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们的两年 (第2/2页)

，他还是愿意陪着静静坐着。

    而那段时间，就是我们的关系。

    周日晚上是我最舍不得的时间。

    因为那是我要搭车回台北的时候。

    每次从新竹车站离开，他都会陪我走到售票口前，帮我看时刻表、帮我排队买票、帮我找位置，最後在月台边站着，等我上车。

    有时他会趁我转头时，把口袋里的小纸条偷偷塞进我手中；

    有时是他刚印出来的一张照片，有我们牵着手影子的背影；

    有时什麽都没有，只是他在我快坐下时，打了讯息说：

    【冬日的眼】：回去小心，早点传讯息给我。

    【冬日的眼】：我舍不得，但不说出口，怕你哭。

    我真的哭过，很多次。

    在回程的车上，我都把脸贴着窗户，看着倒退的城市街景，彷佛想把他的气味、笑声、还有机车後座的温度都x1进身T里。

    我最常想的一件事是：

    「我是不是把最柔软的自己，都留在了新竹？」

    有一次，我心情不好，因为学校设计课的作品被老师当众批评：「构图太凌乱，没有主题感。」

    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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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传讯息跟他说我想休学，他没有多问，只是打来。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休学，还是只是被打击到。但你如果真的很难过，我明天请假，去你学校外面等你下课，好不好？」

    我眼眶一红，连忙回：「你有报告要交，不要啦。」

    他停顿几秒说：「我就是不想让你在怀疑自己的时候，一个人。」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yAn台上边哭边画图，风很大，笔都快握不住，但我却感觉心里很暖。

    因为我知道，我是被放在心上的。

    我们也不是没有争吵。

    有时候因为我太黏，他会说：「我今天真的没空聊天，不是故意冷淡你。」

    有时候他忙着考试、研究报告不回讯，我会乱想、会胡闹，传一堆问号，然後自暴自弃地关掉手机。

    但每次他发现我不见了，都会第一时间写一大串讯息过来，最後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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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眼】：我不是不在意你，我只是想让你安心。

    「你如果连我都没安全感，那我真的会很难过。」

    那时候的我们，会闹、会吵、会不安，但最终都会互相找回彼此。

    因为我们很清楚，那个「对的人」，已经出现了，不能轻易错过。

    我们甚至会一起幻想未来。

    他说他想在新竹买房，虽然还早，但总要有个目标。

    我说我想开一间甜点小店，每天画cHa图做布置，还要卖他做的提拉米苏。

    他笑说：「那我就是老板娘背後的打杂工了。」

    我笑着点头：「那我以後就靠你了。」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发，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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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们会一起走到很远很远的未来。

    我开始打工的那一天，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放学日。

    放学後，我跟几个同学去学校附近的麦当劳吃晚餐。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咬着炸J，一边抱怨今天的考试题目太难。

    笑闹声中，一位穿着制服的店长走过来。

    「同学们，有兴趣来这里打工吗？我们这边缺人喔，福利不错，班表也可以弹X安排。」

    我还记得，当下大家都笑着说：「真的假的？要不要试试？」

    我笑着说：「如果我来上班，每天都可以吃薯条欸。」

    其他人打哈哈过去，但我却真的动了心。

    那天晚上回家，我打开聊天室，跟佑庭分享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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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子糖】：欸，你觉得我去麦当劳打工好不好？

    【冬日的眼】：你真的想去？

    【栗子糖】：有点想欸，想试试自己赚钱。

    他没有马上回，隔了一分钟才打：

    【冬日的眼】：可以啊，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

    【冬日的眼】：只是…这样周末你还会来找我吗？

    我盯着那句话好久。

    【栗子糖】：当然啊！我只是想T验看看，又不是不要你了啦。

    他回了一个笑脸，但我好像隐约感觉到，从那天开始，有些东西慢慢改变了。

    我开始有了不同的生活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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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上课，傍晚赶去麦当劳上班，一站就是五个小时。

    回家後累得只想洗澡、睡觉。

    聊天室里的对话也变少了。

    从原本每晚固定出现，到後来变成他先传「你今天还好吗？」

    我常常隔了很久才回：「刚下班，好累喔。」

    他总会回：「辛苦了，你要好好休息。」

    但我看得出来，话里少了以前的调皮与黏腻，像是怕吵到我。

    有一天晚上，他传了讯息来：

    【冬日的眼】：我好想你喔。

    我当时正站在麦当劳後场装薯条，忙到没空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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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看到讯息，已经快凌晨了。

    我只回了：「我也想你，真的对不起，我太累了。」

    隔天他什麽都没说，只是在中午传来一张他自己做的提拉米苏照片，还特地挤了个笑脸图案在上面。

    【冬日的眼】：如果你今天在我旁边，我就喂你吃这个。

    我盯着那张照片，突然眼眶有点酸。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等我，但我却开始不知不觉地，离他越来越远。

    後来有一次我排假排错，没办法去找他。

    原本约好的那个周末，他还是准备了甜点、买了你最Ai的N茶，等在车站前。

    「没关系啦，我一个人也可以吃。」

    他讲得云淡风轻，但我知道他在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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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有点害怕看见他发讯息来，怕自己没空回、怕回了也敷衍。

    不是我不在乎了，是我好像…越来越不懂怎麽把「喜欢」表达出来。

    那种原本自然的「想他」，也变成了「啊对了，我好像该找他讲讲话了」的提醒。

    我没有变心，我只是被现实占满了。

    那阵子，他没说什麽，只是常常会说：

    「我觉得你最近很累。」

    我也开始回他：

    「嗯，我真的有点累。」

    只是我们心里都明白，那个「累」不只是身T，而是…心开始走岔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