工作，不敢偷看负责S击区的大招牌，张晨教练。

    趁一波客人刚走，我和詹詹避人耳目，捡了卖相稍差的巧克力装进礼盒，偷了两张卡片，蹲在後走廊赶工。

    「真的要告诉他吗？」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我抬头看着詹詹。

    空白纸面明明什麽都没写，却像填了太多字，沉甸甸。

    詹詹抱着膝盖玩石头，不见动笔。「要讲吗？」

    围篱外的老樟树树叶窸窣，似在笑我们懦弱。

    事到临头，无路可退。讲了会怕到心脏病发，不讲会憋到心肌梗塞。反正都会Si，别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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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吧。」

    我们点点头，相互砥砺，碰拳喊话。

    「嗯！写吧！」

    「说出来吧！」

    「说出来！」

    然後，我在纸上写了这麽句话。

    张晨，认识你真好，要永远在一起。

    他则是写。

    晓乐，一辈子的兄弟，我始终在。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说不出口，只能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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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JiNg准掌握了词汇的意义。

    心肌梗塞就心肌梗塞吧。

    我把巧克力偷偷塞进张晨的书包，连当面拿给她的勇气都没有。

    偷偷m0m0心不安，吹着口哨装没事，回到工作岗位，突然被一只手摀住双眼，连拖带拽绑架到後走廊。

    「说！在我书包放什麽？」凶手话里带笑，狠劲十足，但锁喉的力道不大，就是做做样子，说她搂着我还差不多。

    「大人饶命，小nV子无意得罪，手下留情。」

    「饶命可以，招了再说。」

    「我??放了巧克力。」

    架在x口的手似有一瞬cH0U动，但随後又恢复常态。「看来，姑娘想诱惑本官啊？」

    为甚麽人设会从绑匪变官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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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调戏良家妇nV！

    邪魔歪道！

    不三不四！

    「大人您?高兴就好。」实在没脸玩下去。

    「我高兴啊。」张晨松开手，悠悠走到我面前，一脸老谋深算，Y森森的笑着。「看来我们很契合呢。如何？要不要来府上做官夫人？」

    「够了！停止！」我耳根子红得发烫，羞耻度再创新高，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蒸发，赶紧喊卡。

    张晨蹲在地上笑出猪叫声，上气不接下气，看了就讨厌。「好了，不闹你。」她拍拍膝站起身，从背後拿出一盒巧克力。「嗯，送你的。」

    什麽嘛。

    原来你也是。

    「我、我还以为，你打算送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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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谁b你可Ai，能被我看上？」

    「你吃错药啊！Ai演等等上台尽情发挥去！」

    她笑而不语，把盒子塞进我手中。

    教室里，有人喊着张晨，S击区请求支援。

    「走啦，回家再开。」

    潇洒一回，扬长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我，和一颗肆意狂跳的心。

    谁能忍到回家才拆礼物！

    我做不到，也不打算挑战，等人走远了，立刻解开缎带，把置顶的卡片取出。

    张晨有话想告诉我。

    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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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广播正好轮到热音社宣传。「大家好，我们是正在四楼情境教室举办现场演出的热门音乐社！为了让正在四处参观的大家也能享受音乐，特地连线广播！那麽，我们就开始吧！」

    鼓声一下，电吉他滑音加入，明快节奏活力四S，青涩的歌声让人耳目一新，畅快淋漓。

    ——季，我最喜欢你了。永远，永远的好朋友。

    噗，跟我写得一模一样。

    巧克力也是。

    我们都送了对方一整盒的白巧克力。

    藏了彩虹糖的，藏了秘密的，满溢的感X。

    那一刻，听着跃动摇滚，嚼着酸甜苦涩，我知道自己早就想好了，早就开始难过了。

    张晨，我妈要我转学，下学期就要分开了。

    所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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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你真好，永远在一起吧。」

    卡片上写的，是真的喔。

    我就想告诉你，多麽希望能永远在一起。

    这不是秘密，是告白。

    对了，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所负责的才艺公演最後怎麽样了？

    在我绞尽脑汁，终於想出一个绝佳节目《新三国：二班群雄》并跟智铃提案时，她沉默半响，露出茫然若失的神情，转头对小浏海说：「公演还是交给你吧。」

    被炒鱿鱼後，我「改头换面」，成功转职演员组，从舞台一角看张晨当坏母后苦毒仙度瑞拉．何、詹詹王子在舞会上挽留落跑新娘、婉婷冠乙姐妹花抢着试穿玻璃鞋———没错，我饰演的是一颗全程姨母笑在心，幸福快乐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