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尽欲成仙_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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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之所及的世界尽是一片明澈,从前的所有事情都在云样脑中显得清晰起来,就连出生时那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也开始逐渐的显现。

    整个世界变了样,他望见的那群虫子统统都分外的清楚,面目可怖的样子以及突出的獠牙,体内正在半透明的外表下流动的金黄色液体都仿佛就在眼前。

    屈飞语却面色凝重起来。

    他对这些虫子没有任何防备心,在他眼里这些东西都不过是正在蠕动的死物罢了。

    一剑就可以解决的东西,就算是魔物又如何?

    但是这些虫子卷土重来的架势,让他想起曾在一本早就该被毁灭的书中看过的一种魔物。

    那本书里本就只是只言片语,有关魔物的书籍早在多年前便已经毁灭了,只那些字眼中透出的信息有限,只单单提及到了魔界有一种极其难缠的魔物。不死不灭,且无比倔强还有极强的毒性以及一种不知名的特性,就算有了解毒药,副作用也十分强大。

    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丝毫的波动,剑花挽的越来越快,山洞外的虫子才刚刚聚成形状又在转瞬之间被削作血花。

    剑柄再次飞起直直冲向云样,云样这回已经能够看清楚剑柄的动作了,清楚自己会被挑起来,他忙转变姿势抱住了剑柄,随着屈飞语的动作飞出山洞,最后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山洞的入口。

    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还要再回来……

    屈飞语打算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云样出去,在这里停留事态只会变得更加的严重,不能再拖了。

    漫天的黄色血雨在空中翻腾,愈合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云样甚至眼睁睁的看见虫子是如何分裂成了两只,只觉惊骇。

    然而因为回来拿衣服,二人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那些赶来救援的人更是没有半点动静。

    变故就在瞬间,两人已经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了,却无论如何都冲不出这些虫子的包围圈,尘岭先二人一步飞出去,却许久未杀回来。

    屈飞语面色微沉,挥手召回了尘岭。

    尘岭的对于世界的认知一般就是基于屈飞语,本命剑是连心的,尘岭方才以最快的速度向外杀,却迟迟没有杀完调头,而飞回来却仅仅只用了一瞬间。

    这只能说明,屈飞语定是已经中毒了,无法分清距离。

    屈飞语大意了,他身上的药从来就是整个修道界最上等的,按理来讲根本没有可能会解不了小小魔物的毒。

    却不想,这个试炼已然不正常了,毒也许早就不是rou眼可见的液体了。

    而是挥发至整个试炼空间之中。

    就算吃了解药,如果不远离毒源,解药全吃光了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眩晕感姗姗来迟,屈飞语只得迅速迫降至地面,捂住心口位置大步向前走。

    这毒……

    把他刚压下去病又给勾起来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出试炼场,屈飞语边走边找出试炼场示意退出的牌子,手下用力将其捏破。

    原本应该泄出一些灵气应急的牌子却没有丝毫反应,自然退出的信号也没有发出去的可能。

    云样跟在屈飞语身后,虽然不懂这些仙术大概也能够猜到事情不对头了。

    很多时候,事情的发生在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这一次是屈飞语大意,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试炼场中居然会出现这种程度的虫子,更没想到牌子会失去作用。

    他面色越来越难看,即使是这样云样也只能勉强跟上他的速度。

    他倒是中毒不深,体内的五条脉络完全冲淡了毒素的蔓延。更何况方才踏入修道门槛,正是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此刻毒素的作用对他来说几乎微乎其微。

    屈飞语没想到,全修道界奉为上等的一条灵根,居然在这个时候成了他的索命绳。

    这毒太不正常,走动起来反而更加让体内的毒发作速度加快,胸口的疼痛不断叠加,竟隐约超过了之前发作的任何一次痛楚。

    屈飞语不欲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软弱,却速度越来越缓慢,到了最后,尘岭也同样的缓慢起来,竟然生生漏了好几条虫子进来,一口咬在了灵气波动最大的屈飞语肩上。

    云样清楚,眼前这人若是死了,自己且不论能否走出试炼场,就是万幸走了出去又如何,最好也就是被扔出昆仑,因为彼时,他就会失去利用价值。

    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云样没有多加犹豫,跑上前去生生用增大的力气掰开了虫子的嘴,再远远的甩开。

    屈飞语肩膀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却连半声痛哼都没发出来,只是脸色看上去吓人极了。

    心脏疼痛至极无法泵血,他已是强弩之末。

    在靠到云样的瞬间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去安静的地方,病发了……”便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云样登时直觉是扶了个烫手洋山芋,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是清明聪明许多的脑袋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孰轻孰重,若是将这人就这么丢在这里,自己也难逃一死。便将屈飞语就这么抗在肩上,接着迅速捕捉到在这荒野之中的一片小屋。

    云样不清楚小屋是用来做什么的,尘岭随着主人的昏迷动作变得迟缓,却依旧在用护主的本能战斗,使得云样能够在密密麻麻的虫雨之中勉强博得一丝生机。

    身上被咬了好几口,鲜血涌出使得天上的虫子愈发的兴奋起来,他们不断地分裂,意图将两人的每一处皮rou撕裂嚼碎。

    小屋就近在眼前了。

    云样一瘸一拐,满身鲜血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屈飞语的了。

    小屋的门没有关闭,二人就这么破门而入,却忽觉不对劲。

    这个地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荒野之中,定有蹊跷!

    再有蹊跷也无法退出去了,云样连带着肩上的人一同摔在地上,接着撑起身子在领头的虫子跟着冲进来之前关上了门。

    尘岭也飞了进来,它有一定的灵智,同主人的性格很相似,如同高岭之花一般不愿搭理人。

    它似乎灵气就快耗尽了,在屈飞语向下卧倒的身体边飞了一圈后,便去挑主人腰间的锦囊。

    云样浑身疼的厉害,有几处更是皮rou都被咬下来了。

    他喘了口气,跟着尘岭的动作去摸屈飞语腰间的锦囊。

    还好此人对自己的能力从无半点怀疑,锦囊上没有布下任何封印,云样接连摸出好几样东西,因为小屋中昏暗至极,并无半点光线,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无法分辨。

    他一样样的摸,边摸边想,这小屋看起来并不结实,是如何将那满山遍野,誓要吃了他们的虫子挡在外面的?

    这个问题在摸到一颗圆滚滚的夜明珠后终于有了答案。

    夜明珠发出幽幽的白光,照亮了小屋内的摆设,同样也照亮了满地早已腐烂的尸体。

    以及,就立在二人不到半米处,低着头不知望了二人多久的,面无表情的两个毫无生命气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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