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年秋天的聊天室 (第3/3页)



    【冬日的眼】：也怕你太可Ai，我会更陷下去。

    我的脸一瞬间爆红，好险聊天室没画面，他看不到。

    【栗子糖】：那你…什麽时候想见我？

    【冬日的眼】：下次你愿意搭车来，我载你去吃提拉米苏。

    【栗子糖】：你不是只会骑车乱晃吗？

    【冬日的眼】：遇到你之後，我就知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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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萤幕，紧咬下唇，指尖颤颤地打下一句：

    【栗子糖】：我会考虑看看。

    关上电脑，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脑中不断重播那句：「如果我们见面的话……」

    我不是没想像过他的样子，虽然我们从没交换过照片，但我知道他笑起来会皱鼻子，知道他骑机车很帅，知道他话不多但句句都有重量。

    我甚至幻想过，如果他来台北，我会带他去河堤散步、带他去我最Ai的老书店、带他在雨天一起吃碗热呼呼的卤r0U饭。

    但也有一点点的不安。

    如果真的见面，他会不会觉得我跟他想的不一样？

    我那麽普通，不漂亮、不会撒娇，也没有特别的气质。

    如果他失望了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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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在心里演了一场又一场见面的剧情，却每一场都没有好结局。

    那天夜里，我梦见我们见面了。

    他骑着机车出现在客运站，我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微笑着说：「原来，你真的长得这麽可Ai。」

    我笑着点头，然後梦醒了。

    醒来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脸上有泪痕。

    那周五晚上，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场讲g话，而是丢来一句短短的问句：

    【冬日的眼】：你下周日，有空吗？

    我一时愣住，指尖停在键盘上。

    【栗子糖】：应该…有吧，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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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眼】：我想见你。

    这是我们聊了三个月来，他第一次明确地说出那句话。

    我没有马上答应。我盯着电脑萤幕、咬着指甲、开了GoogleMap，查了一遍又一遍从台北到新竹的客运路线与时刻表，然後再关掉。

    半夜一点，他传来第二句讯息：

    【冬日的眼】：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只是…我真的，很想见你。

    那一刻我哭了。

    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害怕。我害怕见面後，一切都不一样了。

    但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躲在文字里喜欢他，不能永远躲在聊天室里谈一场没有人见证的恋Ai。

    我深x1一口气，打下了一行字：

    【栗子糖】：那你礼拜天来接我吧，我搭早上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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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马上回，但过了三分钟，聊天室跳出一行讯息。

    【冬日的眼】：好，我会在新竹客运站等你，不会迟到。

    那两天我几乎一夜无眠。

    我试了三套衣服、洗了两次头、还特地剪了浏海。

    我不敢跟爸妈说我要去见网友，只说同学约我去新竹拍照参加摄影b赛。

    那天早上，我六点半就出门了。

    天微亮，捷运站里只有几个戴口罩的学生，我的心跳在外套里怦怦作响，几乎快跳到喉咙。

    车票握在手里，ShSh的全是手汗。我坐在靠窗位子，看着窗外的台北街景渐渐被拉远，像是告别我熟悉的一切。

    车上，我戴着耳机，一直重播着他传给我的一首歌，那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老歌，旋律乾净简单，歌词却像是他在我耳边说话：

    「我会等你下车，不论你多慢，我都会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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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车子驶进新竹市区，我手心开始发抖，忍不住一次次打开手机萤幕，虽然没有讯息，但我还是想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到了客运站，我背着小包包站在出口，四下张望。

    然後，我看见他。

    他穿着一件深蓝sE衬衫，牛仔K、球鞋，骑着一台银sE机车停在不远处。他头发有点乱，yAn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笑容拉得特别真实。

    我们对视的那一刻，四周彷佛安静了。

    他走近我，先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嗨，我是佑庭。」

    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们相视一笑，那个笑，连空气都甜了起来。

    他递给我一顶安全帽，边说：「安全帽有点旧，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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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在意你会不会骑很快。」

    「你坐上来我就不敢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我戴上安全帽，双手放在他肩膀上，车子一发动，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整个城市里跳动。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敢放。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

    不是喜欢讯息里的他，不是聊天室里的冬日的眼，而是，眼前这个用真实T温存在着、让我心跳加速的佑庭。

    我们没有马上去夜市，也没有马上吃甜点。

    他说：「今天只是让你感受一下这个城市，其他的，我想留给我们更多的周末。」

    我抬头看着他，轻声回：「好，我以後每周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