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牠害怕地往深处缩了缩 (第1/1页)

    隔天一大早起床，小鸟竟然睡在我脸颊旁边，他的小身体热热的，呼吸规律，姿态安详。

    我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觉得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暖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疗癒」吧？小鸟安睡的模样感觉很疗癒。

    反正不是睡在胸部上就好，我没有吵他，迳自去刷牙洗脸，换上运动服和慢跑鞋就出门。

    不管整件事情多离奇，反正生活最後还是要过，所以我还是会照常运动，照常工作，做我该做的事。我边跑边想。

    回到家，一打开房门，就有阵凉风扑面而来，是小鸟跑来我肩上，还啾啾啾地叫，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啊，是在欢迎我吗？我只是去慢跑，你吃早餐了吗？」

    等等，我为什麽在跟一只鸟讲话？

    虽然他也会变成人....

    看到他迎接我的样子，忍不住就跟他说话了。

    小套房有附一个很简单的小厨房，我从冰箱拿了火腿、蛋、水果和吐司，还倒了一杯鲜奶，然後开始煎蛋和火腿，把吐司放到烤面包机里烤，从头到尾小鸟都非常感兴趣地站在我肩膀上看着。

    「锅子很烫噢，你不能靠近，不然会变成烤小鸟。」

    我把早餐放在小小的吧台上，小鸟也飞到吧台上看着我吃。

    「你要吃吃看吗？」

    我剥了一点吐司，小鸟跳过来啄了两口，看看我，鸟眼睁得很大。

    「很好吃吗？」

    我把跟半节拇指一样大小的吐司都给了小鸟，他吃个精光，於是我又拿了薄薄的苹果切片给牠，牠吃了四分之一片。

    吃完後我去洗杯盘，小鸟就在吧台上整理身体，掉下几片小小的金黄色羽毛，我拿了一个空玻璃瓶，把羽毛装起来。

    「为何要留着？」

    黄烟飘过，金发裸男出现，他很自动自发地围上浴巾。

    「不知道，就...还蛮漂亮的。」

    我又看看手中的玻璃瓶。

    「那白软之物与果子，都很好吃，多谢利奈。」他说。

    「那叫吐司，这是苹果，你要的话这里还有。」

    我从冰箱拿了颗苹果给他。

    「我饱了。」

    他摇摇头笑了笑，房间似乎又变亮了。

    真怪，为什麽他笑的时候周围会比较亮？这不科学。

    话说回来，他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啊。

    「我带你去买衣服吧，可是你要变回金丝雀的样子。」

    他又迅速变回小鸟，很灵巧地钻进我的胸口。

    「我哪有说要让你进来衣服里面啦！」

    我稍微大声了点，小鸟就害怕地往乳沟深处缩了缩。

    啊，真是拿这麽小的动物没办法，连骂一下都变成我在欺负他，但明明就是男人吃我豆腐啊。

    周日上午的成衣卖场人并不多，我带着小鸟在男装楼层逛，看到喜欢的衣服他就会用喙扯扯我的头发示意，不喜欢的他就没反应，我们挑了五件T恤和两件休闲裤，还有几条内裤、袜子和一双便鞋，然後结帐。

    「请问衣服和裤子尺寸不合的话可以换吗？」我问店员。

    「不要把牌子拆掉就可以。」店员笑着回答。

    回家的路上我们经过一间鸟店，我带着小鸟进去，小鸟从我的胸口探出头来，不停地左右看着，看到鸟店老板又缩回我衣服里，他真的很怕陌生人。

    「老板，请问金丝雀除了饲料，还要吃什麽？」

    「红土啊，贝壳砂、维他命，还有这个点心棒和小米穗啦。」

    小时候养文鸟只知道给饲料，原来还有宠物鸟专用的营养品和零食，种类繁多，我一次全买了，去了两张小朋友。

    到家後，我要小鸟变回人身试穿衣服，每件都合身，穿起来很好看，衬得他身材健美，但他看起来不太开心。

    「怎麽了？这些衣服全是你自己选的啊，不喜欢吗？」

    「利奈，那些雀鸟为何通通被关在牢笼里？」

    金发裸男露出悲伤的表情。

    我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个而难过，只好跟他解释「宠物」的概念，他听完後默默不语，红了眼眶。

    「我想大部分的主人把鸟买回去後，也会很疼爱牠们的。」我只好这麽安慰他。

    「就像你对我一样吗？」

    他看着我，眼中有着天真和疑问。

    「.....我有对你很好吗？」我怔了怔。

    「有啊，你救了我，让我吃住，还替我准备衣物粮食，又会体贴我的感受，你对我很好。」他答。

    我们相处还不到两天，我为他做了这麽多事吗？

    「嗯，那些鸟的主人，会对牠们像我对你一样。」

    我希望是这样。不管是不是，我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那我就放心了。」

    他宽慰地笑了。

    可以的话，我想让他永远不要看到人类丑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