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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寒夜:晏黎与刘叡 (第2/2页)
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就算刘叡总Ai把话説一半就戛然而止,晏黎在他刚识字就到他身边为伴读,怎麽可能聼不清楚他想説什麽。即便疗伤疗到痛,他还不至於神志不清到什麽也聼不出来的地步。 「无论何时何地,臣永远在你身边。」双唇偏白的晏黎嗤笑,仿佛仍不Si心,非要説些听着没有多大説服力的漂亮话。是要安慰刘叡吗?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开起玩笑来? 「自古天子曰孤曰寡。」 神奇的是,刘叡与贺楼令一样不信永恒与誓言。 刘叡的后g0ng再如何充盈,那都是朝廷决定的事。 后g0ng不是他的妻子,他也难以想象自己有一个可以终老的妻子。 而晏黎呢? 即便刘叡给他万丈荣耀,赐他侯爵之家,命令满朝文武爲他写挽歌,让他万世流芳。 然而,他终究要过上无趣的生活,他要聼父母之命,受媒妁之言,娶其他都城大姓仕nV,然後儿nV成群,做不到像他一样的孤家寡人。 他们恰似纯乐坊西巷末内难以寻找的灯火。或如同今夜月sE般,看似明亮,家家户户都能抬头仰视,但终究不能与炙热的朝yAn烈日相b。注视久了,徒增寒凉之感。 他已经不断承受寒凉。 或许早该麻木了。 在他登基初年,国土四方已被无尽的战火侵害,一时东方起义,一时西边部落变节,他好像来到一个大好世界,一个人人都有反抗意识的世界。一堆边疆首长崛起,确实成功爲他守护四海,让他有几年光景,但他始终要处理都城附近不均衡的世家势力。 他真的有这般雄心壮志吗? 还不如多喝酒。 「您不责怪微臣吗?」 「朕很健康,没有聋,没有瞎。」 「陛下果然是天子,説的话就和天神一样,渎不得。」 明明是读不得。 「你知道朕不信鬼神之説,他们不存在。你以不存在之物和朕b,朕难不成也不存在了?」 「是臣糊涂了。」 「你让朕看清不少东西。」 刘叡不想要晏黎口中的答案,他知道晏黎可以编出很多原因,区区一个g0ngnV护驾而Si没人会让她配享太庙,无需多问都对晏黎此番行刺爲何般略知一二。 要説刘叡想到什麽真原因,真原因也可以五花八门,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想急於向他证明一些东西。 例如真实的李韫。 听到晏黎不停汇报他在离g0ng所观察的一举一动,提到李韫成功让太医院克星贺楼令主动喝药,刘叡挑眉,晏黎就説得越起劲,其中有多少加油添醋的成分刘叡总能一眼识破,不过八卦的心早已被燃起,故而抱着耐人寻味的心态听下去,他打断晏黎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愧是唐粹娘的人。 刘叡初次在殿前见李韫时候,对方身板瘦削,一直恭敬知礼。看似惶恐慎重,全程寡言少语,唯独他主动提出条件时,她才稍微破防。 「你可知道你在这里的原因?」 「不知。」 刘叡断没想到对方如此实诚,他事前确实没透露一点风声,她大概找人打听过他的底细。 「贺楼昭仪素来病弱,你好好照顾她。」 「这是奴婢的本分。」 李韫刚进殿时,刘叡一直背手站在一个大窗口前,任由和煦的春光沐浴全身,没有正眼看过李韫。 「尽管没有实际证据,朕偶尔听到贺楼昭仪苛待g0ng人。」 「没有实际证据的流言蜚语最终会不攻自破。」 「朕相信你是称职的g0ngnV,贺楼昭仪一定能得到合适的照顾。也是,朕真无聊,爲什麽要质疑唐嬷嬷手下的g0ngnV呢……」 面对刘叡的称赞,李韫不动声sE,眼神难辨悲喜。既没有对贺楼令拍马P,也没有拍他马P,谁都不得罪,谁都不赞美,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 刘叡本想再试探几番,以爲她像其他人一样除了贺楼令和晏黎不断巴结讨好他而提供特别新奇的答案,未料对方诚实回答,没有花言巧语,答案全是意料之内,他渐渐了无意趣。 这到底是什麽人,面对九五天子也能不动如山,没有一丝歪心。 李韫要是哪天找他讨价还价他也丝毫不觉稀奇。毕竟身爲唐粹娘的弟子,总会学了几手伎俩吧?不过,就算有面圣的机会,她依旧对名利岿然不动,没有藉着那次面圣争取平步青云。 他就不信李韫能与佛像相b,无求无yu之余还不懂跟他讨价还价。 「几天前,有人説西海藩侯原本是前藩侯的养子,又有人説他和逃犯李跃长得十分相似,你説,怎麽可能这麽巧呢?」 李韫听到此话眼神终於稍有波动。 刘叡还在期待,她总有所求之物,她到底会找他交易什麽呢? 他在等,他在等什麽? 又想到晏黎如何报告贺楼令与李韫的相处状况,刘叡好像看到了机会。 刘叡一边帮晏黎包紥,继续一边听他汇报。 当晏黎説到不该説的,让他听到不想听的,他失神一个不小心把他的伤口弄得更痛,害得晏黎越来越少话,让刘叡也渐渐回过神来。 「是朕大意了。」 他开始期待之後收信了。 「该清扫了。」 当然,刘叡指的是清扫房间里一地药罐和纱布的残局。 「莫要再提此事。」 等晏黎逐渐恢复些许,刘叡抛出一句话,消失於夜sE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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