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步车：夜不归宿的代价 (第2/2页)

的半边烤鸭，白天陈挚会在他们的书房里坐着，大多数都是紧跟在陈诺的后边，他做什么都要凑过来。陈诺放下东西打算去把陈挚喊出来，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空荡荡地，完全没有陈挚的影子。

    陈诺以为他去了卧室，卧室也是他喜欢待得地方，他喜欢藏在陈诺的衣柜里和他的床上。陈诺打开衣柜的门，没有。他又掀开被子，也没有。

    已经找了两个房间，都没有陈挚的身影。

    陈诺的心情隐约焦躁起来，他又到了厨房、浴室、阳台上找了一圈。他们两个的家并不算特别大，完全没有另一个地方可以藏下一个成年男性的地方。他冲到了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了那条陈挚送给他的怀表项链，这也是牵制陈挚自由的东西。他打开喊了一句：“哥哥，你在里面吗？”

    他说完这句话便安静了下来，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怀表指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这次并未像往常那样出现陈挚的身影。

    “哥哥？”陈诺再次重复开合的动作。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不停地走动的怀表。

    陈诺将怀表丢在地上，大声的喊着：“陈挚你给我出来，你在哪啊。”

    他像是发疯了一般，打开了家里所有的抽屉和柜子，就连长久未使用的盒子也一并打开丢在了地上，但即便把家里翻了一个底朝天，他依旧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人。

    一番折腾下来，陈诺原本就并不多的体力彻底的透支了，他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期待着那个人突然躺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这只是他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身体折腾出的热汗也逐渐凉了，衣服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就像是陈挚的拥抱一般冰冷。

    陈诺突然想起了昨晚陶衍问他的话，有个奶奶看到了他哥哥手指动了一下。他原本熄灭的内心重新燃烧起来，或许陈挚鬼魂的消失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醒过来了。陈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盒子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拨通电话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在长久的电话铃声后终于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疗养院。”

    陈诺艰难地平复着激动的情绪，他的胸口不断的耸起，他发现自己的胳膊在不停的抖着。就在女人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陈诺才开口问道：“我是陈诺，我想问一下，我哥哥他醒了吗？”

    “陈诺啊，刚刚怎么不说话啊，我还以为是sao扰电话呢。”这个女人很陈诺很熟，在听到是陈诺之后，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寒暄，“你哥哥我现在去看一下啊，中午查房的时候还没醒呢。”

    张姐对陈诺很有好感，这个年轻人每次来探视时都很有礼貌，也经常给她带些吃的东西，所以帮他照看一下哥哥这种小事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陈诺听着张姐的脚步声，像是一条通往他是生或死的绝路，他听见脚步声停了下来，随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陈诺发现他听不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只等着电话那边张姐的生死宣判。

    张姐站在陈挚床边看了一会才惋惜地说：“没有哎小陈，你哥哥还睡着。”

    他的脑子里轰地一声，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一阵嗡鸣，他仿若再一次坠入

    深海，耳边只有落下时流水的声音。他不知道怎么挂断的电话，陈诺满脑子都是一个词，骗子。

    这人说过的他无论如何都要陪他一辈子，为什么现在就离开了。

    陈诺枕着自己的胳膊，呆呆地望向床边的窗户，他看着炙热的日光被月色中和，看着晚霞被黑暗吞噬，他期待着陈挚能够如同每日如约而至的黑夜来到他的身边，但直到月光从他的窗边消失陈挚也依旧没有出现。

    他想起一种说法，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看到很多过去的记忆，他现在是要死了吗，那些被他逐渐封存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湖水，一同侵入了他的脑海。

    陈诺想起了陈挚高三的那一年，或许血缘之间有着某种割不断的羁绊，他会牵引着两人不断的靠近。陈诺知道mama不喜欢陈挚，在她的影响下陈诺对陈挚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自从陈挚在他面前落泪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观察这个哥哥。

    他从小就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获得想要的东西，无论是长辈的偏爱还是朋友中的地位，他都会得到，陈诺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偷偷的去陈挚学校接他，陈挚眼底的喜悦几乎掩藏不住。

    陈挚高考的考点离他们家很远，陈挚在小旅馆开了一个房间备考，高考那几天陈诺也一同放假，他欺骗mama在朋友家住几天，实则这几天都和陈挚在一起。陈挚在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出了校门就直接把他举了起来，说要请他吃饭，那时候的陈挚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陈挚对他的感情变质了呢，陈诺想，大概是他高二的时候，他们背着mama接触的越来越多，陈挚对他很大方，即便自己上大学的钱都是靠着奖学金和打工赚来的，给他买东西从来都不眨眼。那晚陈诺再一次用老借口留宿在陈挚租的屋子里，晚上他被闷热的环境弄的睡不着，陈挚带着一身凉气躺在他身边，他一会捏捏陈诺的脸，一会又捏捏陈诺的嘴唇。

    陈诺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他在看到陈挚的那一刻怔住了，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地欲望，在发现陈诺醒来之后陈挚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两人都对这个小插曲心照不宣的忽略了，陈诺感到了久违的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种程度的游戏，陈挚对他的欲望并不让他感到反感，作为他从零开始攻略的猎物，或许早在这么多年的陪伴中，他已经深陷其中。

    陈诺猛的睁开眼睛，他想起了一个地方，在陈挚落水昏迷后的七天，他就是在那捡到了已经变成鬼魂的陈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