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树下有何忧_05细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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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细梦 (第1/1页)

    “我不能进京”佟蓁将自己从牛二和大癞头那里听到的话告诉了三人。

    焉哥紧张她有没有受伤,一通手势比划,其他三人才察觉到这个叫焉哥的孩子的异样。

    佟蓁看懂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受伤,马上回答:“我没事,他们只是不给我吃的,怕我有力气再跑,并没有让我受伤。倒是你,脖子上还有血珠往外冒……”

    佟蓁有些埋怨的看着六尺,六尺偏过头假装没看见。

    “无碍无碍,不才在下我正是郎中”白卓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瓶“我敢说这是最好的金疮药。”

    佟蓁接过来道谢,赶忙帮焉哥抹上。

    “佟姑娘,我们奉命将你救出,军师并未嘱咐救出来后如何安置你,想必是要我们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进京都,我们就将你送回家去。”

    佟蓁点头,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他们口中的军师。

    她其实有些不一样,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八岁的姑娘,但她现有的记忆力对这些人的确毫无映象。

    “我并不愿意进京都。”她又一次强调。

    “那今晚我们只能在此处将就一晚,明天一早我们三人送你回家。”

    焉哥听了又一顿比划,三人就等着佟蓁为他们解释。

    “焉哥是说,我们寨子里外人不能进,我父亲会沿着他留下的记号找过来,不用麻烦你们跑一趟。”

    六尺乐的清闲,扭头对白卓说“既然人家有人接应,我就不奉陪了,还要去趟青仑拜师。”

    “因私忘公!”李大胆小声嘟囔一句。

    六尺斜眸瞧过来“军师说了,这趟活主要是你的,我和白卓本来就是顺便来帮你的忙,不然怎么白卓不好好待在京里主动来这里?”

    “……你们……”

    白卓笑了笑“行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连夜往回赶吧,复了命我就赶紧闭关了。”

    白卓一边抱拳向焉哥和佟蓁告辞,一边推着李大胆往外走。

    三人走后,焉哥让佟蓁进屋休息,自己留下来处理后续。

    “这些女娃都是他们一路抢来的,等父亲到了再商量怎么处理吧!”

    焉哥点头,转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佟蓁经历这么多天终于获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如今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待到真躺下,却又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咚咚……”

    佟蓁起身去开门,只见焉哥手里端了一碗面,“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弄的?”

    焉哥笑着挠了挠头,比划了一下,原来他来救她之前就看到街口有家面摊。

    “我正好饿了!谢谢你,焉哥!”

    吃饱之后,人便觉得困顿,佟蓁和衣躺下,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伤着你没有,伤哪里了?”

    梦里父亲披星戴月的赶来,看见她第一眼没有批评指责,而是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遍。

    “我没事没事,阿父,你别着急!”

    佟阿鲁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没喊疼没撒娇,这才稍微放心。

    “胡闹,简直胡闹,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才舍不得!阿父,是京都有人要抓我!”

    “为父已经听焉哥说了,你放心阿父不会让他们得逞。走,咱们回家。”

    佟蓁急忙摇头“阿父,我得进京!”

    “胡说什么?”佟阿鲁浓眉一横,声音大起来如洪钟。

    “阿父,你听我说,他们是冲着咱们部落来的,我要去查到底是谁想害我,目的又是什么!”

    佟阿鲁微愣,随后笑起来“你才多大,京都水多深,阿父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你去了又能干什么!”

    “阿父,正是因为女儿年纪小,才不容易让人起疑。”

    父女俩灯下夜谈,画面一转,佟蓁来到京都。

    从一总角女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端着茶点出入花楼各个房间,她并不是自甘堕落流落红尘。

    她成了赵王世子的暗探,花楼是她潜伏三年的地方。

    五年前绑架她的那些人差点就将她送到这里,她在查花楼背后的主事人到底是谁。

    她用两年取得赵王世子的信任,用三年成为花楼老鸨最喜欢的丫鬟。

    只是花姐已经找她谈过了,她的颜色好,已经有客人打听过她什么时候挂牌。

    所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偏偏这个时候北方传来阿父病重的消息,这两日她频频出错,花姐也只以为她是不想挂牌而烦心并未多说什么。

    夜里不知怎么下起暴雨,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一起将夜幕劈开。

    佟蓁坐在房里莫名觉得心慌,其他的丫鬟都已经睡下,她却如何都睡不着。

    西厢房那边后门被人拍的“咚咚”响,这样大的雨谁给人找晦气,守门的是黄婆子,骂骂咧咧的出来,隔着雨幕大声问道“谁啊?”

    “咚咚”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敲门声。

    黄婆不想冒着大雨去开门,又担心真有什么事,正在犹豫的时候,佟蓁披着蓑衣冲到屋里将门打开。

    “阿兄?!”佟蓁看着已经被雨打湿的焉哥,心里发沉。

    黄婆见是佟蓁的大兄,便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焉哥急着比划,黄婆看不懂,因为平时这兄妹两对她多有照顾,忙将人请到门房里。

    “焉哥说不用”佟蓁看着焉哥继续比划——曹山趁义父病重,夺位了!

    佟蓁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了下去。

    “主子,珍儿姑娘的高热已退。”

    佟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花楼。

    “李大哥处理好了,花楼那边都以为珍儿是染了恶疾,大家怕被珍儿传染,由得焉哥扔了二两银子把人背走了。”

    “主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男子背对着他们坐在床边,任他们说着,没有回应。

    “主子,你消消气,六尺已经出发往北边去了,相信很快会来消息。”

    床上躺着的正是佟蓁,一张小脸惨白。

    “世子,这个仇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报,世子求求你,帮帮我吧!”

    “好。”

    梦太长了,佟蓁不知不觉醒了过来。

    天还没亮,她坐起身,屋内多了一盆热水。

    她洗了个脸,昏昏沉沉地坐到桌子边,茶壶的水也是温热的。

    一个热茶下肚,她的精神头才恢复了一些。

    不用问也知道,这都是焉哥准备的。

    静下心来的时候,她回忆起自己的梦,一切都很真实,或者不是梦吧?

    她一直以来的疑惑好像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她落水醒来后,对很多事情很多人感觉到陌生有熟悉。

    为什么她知道奶嬷嬷会病重,提前让人找来巫医给奶嬷嬷检查身体。

    为什么她从没下过山却知道下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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