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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两人坐上前往美国的飞机,等待飞机起飞的间隙,江隐要来毛毯,把与陆先宁中间的座位扶手抬上去,打开毛毯盖在陆先宁身上。

    陆先宁说:“学长,我不冷。”

    江隐将陆先宁的手握住,十指扣着。他的手腕上戴着陆先宁送给他的那块表。

    “我怕你冷。”江隐低声说。

    他这么说,陆先宁就乖乖盖毛毯。他靠着江隐的肩膀,毛毯下盖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江隐的手很大,包着陆先宁的,温暖干燥。

    飞机起飞的时候,短暂的失重感里,那每一次都会袭来的不安和窒息感忽而离开了陆先宁。

    他的鼻间都是江隐身上的气息,熟悉的,冷淡却令他安心的,无声地将他从重复的噩梦里拖出。

    像一团安宁的云,裹着他从虚浮的高空降落到真实的大地。

    抵达酒店后,两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江隐要参加峰会,陆先宁打着哈欠起床跟江隐下楼去餐厅吃早餐。陆先宁尝了一口生煎包,虽然比不上江隐的手艺,但也还能入口。

    “中午等我回来一起吃饭。”江隐提醒陆先宁:“不要再跟着小朋友或者其他什么跑了,这里没有国内安全。”

    “我不会啦。”陆先宁吃完水果,说:“我就去河滨公园那边散散步,等你回来。”

    河滨公园离酒店不远,吃完早餐后,江隐叫来司机送陆先宁。今天天气还不错,陆先宁小时候与父母来过这里,如今已经不记得公园曾经的样子了。

    他走进路边一家咖啡店买了杯热咖啡,等咖啡的间隙里顺便与服务员闲聊几句,问附近有没有可以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您可以沿着河边一直走,今天的天气非常不错,风景也会很好。”服务员想了想,说:“如果您对艺术有兴趣的话,往前走两百米左右有一栋白色的房子,里面正在办画展。”

    “谁的画展?”

    “听说是一位神秘不愿透露姓名的年轻画家。”服务员笑道:“画展是免费参观的,我和朋友也去看过,非常不错,您可以去看看。”

    陆先宁拿着咖啡,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往前走,走过一排排黄绿相间的银枫,拐上岔路,他看到藏在树后的白色房子的一角。

    这地方很是有点隐蔽,坐落在长街的背后,围墙围起一大片草坪,看起来像是个私人住所。门口没有招牌,只有一片垂落的藤花。偶尔有人从门里进出,陆先宁看的确不需要门票这类,也好奇地进去了。

    草坪上只有一栋白色的房子,正门前是一排英文——“秘密之地”。

    陆先宁心想弄得还挺神秘的,他走进去,白房子里也装修成了白色,参观画展的游客还不少,陆先宁走进唯一的展厅,一幅画出现在他的眼前。

    陆先宁怔了一下。

    他走近一些,仔细看着墙上的这幅画。画中是一片被冰封的河,河上飘雪,雪覆盖了河边的房屋和树木。

    陆先宁疑惑站在画前。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连着看了几幅,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展厅中央墙面的画上。

    陆先宁的表情已经变了。

    这是一幅笔墨浓厚的油画,一艘白色的小船在秋天粼粼的湖中游玩,充满秋意的森林像深深浅浅绒绒的云,船中一对爱侣朦胧的身影相互依偎,充满宁静和美好。

    画下的名字是——《叶白船》。

    那是他从前送给宗霖的一幅画。

    “我常常望着这幅画,心想那个时候,一个人待在家里的先宁,画下的这一对船上的恋人,又是谁呢?”

    陆先宁回过头,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男人是混血的长相,他注视着陆先宁,目光深邃动人,隐有压抑狂热的情感。

    “宗霖。”陆先宁只是吃惊了短短片刻,就平静下来:“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样做,不太礼貌吧?”

    被唤作宗霖的男人摊手耸肩:“我可没有将这个画展用作盈利哦?我只是认为这些美好的作品如果终日藏在我的家里,未免太过可惜。”

    其实陆先宁心中对此没有什么所谓,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他只好道:“好吧,随便你,反正这些画的确送给了你,就都是你的了。”

    宗霖笑起来,他抬起双臂走过来抱住陆先宁,收紧双臂:“先宁,我很想你,非常想你......其实我正要去找你,却没想到你会来到这个画展。”

    陆先宁被抱得有点不舒服,抬手拍了拍他,从男人怀里抽出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宗霖的眼眸很深,令他无论看谁都带有一股深情。他请陆先宁到一旁休憩处坐下,叫人端来一些甜点和饮品。

    陆先宁说:“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随处逛逛,过会儿就要回酒店了。”

    “别那么着急,先宁,你就一点不想我吗?华晴告诉我你谈恋爱了,对象是那位金融界的新贵江隐先生,听说你们在学生时代就认识?”

    陆先宁坐都坐下了,随手拿盘子里的点心吃:“是。”

    “看来你很喜欢他。”

    陆先宁笑着答:“不是很喜欢的话,我也不会谈恋爱的。”

    宗霖也笑了一下。他忽然道:“先宁,那个时候你突然离开利尔茨,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把我吓坏了。后来我一直在找你,谁知你一会儿在这个国家,一会儿在那个国家,好不容易得知你回到中国,我却也完全无法得知你的行踪,先宁,你对我真的狠心。”

    陆先宁自在惯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时常连mama和表哥他们都不知道他的行踪,怎么会告诉宗霖。陆先宁不想回答他的话,换了个话题:“宗霖,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画都摆在这里?说实在的,感觉有点奇怪。”

    总理注视陆先宁半晌,低声道:“先宁,你真的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我是为了你才举办这个画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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