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看戏 (第2/2页)


    “吃完告诉你。”

    吃完饭，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齐云祯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凌佑很久没去过电影院，也没关注最近什么片子在上映。

    想着反正是陪齐云祯，随便看什么吧。

    “前面路口停。”齐云祯说。

    下了车，凌佑才发现这个地方他来过，是上次他们遇见喻锦辰一行人去洗浴中心的地方。

    他不记得这附近有什么电影院啊。

    凌佑停在路口张望，齐云祯拉起他径直向里走。

    是条旧街。街道两旁营业的店铺都亮着灯，但路上往来的人不多。

    走过洗浴中心，在路的尽头，原来还有一条向东的横向窄巷。挨着巷口的几家门面房，可能是因为地段太背，三家里两家都黑着灯。窄巷好像是个死胡同，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中间的墙上挂着盏瓦数不高的照明灯，看不清墙的另一面有没有住户。

    窄巷拐角向里一点有一个配电箱。齐云祯招呼凌佑站到配电箱后面。

    凌佑还未抬步，先听到了巷子里面传来的惨叫声。

    光线不足，只能看到几个黑色的影子窝在地上，或蹲或坐。在他们旁边，另外几个站着的黑色影子骂骂咧咧命令他们靠墙蹲好。

    蹲着的人挪到墙边，其中一个还未停稳便被踢了一脚。他身体失衡滚翻到地上，踢人的不耐烦地上去补脚。

    挨打的人打着滚也没能躲开，嗷嗷哭了起来：“别打……别打我了，要钱的话，我包里还有……求求你们，别打我，不够可以让我爸再拿……啊，别踢……别踢，别踩我肚子……我肚子……我不行了……我肚子疼……我……”

    凌佑立刻听了出来，是喻锦辰手下那个胖子，之前被他用石头砸过肚子，这次在厕所堵他洒他一身粉笔灰也有他的份。

    凌佑看向齐云祯。

    齐云祯没有转头，仍旧看着前方。他听着那人的求饶声皱了皱眉，露出一抹嫌恶的冷笑。

    “你什么你？肚子怎么了？让我看看。”打人的抬腿又是一脚：“哎呦看这一肚子肥rou，几个月了？你他妈的不是要生了吧？用不用老子给你接生啊？”

    旁边他的同伙笑起来，骂骂咧咧地插嘴：“你他妈的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些话留着床上跟你对象说去。”

    “卧槽，卧槽！”胖子身旁的男人踩着胖子的肚子点着了烟，刚准备说话，突然连连缩脚，骂得更凶：“cao你大爷的，你他妈的不是吓尿了吧。我说怎么这么臊，cao你妈你要敢把尿沾我脚上，老子干死你，给我舔干净！”说着他一脚踩到对方脸上。

    里面几个人也都被踢带踹揍得一片哭嚎。

    凌佑看着不远处的混乱，有些庆幸此处光线昏暗，他不用看清那些真切的肮脏，只需感受那些混蛋被打的痛快。

    是的，痛快。看着欺负过自己的人渣被打得满地打滚屁滚尿流的不堪模样，他天性再不喜欢暴力与冲突，心里也是痛快的。

    甚至有些想上去补上几脚。

    “学长别误会啊。”齐云祯轻声说：“我跟那些人不认识，只是花了点钱。”

    凌佑抿了抿嘴唇，偷偷去捉齐云祯的手。

    两人手握在一起甚至十指相扣都不是第一次，这一次凌佑却莫名有些紧张。手背碰到一起，他迅速勾住齐云祯的小指。

    “你！对，就是你，过来这边！”其中一个混混点出一个人，让被叫到的那个跟着他向弄堂口走了一段。

    然后可能是那个男生想要趁机逃跑，混混揪住他衣领，扯过来甩了一个耳光：“cao！想跑是吧？”

    “没有……我没想跑……”

    付晓朋？

    凌佑一惊，松开了齐云祯。

    他向前倾身，想看清楚那人的脸。

    齐云祯扭过头，看着凌佑。

    真是他。

    “外面那个是付晓朋。”凌佑说。

    “不认识。”齐云祯语气冰冷。

    “就是之前和我说过话的那个，运动会那天。”

    “哦。”齐云祯有些夸张地作恍然大悟状：“是吗？那奇怪了，我还以为他是学长的朋友呢。学长没看错吧？”

    凌佑有些尴尬：“他也是没办法。”

    “什么是没办法？是会死还是会残？”齐云祯慢悠悠说：“学长也没办法，但学长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不想罢了。”

    凌佑碰碰齐云祯：“他没对我动过手。前几天厕所那事也没有他。”

    齐云祯不说话。

    凌佑想了想，轻声说：“算我再欠你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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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云祯脸却更冷了，他看了凌佑几秒，转身离开了巷子口。

    凌佑偷偷叹了口气。

    他向巷子深处看了看。

    算了，就是挨顿打，出不了人命。

    凌佑转过身，打算跟上齐云祯。

    齐云祯却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弄堂里针对付晓朋的殴打停了下来，小混混象征性地把他按在墙上没再动手。

    凌佑跟上齐云祯，想叫他的名字又怕被里面的人听到。他走到齐云祯旁边，去拉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齐云祯甩开他，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