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 (第1/1页)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北野晴海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就要走。

    「晴海，你要去哪？」苏雨菡开口。

    北野晴海停下脚步，转过头静静看她，朝她伸出了手。苏雨菡毫不犹豫地握上，一旁的纪青岑似乎想挽留，但又却步，而苏雨菡回过头，朝纪青岑伸手，「走吧。」

    纪青岑犹豫了下，也伸出手，三个人像孩童般牵着手离开。

    目送他们走远，颜允萏拿出手机想传讯息给黑律言，然而她一时想不到该找什麽话题，於是又关闭了萤幕。

    赶快看完动画，就又有新的话题了。

    黑律言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周夜苍则观察着他的表情。

    「这是你第八次看向窗外了，刚才有遇见认识的人？」

    「没有。」黑律言立刻喝了口咖啡，「别用心理医生的角度观察我。」

    「正确地说，是谘商师。」周夜苍纠正。

    「都一样。」黑律言还在想着稍早目睹颜允萏走进妇产科诊所一事，他拿出手机想询问颜允萏，可是他该怎麽问？

    你和男友去妇产科？

    我刚刚看见你了？

    你有男友？

    无论哪种问法都不太妥当，况且黑律言自知没资格过问，所以他迟疑了，接着便发现颜允萏的头像更改为和小朋友玩耍的照片。

    这是母Ai爆发吗？

    他忍不住想。

    「我们以前念大学的时候，我记得有同学怀孕？」

    「对啊，还挺着肚子来上课，那个同学现在好像有三个小孩了。」周夜苍点头。

    所以大学就结婚生子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你和朱盈都没联络了吗？」周夜苍突如其来的尖锐问提，让黑律言警戒起来，察觉到的他又补充：「我是以朋友的身分问。」

    「早就没联络了，我和她之间的状况，你们应该也很清楚。」黑律言不自觉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我前阵子见到朱盈了。」周夜苍说。

    黑律言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面露讶异。「你不是说她不再需要谘商了？」

    见状，周夜苍顿时明白，对黑律言来说，朱盈的事情还没完全过去。

    「是巧遇，我参加某间小儿科诊所的开幕活动，朱盈也受邀前往，以她过往的身分还有现在的地位，她会出现也不意外。」周夜苍顿了顿，「她向我问起你。」

    「她问了些什麽？」

    「你过得怎麽样，有没有当上律师，以及有没有对象。」周夜苍看着黑律言转为难看的脸sE，「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不过我并没有回答她。」

    「你没必要帮我做面子。」黑律言淡淡道。

    「不是帮你做面子，我只是……」周夜苍叹气，「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朱盈的朋友。你不想让别人得知的事，我也会誓Si帮你保密。」

    这番r0U麻的发言令黑律言有点感动，态度也稍微放软了些。

    周夜苍继续说：「无论你们过去发生了些什麽，总之都过去了，我希望你现在能过得好，如果可以的话，谈场恋Ai吧。」

    「难道不谈恋Ai，就不能代表我已经走出来了？」黑律言对此无法理解，一定要用新恋情来忘记上一段恋情吗？

    「也不是这麽说，只是若有新的悸动或际遇，能让我们更快地踏入下一个阶段。」周夜苍一直在鼓励黑律言拓展生活圈，毕竟黑律言曾经是那麽闪耀，却因为朱盈而变成现在这样。

    不，其实不能全怪朱盈。朱盈有更美好的人生要追求，放任自己沦落至此是黑律言自己的问题。

    「我有新的际遇。」黑律言忽然开口，让正在喝饮料的周夜苍差点呛到。

    「你有新认识的nV生？我怎麽不知道？」

    「前阵子，我代替皇甫绦去参加联谊，认识了一个K律系的。」黑律言简略地说。

    这句话的资讯量太大，周夜苍一手捏着眉心，「你说你去联谊了？还是代替皇甫绦去？什麽时候？然後认识了一个nV的，而且是K律系的学生？」

    「你根本是在重复我说的话。」黑律言笑了出来。

    「你怎麽会代替皇甫绦去？」

    「他临时有事。」

    「那你怎麽会跟K大的学妹保持联系？」

    黑律言简单说明了他和颜允萏的关系，但并没有说出自己刚才在妇产科诊所外看见颜允萏。

    「太好了，原来是我们白担心了。」

    黑律言耸肩，「我一直都说你们不需要担心，朱盈的存在曾经特别，但也是过去的事情，无论我有没有新的对象，她都是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周夜苍眉开眼笑，「反正，你就和那个nV生多多接触吧，她也答应不会和学校的人提到你的事了，所以不用顾虑太多。」

    「我并不是抱着恋Ai的心情，只是把她当朋友……」

    「朋友也没关系啊！」周夜苍笑得开心，「朋友也有可能发展成另一种关系，不是吗？」

    黑律言想起那个夜晚，颜允萏的亲吻以及她的笑容，要说他没有心动是骗人的，但要说那是Ai情又言之过早。

    可以确定的是，他是在意颜允萏的，否则也不会对她走进妇产科诊所耿耿於怀了。

    「但情况有点复杂。」黑律言说，「我还在考虑。」

    「考虑什麽？」

    「考虑要不要和她深交。」黑律言再次看向窗外。

    「别害怕和人深交，无论对方是什麽年纪、身分或是地位。」周夜苍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当初大家都说朱盈的未来充满希望，我继续和她来往不会有好结局。」黑律言冷笑，「我记得那时候你们都说，我和她相差太多，早点分开b较好。」

    「当年她是艺人，我们只是学生。」周夜苍坚定地对上他的目光，「当时我们年纪太小，不知道该怎麽跨越障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有能力保护人了不是吗？」

    「是吗？」黑律言起身，「那你跟皇甫绦在吵什麽？」

    「我……」周夜苍没料到黑律言会这麽说，「他说了什麽吗？」

    「没有，但我们当朋友几年了？」黑律言拿起帐单，「这餐我请。」

    说完他便离开，而周夜苍往後靠在椅背上，闭眼一会後，才拿出手机点开皇甫绦传来的、已经被他无视好几天的讯息。

    大概是注意到讯息被读取，皇甫绦马上打了电话来，周夜苍吓得差点弄掉手机，结果反SX接起来。

    「你终於愿意接我的电话了。」皇甫绦在那头说。

    「我不小心接到。」周夜苍冷着声音，「我等一下还有晤谈，挂了。」

    「欸，欸欸！」皇甫绦还来不及说什麽，周夜苍已经挂掉电话。

    他拉拉领子，在开着空调的咖啡厅中说了句：「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