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发起攻势 (第2/2页)

己失去了一切，怎能就这样退却？

    远远有个人影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向这边走来，温衾迅速整理好心绪。

    来人是燕语冰。

    “温大人。”燕贵人入宫后，还是第一次与温衾见面。她装作只是一个得宠的妃子，来寻夫君的路上与阉臣的一次偶遇。

    “陛下可在？本宫亲自为陛下做了甜点，可又不知他是否喜爱。”

    温衾笑笑，打量了一番，这丫头的确是可塑之才，若有野心，将来前途必定不可估量。

    “陛下正在上书房休憩，小主快去吧。”作揖告退，经过燕语冰身边时，又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早些诞下皇子。”

    燕语冰一愣，旋即又恢复了神情，笑盈盈地娇笑：“多谢温大人。”

    回到寿川院，已是迟暮。温衾长吐一口浊息，像是卸下肩上千斤沉的担子，进了寝殿只想沐浴后快些歇息。

    朝中文臣派系无外乎康氏、阉党和中立自保者，如今康氏一家独大，阉党一派虽人多，但皆无甚实权。倒是中立者中，有靳良渊靳尚书这样位同副相者，还有各部侍郎，多多少少能挑出两三个，不在康氏党羽中之人，若这些人都能为己所用，那在朝中的话语权，便又扩大一步。

    但最关键的，是兵权。

    如今的大酉，文盛武衰。因陛下坐上龙椅便是借了武将之力，自然在他坐稳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清理这些可能成为暗雷的人。

    陆氏、温氏，卫国公裴氏，皆是武将，如今这三家成了黄土一抔，只剩在北军营驻守的安国公叶符和长居西南边陲的靖国公左瑜丘。

    东边除了基本的巡防，并无有丰富战场经验的将领。虽听说邻国乾越国近来陷入内斗，但如此时他们出兵，也并不是毫无胜算。

    温衾躺在被窝里仔仔细细地将大酉国的局势，和朝中优劣之处全都在脑内过滤了一番，想要实现铲除异己，达成最终目标，还有很艰难的一段路要走。

    不过至少现在要做什么，十分清晰。

    揉了揉眉心，温衾又一次自问：真的要这样做么？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即使这条路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但谁叫我是温衾，要报仇，便做到最极致、最致命！

    第二日天不亮，温衾便换上那套最隆重的深红色蟒袍，走进了金銮殿。第二次上朝，很明显比前一次从容许多，他直视坐在高堂上眼含笑意的帝王，一步一步，走到了御前。

    “臣，督厂厂公温衾，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爱卿有何事要奏啊？”鎏金龙椅上的帝王笑问，忽略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是这大殿里只有他们主仆二人。

    “启禀陛下，臣要参二皇子宗文景，与翰林院学士时睿、高子佳私交甚笃，皇子与重臣勾结，此乃大罪！”温衾从容不迫地自袖袋里掏出一本奏折，双手举过头顶，声音洪亮，足以让整个金銮殿的人都听得到。

    温衾说的这两人，一位是今年新高中的进士，一位是在翰林院有些年头的。

    自然，这二人也是真假参半，有一位是无辜受冤的。

    一席话便是丢入湖面的巨石，大殿里霎时议论声鼎沸，似一团苍蝇嗡嗡作响。

    “肃静！肃静！”季秋的声音尖锐，划开了这乌泱泱的吵闹。

    他走到温衾身前，接过奏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温衾回以微笑，朝他眨了眨眼睛。

    “陛下！这是一派胡言！您千万不要听信谗言！”高子佳上前一步，跪在温衾身侧，情真意切，字字带血，“臣自入翰林院起，夙兴夜寐，勤勤恳恳！陛下的教诲从不敢忘怀，皇子大臣勾连是重罪，臣身居翰林院，如此重要的地方，怎敢知法犯法，以身犯险？”

    时睿是今年的进士，还无法参与早朝，只有高子佳一人拼死辩驳。

    “臣知督厂为监督大臣言行之机构，温大人也只是做着分内之事，但这其中定有误会，大人一定是弄错了，下官不可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不得不说，这个高大人确实高明，不喊冤枉，不骂阉狗，不会恼羞成怒口出恶言让人瞧着倒像是踩着尾巴的狗。

    以退为进，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显得温衾冤枉了好人。

    温衾冷冷一笑，接着话茬道：“温某自不可能做无把握之事，否则岂不是拿陛下的信任当儿戏？”

    “你说是也不是，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