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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客厅。 第二天早上醒来,赖床,洗漱,吃早餐,然后出门上班。 攥着咖啡杯,和同事聊天,偶尔听她们和我讲单词,我抱着自己的咖啡牛奶杯一边点头一边笑。 我还是不太喜欢咖啡的味道,每次休息间里只有我一杯浓缩咖啡加一杯牛奶混着喝。 午餐,处理邮件,最后休息一下,摸出手机,潦草地浏览一遍上面的信息,看见草原上的海螺在半小时前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她说:“我刚工作结束。” 我笑:“我也马上准备跑了。” 她似乎对着手机屏幕叹了一口气,问我:“你是不是马上要开始圣诞放假了?” “……”是哦,马上就是圣诞假期,其实从周五开始,我就开始休假了。 海螺没了回响,也许是睡过去了,我举着面前的手机瞄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离6点还剩7分钟。 我放下手机,将剩余的事情列在了表格里,等着明天继续完成。 晚上回家,洗澡,换了衣服倒在沙发上。 闭上眼,耳边只有风拍打窗户的声音。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看见窗外的灯光艰难地透过阳台玻璃,落进客厅,点缀在天花板上,最后一点落在了地板上。 我侧身伸手去摸地板上的那些光,将它夹在指尖戏弄。 工作日很快来到周四,大家在一起开了一次会,把休假前的工作做个小结,我在邮件的自动回复里写上“下次再见”时,心中只有满溢出来的开心。 我订了南下的机票。 最近城市里一直风雨不断,时间久了,连我这样喜爱雨天的人都会觉得烦闷,为了积攒过冬的心理健康,不要过分陷入欧洲黑暗的冬季,我准备背着包逃出去吸收一下阳光。 出发的票就定在周末,下午抵达目的地时太阳正挂在头上,我背着包沿路走到了海边。 那里的水边是赤裸的岩石,表面布满了湿滑的青苔,被一阵阵青白的海水吞没,视线再远一些,落进深水区,海底的沙就消失在一层一层渐进的波纹下。 眼里只容下了由清变蓝的海面,一路延伸到对面的山峰,然后是摇摇欲坠的太阳。 我迎着阳光,拍下一张海景。 晚上从租的小公寓里推开盖在头顶的窗,像从地道里钻出来一样踩着楼梯往上爬,我翻过窗口,踩上楼顶阳台的木质地板。 夜深了,周围与我一样三、四层高的屋子只余窗口漏出的一点点光,四周孤寂无人,风吹来,只有站立的我。 我摸到躺椅上躺下,看着没有边际的天空,慢慢吐了一口气。 冬季的海边应该是咸湿的海味夹杂着寒风的,我逃到了这里却晒了几天烈到剥皮的太阳。 全球变暖让极端天气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我恰好和那些过圣诞的人错开了出行时间,此时没什么人影的石滩上只有我一人。 我对着空旷的身后拍了一张照,记录下那些被废弃的梯田,谁能想到这里耕作千年的田地会如此轻易地变为寸草不生。 下午闲来无事,我在乱石掺杂的石滩上找到一块天然绿色的海石,身后不远是山地上的树阴,我把这颗漂亮的石头搬到树阴下,坐下来,掏出包里的三明治。 打开手机把之前的照片发给了我的海螺,然后啃着午餐点进聊天小组,看见之前随手发出去的照片有了几条评论。 她们一准猜到了我在哪里,爱和Emilie互动的Joonas给我推荐海岸附近喝咖啡的地方,她说:“这家店会开到晚上9点。” 我不在乎被发现落脚的目的地,毕竟这里只是我短暂停留的旅游途中,而且显然她们大部分人都了解这个休假的好去处。 我回复她:“我等下去看看。” 我寻着Joonas的提示和路牌果然就找到了那家店,室内小小的空间,四周全是透明的玻璃,门口有招揽客人的小方桌。 我饶有兴趣地走进,却绕过了它,跑去了隔壁卖沙冰的小餐车。 餐车的窗口比我胸前还高,吧台上贴着鲜艳的贴纸,车前有两个买冰淇淋的小孩,我好奇地看她们穿着棉衣吃甜筒,而我自己举着刚买到的奶昔,一路走到了浅滩。 浅滩的缓坡上长着郁郁葱葱的草,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竟然在离海水这么近的地方生长。 我害怕草丛招虫,直走到它旁边供游客休息的木桌才停下。 手里的奶昔还一口没喝,我将渗出雾气的饮料放在桌上,举着手机拍了一张。 小组里的大家还没开始新的话题,我低头吸了一口奶昔,碎冰在齿间咬得咔咔响,是新鲜的水果香味。 我带着叛逆又愉悦的心情,在输入框写下:“#一杯美味的奶昔#” 然后一面咬着嘴里的吸管,一面点击发送,守在手机屏幕前看灰色的照片上逐渐增加的百分比。 照片上传很快,可几乎是我的照片跳出页面的同时,聊天群有另一个人说:“咖啡馆的隔壁有美味的奶昔。” 人的思维是一条自由的线,而这一刻似乎我与她的线轻轻相碰,同步得如此自然,像风翻动了一页纸那样自然。 我故意拽了一句英文,却与她说话的内容如出一辙。 我看了一眼她的头像,是一只戴着帽子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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