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惟君顾_一百零一攀谈?试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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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一攀谈?试探? (第1/1页)

    那三个不中用的废物麽。「这就奇怪了,骆王与他们有什麽可谈的。」

    若不是顾忌到礼貌,汤翰甚至想当场啐口痰。

    朱天捷见他鄙夷得不加掩饰,忍不住轻笑出声:「怎麽了汤将军?令兄好歹也是军中要员,碰上辅国大将军,没话说才奇怪吧。」

    倒也是。汤翰并不想反驳,只是弯腰掸了掸靴子上的灰。

    「只是,属下有一事不解。」

    朱天捷习惯X地去m0扳指,却发现大拇指上空空如也,瞬间怅然。

    「十二郎请讲。」

    「将军您,明明是五大世家里最能征善战的人。但是……」说到这儿,朱天捷抬头望向汤翰:「为何令兄,还有其他一众世家军爷,放着您这棵大树不靠,偏要跑骆王那儿去呢?」

    问的好。汤翰并未看他,只是望着「宁静致远」的牌匾出神。

    「十二郎的意思……」他的音量低到叫人捉m0不透:「军里,有许多人已经倒向骆王了?」

    避重就轻,反应倒挺快。「将军可不要岔开话题啊。」朱天捷心不在焉地提点了句,伸手从书柜里cH0U出一本典籍,一看封面:鬼谷子。

    哟,应景。

    汤翰沉默了几秒,忽然甩手坐到案几前,一歪头:「汤某猜测,大抵是因为骆王战功赫赫吧。毕竟抵御突厥……」

    「那太子殿下岂不是功德无量?他可是率军灭了突厥啊!」朱天捷笑了,饶有兴致地翻起书来,「但看来看去,也只有您常往东g0ng跑。」

    汤翰一听,也笑了:「哈哈!谁敢呢?历来当皇帝的,最提防的就太子。汤某要不是出於西征考虑,也断不敢频繁出入东g0ng。」

    这麽解释也挺有道理,可是……

    「汤将军,那您有没有想过,为何圣上不提防骆王呢?」朱天捷仍旧翻着书,也不知读进去了多少。「按理说,骆王的势力危及东g0ng,也不是什麽好事儿吧。」

    危及东g0ng?!怎麽会?「十二郎何出此言?」

    ……这人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朱天捷瞬间警觉。他说书似地拍了下几案,清清嗓子:「骆王如今督导南衙十六卫,这事儿,汤将军想必有所耳闻?」

    「汤某知道。」

    「那将军可知,他是如何得的兵权?」

    「这……」汤翰迟疑,略微思索了几秒,眉头一皱:「汤某当时尚在剑南,未曾听闻。但长安城防事关重大,所以按规矩,南衙军职不论大小,都得先由兵部遴选至少三轮,再上报三省长官共同讨论,最後交予圣上定夺。想来骆王能督导南衙,也是经过了层层筛选。」

    原来手续如此繁杂。朱天捷合上书,托腮沉思:看来形势b自己想象的还要严峻。「听将军这麽一说,此事倒更蹊跷了……」

    汤翰听得「蹊跷」二字,赶紧将头凑近了些。朱天捷会意,压低声音:「不瞒将军,骆王能督导南衙,全仰仗世家文官们联名上疏。」

    「此话……当真?」汤翰一脸不可置信。

    朱天捷无奈,点点头。他沉Y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此事,实乃疑点重重。」

    说罢,他双手抱x,闭上眼倚墙躺坐。

    「世家文官,竟胆敢绕过兵部和三省,直接推举骆王督导南衙,此为一。」

    「文官内部,向来与世家作对的林相一派,在南衙这事儿上,竟无一人反对,此为二。」

    「而圣上,竟欣然应允,丝毫不怀疑骆王结党营私,此为三。」

    「更何况,」他忽然睁开眼,盯着卷角的书页,嗓音低幽:「自赤焰军覆灭後,骆王可是一点实权也没有,遑论议政掌军了,怎麽会突然间冒出这麽多簇拥?此为四。」

    ……经他这麽一掰扯,的确奇怪。汤翰不断摩挲着下巴。「所以十二郎才觉得……」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书,刹那间有了些「楚河汉界」的意味。

    「圣上纵容骆王g结世家,意在打压东g0ng?」

    「汤将军一会儿去辅兴坊拜会,自有论断。」

    朱天捷不置可否,只是双目低垂,食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案面。「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只是,太子殿下的处境,恐怕有些危险。」

    他叹了口气,「昨天,何相与骆王,在宝新当铺会面了。」

    「宝新?安仁坊那个?」汤翰追问。

    朱天捷点点头:「不错。属下当时趴在仓库二楼,听得一清二楚。何相说,只要骆王能力保他们,助他们扩张安北都护府的盐政与军务……」

    「他们五家,便会在西征之後,联合军中大员再次弹劾太子。」

    两人沉默了半晌。

    「……所以你才特意留了个金碗,挑拨骆王与世家的关系?」突然,汤翰话锋一转。

    朱天捷惊愕。

    金碗的事情,他怎麽会知道?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难道是十一个兄弟……不对,他们也没有泄密的动机啊!

    他猛然抬头,却发现汤翰脸上丝毫没有敌意,反倒如沐春风。

    「十二郎无须紧张。」汤翰拍了拍朱天捷的小臂,「汤某早些时候差人去送拜帖,顺便呢,找骆王府的仆役问了几句而已。」

    骆王府的仆役?!「怎麽回事?难不成将军您早就买通了……」

    汤翰见朱天捷吓得浑身僵直,反倒更乐呵了:「倒也不算买通。」他一挑眉,想到那仆役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的狼狈样,不禁捂嘴偷笑。

    「谁叫他家人都在长安呢?若是三天两头奔丧,这王府的差事,怕是保不住喽。」

    切,拿家人做筹码,手段真够低劣的。朱天捷冲他横眉冷对:草菅人命的习惯,跟那帮狗官倒是如出一辙!

    但是,倘若他所说不假,那麽这三年来,咱们十二人为骆王收集情报的事儿……朱天捷越想越後怕,如坐针毡。

    虽说此人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但依旧是汤府的庶子。

    万一他也和那帮狗官同在一条船上,那兄弟们的X命不就……

    「你想的没错。」汤翰看着他脸上的恐惧逐渐加重,瞬间收起笑容,换了副冷峻的嗓音:「赤焰军十二人的秘密,汤某一清二楚。」

    朱天捷心一沉,脑海中的杂念瞬间清空。

    「至於有多少人投奔骆王,他又是怎麽接手的南衙十六卫……」汤翰捡起鬼谷子,慢慢塞回书架,「十二郎,汤某知道的,也不b你少。」

    ……所以,打从进屋,他就一直在演戏?!

    朱天捷咬咬牙,嘴角用力扯出一个向上的弧度:「汤将军,有话不妨直说。试探来试探去的,不嫌麻烦麽?」

    哟,几句真假参半的胡诌而已,就气上了?

    汤翰冷哼。他弯下腰,兄长似的摁了摁朱天捷的肩膀。「要汤某直说的话……」

    「十二郎,您这一点就着的暴脾气,要统领斥候营,怕得再磨练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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