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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香  (第2/2页)
会惩罚你呀。”顾雪纯忍着酸楚,“我不会让小知了疼,让小知了害怕……我们可以一起做所有别人不让我们做的事情。”    “只要……小知了愿意相信。”    少女眼睛水润,语调温柔又哽咽,“相信我们在一起,就拥有可以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顾雪纯轻声说:“我们去那座山看看,好不好。”    少年:“山……在墙外面。”    顾雪纯:“那我们,就去墙外面。”    在少年觉得害怕的时候,顾雪纯压低了声音说,“没关系。”    “小知了。”    顾雪纯轻声说:“我会带着你,到你想去的地方去。”    顾斯闲在监视器里看到,少女牵着少年的苍白的手,出了宫殿。    顾斯闲的眉头皱起来,他想,他怎么穿得这样薄,也没有戴手套。    其实,这倒也正常。    ゆき是被宠大的姑娘,她知道怎样被人照顾,却很难无师自通,学会去照顾人。    即使是小知了。    这无关爱之深浅,只是没有概念。    少年还是很胆怯,悄悄张望着四周的人。    他们仿佛都没看见他要往墙外面走似的,浑不在意。    “没关系。”顾雪纯说,“不要管他们。”    走到门口,少年脚步又顿下来,他定定的盯着那个识别人脸的摄像头,肩膀无意识的开始颤抖起来,在顾雪纯准备带着他往前走的时候,他甚至应激似的,猛然把自己的手从顾雪纯手里抽了出来。    顾雪纯也是一顿,重复着,“你不愿意相信我吗。”    少年望着她,过会,慢慢低下头,有点无助的说,“可是,老公会……”    顾雪纯被他对兄长的称呼刺痛了一下心脏,手指蜷缩了一下,又松开,她用温柔的语气说:“他看不到的,你不要怕,我们是瞒着他,偷偷出去的喔。”    顾雪纯这个时候,就会想要恨顾斯闲。    可她又没办法真的恨顾斯闲。    于是,她就只能恨自己。    恨自己的一时任性,将夏知拉入这地狱一般的困局。    少年却没那么轻易被蒙骗,他惶恐的说,“有,摄像头,他可以看到。”    顾雪纯朝着他伸手:“他不会看到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你不想去山顶看看吗,那里风景很好的,我小时候经常去喔。”    1    顾雪纯描述着,“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中国有首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那种感觉喔,晚上……会见到漫天的星星,然后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烟花呢。”    于是顾斯闲就在监视器里看到,少年怔怔望着yuki。    他似乎是被yuki所描述的景象深深吸引了,乌黑的眼睛慢慢萌生了向往来,但又有点害怕,他咬着唇,犹豫斟酌似的,想了很久。    顾雪纯把手又朝前伸了伸,强调着:“会很漂亮!”    少年才慢慢将苍白细瘦的手,小心的搭在上面——又在触碰时有些迟疑似的退缩了一下,随后被少女抓住。    顾斯闲的眼神冷下来,他几乎是本能的想,好像规训的还不够。    还是会被其他人的三言两语骗走。    ……    少女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高墙。    少年一直紧紧盯着那个人脸识别的东西,然而恍惚记忆里照见他就会拉起可怕警报的东西,此时却如一片令人安心的死寂,于是他有了一点奇异的安心,甚至生出了简单明快的雀跃来。    1    他跟随着少女的脚步,没有再尖叫崩溃,也没有再恐惧,反而是忐忑,和一点点的期待。    乌黑懵懂的眼瞳里,似乎因为少女,重新亮起了一线微光。    那似地球极寒之地的天宇亮起的不灭极光,直白的灿烂明丽,是顾斯闲触碰不到的遥不可及。    于是阿钱就看到年轻家主望着监视器,面无表情。    他眼瞳偏偏冰冷,几乎让人觉得,他会随时会开口下令,让周围那些潜伏着的人把顾雪纯推开,把少年摁在地上,捆上冰冷的绳索,生生拖回高墙去,要粗暴直白的熄灭少年最后的一丝希望,告诉他顾雪纯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他会永远永远看着他,他所有的小心思都瞒不过他。    最好在冷冷的警告他,让他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生出莫无须有的痴妄来,他只要活着,就都会活在他的眼睛下。    这是他对于夏知,很残忍很直白的欲/望。    ——男人开口了。    阿钱想,来了来了,果然忍不住了——    “……他没戴手套。”    1    年轻家主拿着杯子,喝了口水,语气平静没有波澜,“耳朵也冻红了。”    他沉默一会,低声说,“ゆき根本不会照顾人。”    阿钱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暗自咋舌,“嗯呢,小姐被您宠大的,待人接物确实比较随意呢。”    顾斯闲非常想如他所想一般,那样下手。    ……但是,不行。    如果这样做了。    夏知也许,永远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他当然可以疯狂,只要他有退路。    可是他既有了累赘的心动,便不能再狡兔三窟。    ……    1    顾斯闲看着顾雪纯拉着夏知,走到顾宅的后山去,后山是没有摄像头的——于是他似乎终于坐不住了,皱着眉头,“他身体这样差,怎么上山。”    阿钱想,那您只要打个电话,马上就能把他俩捆回来。    但是这位家主却也只是皱着眉,不太高兴的看着。    明明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却像只关在看不见笼子里的困兽,只能对着那只遍体鳞伤的,奄奄一息的白鸟,本能般与他人亲近的行为,发出这样那样各种不满的哼哼,但却不敢再粗暴的伸出爪子,发出凶残吓唬人的咆哮了。    甚至哼哼的也很小声。    仿佛怕吓到睡眼朦胧,又伤痕累累的疲惫鸟儿。    怕它再因为难熬寒冬沉沉睡去——    从此再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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