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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歧路,此身终向飘渺去  (第1/2页)
    次日清晨,外头依旧雪光笼罩。    崖边慢慢升起了一轮淡淡的日色。    睁开眼,身侧早已空了。    他今日并不是很困,起的比平时要早上许多,穿好衣服走到外面,发现桌上留了些松子和浆果。    屋中间的火堆没烧起来,拨开柴禾燃起大火,边吃着浆果边打瞌睡。    也是烤的太暖和了,怕再睡过去醒不来,就把柴禾围回去盖灭了大火,披了件闻人殊搭在被褥上的外袍,出了门。    这日雪色在日光上变得温暖。    他难得有心情看看山巅的风景,坐在门前收拾出来的木墩上,看了片刻觉得百无聊赖。    不由地琢磨着出去找食的两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手脚冻的冰凉,脸颊发热时,从盖雪的山林里传来声响。    暖红色皮毛的狐狸崽蹭了一身碎雪从山坡上飞奔下来,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位穿着黛色长袍的道士。    这样的画面让他太过松懈了,连风中穿梭的异响都变成了听起来微不足道的声音。    日色照在红色的狐狸皮毛上泛着金光,飞速而来的流矢好像飞雪坠落一样嵌入她的身躯,瞬间在白花花的雪地上溅出一地血腥。    事发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魂魄离体,人留在原地不能动弹,胸膛里鲜活的东西仿佛一瞬间冰冷冻结。    再起身,看见远处山林里走出的一群道士,还有元自真。    闻人殊就离他们几步之遥,宛如跟他们才是一伙。    没有趁手的兵器,稍微熟悉的也只有闻人殊腰间那把长剑,近身一把夺走,掷向远处,穿透了拉弓的那几个道士的脖颈。    闻人殊好像终于回过了神,想要上前阻拦,“不要杀他们!”    这话说得也太晚了,连同昨日在雪地里剖露的“畏惧”之言,好像千万根针一样刺进宁折竹的耳膜,在他脑海里迸发出轰鸣。    剑气挥开面前阻碍。    恍若感觉不是自己在说话,却又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后悔了…”    两百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一遍,他依旧没有长进,这次就连姜介之的转世也要站在他的对面。    他满心愤恨难平,不计后果地挥出一剑,却被自己两百面前曾在姜介之身上留下的妖丹反噬,剑气回荡至肺腑,震碎了浑身大半经脉。    失去意识之前望见那抹黛色的衣摆朝他飞奔而来,喉咙涌上一股血腥…    ——    他又做了好多梦。    在梦里和姜介之论道。    他讲过去,姜介之说未来。    那个人还是固执又耐心地跟他讲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终究会变,正如他们哪怕相识相知百年也总有离别的那天。    死亡并非生命的终止,也并非缘分的结束,只不过万事万物都换了种形式存在。    可是为什么就非要换种形式呢?一直以原来的模样存在着不好吗?    他问。    “人不能以自己的愿景来要求所有,就像对你好的人或者事不会一直出现。”    他总是会这么说大道理,宁折竹不得不承认,他是适合他的那条大道的。    可是蛇妖修的不是那条道。    “我以为我的怨恨终究会停歇,可时至今日我仍旧在后悔。”    “你不是已经杀光那些人了吗。”    “那是他们死不足惜。”    “折竹,那你有没有想过,在那些人的眼里,我们这些人也是死不足惜?”    “你这样来反问我,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假设所有人或者物的存在都是因果,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轮回中的一环,仇恨也不过是轮回的定数。无论是两百年前还是现在,就算没有那群道士,也还会有别的天灾人祸,失去和轮转的结果是注定的,你在这世上活了近千年,须知总有人会死,也总有人要新生。”    “我不修你的道!”    “可你就在道里。”    宁折竹头一回觉得他的话像是狗屁,挣扎着从梦中逃离,猝不及防看见面前一张熟悉的脸。    瞬间止不住地厌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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