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式恋爱_07.坦白(5/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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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坦白(5/5) (第2/2页)

有超过二十五岁,演奏的却多是,郑耘豪在演奏者那个年纪时──也就是,他跟游佩洁谈恋Ai时──的流行歌。

    他想起当年跟游佩洁来淡水玩,捷运站前有个表演扯铃的街头艺人,是游佩洁的最Ai。那是跟烤地瓜一样遥远的回忆。

    「公司还好吗?」郑耘豪问。

    「嗯……」

    陈晓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前来跟先生、儿子会合,一家三口缓步前往淡水老街。郑轩弘或者让爸爸牵着,或者让mama牵着,有时是左手右手分别牵着爸爸mama,看到新鲜、好玩的东西,他会挣脱不管是谁正好牵着他的手,快步前去看个究竟。

    「我刚刚去了医院。」陈晓芹说。

    「你怎麽了?」

    「没事,只是去看一个住院的朋友。」

    「我以为你是临时要加班?」

    「我们经理住院了,公司要我去探望他。」

    「喔,」郑耘豪松了口气,「他还好吗?」

    「还好。他打篮球被撞倒,站不起来,送急诊才发现脚撞断了,要开刀。」

    「你们经理几岁人啊?」

    「大我一岁……诶,轩轩!」

    她喊住跑得太远的儿子,郑轩弘转身往回跑,抱住mama的双腿,她索X将他抱起来。郑轩弘看着mama心不在焉的表情,面露疑惑,她对抱在怀中的儿子笑了笑,对丈夫说:「抱歉,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经理,是我大学时的男朋友。」

    「是喔!」

    「哈,是啊!」

    陈晓芹抱着儿子,跟郑耘豪并肩沿着淡水老街慢步,说起她跟苏凯迪分手的情境,「我们个X不适合,就这样,一句话就要分手,我问他是什麽意思,他也都不讲,我很难过也很生气,他害我一直以为,我是个X很差吗,差到他丢下一句不适合就走了。」

    「你个X很好,喔,我修正一下:你现在个X很好。至於大学的时候,抱歉我不确定。」

    陈晓芹没有回应郑耘豪的玩笑话,继续往下说:「刚刚我去医院看他,病房里面人很多,八、九个人吧,我没细算,他说那是他的堂姊、表哥、堂弟、堂妹。

    「我前男友说,他们家是开工厂的,一大家子住在工厂里,除了他们一家,他大伯、三叔、大姑全家。他大伯没有儿子,所以他本来以为,他大学毕业之後,会回家去把工厂接下来做……」

    「感觉你不会喜欢那种生活方式。」

    「对,刚刚他终於告诉我,当年会我分手,就是他觉得我不会喜欢那种生活环境、那种生活方式,与其论及婚嫁才为这种事闹翻,不如早点分一分。」

    「他也是个别扭的人啊,这种事情明明就可以直讲……」

    「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咦?」

    「有时候我们对所Ai的人不够坦白,是为了保护对方。」

    「怎麽突然这麽说?」

    「我前男友说,那时候他是第一次跟nV朋友分手,他担心直讲反而会伤了我。我听他这麽说,有一种释怀的感觉,但是我马上就想到,我没有跟你说前男友是我同事,也是想保护你,不希望你想太多……」

    「我是不会想太多啦……」

    「然後我又想到,你私下托人去找游小姐,没有先跟我商量,出发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

    「是呀,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却反而让你更受伤,我才应该道歉吧……」

    「好,我接受,那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不接受,」郑耘豪吐出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因为我根本没有生气呀!」

    来年初秋,在莱茵河流经杜塞道夫那一段,凸出来的那一边。这个季节的气温,已然相当於台湾的仲冬。河面上仍然有船舶跟水鸟,河岸上的人们,不若假日人多,仍以携伴者众。

    陈晓芹坐在毛巾上,看着郑耘豪跟郑轩弘放风筝。他们每两、三个礼拜就会来这里,有时在周末,有时在上班日请休假,人会b较少。时隔多年再度外派,来到德国已经三个月,郑耘豪的工作早就上轨道,陈晓芹还在适应环境,郑轩弘在幼儿园,即使语言不通,也跟各sE人种的同学玩得开心。

    郑耘豪将风筝线交给儿子,手把手地教他,该怎麽拉、怎麽放。不知是线没有拉好,还是高处的风停了,风筝开始下坠。郑耘豪接过风筝线,拔腿狂奔,企图让风筝再度升起,郑轩弘跟着他跑,直到风筝落地。父子俩捡起风筝,收好线,回到陈晓芹那边。

    「这种天气……」郑耘豪说。

    「怎样?」陈晓芹问。

    「好想吃热腾腾的烤地瓜!」

    「这里怎麽可能会有?顶多只有烤马铃薯吧?」

    郑耘豪扮了个鬼脸,拿起Sh纸巾,擦擦郑轩弘的手。地瓜的典故,当年在这片草皮上的野餐,他始终没告诉陈晓芹。他越来越清楚,该怎麽维持恰到好处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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