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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8 (第2/2页)
梯,没一会儿又满面怒容地出现在镜头中。 死者生前似乎是与这家发廊里的某个人发生了冲突,指着那间店的方向叫嚷了几句。 我正准备倍速接着往下看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指着的那家发廊冲了出来,一拳把死者揍倒在地。 我错愕地叫了一声,引来我同事的关注。 他侧到我的电脑前看了一眼,惊奇地叫了这个人的名字:“郁误砚?!” 28. 画面中的青年,或者说男人,与我们前几天熟知的那个胆小、惊乍、神经过分紧张地郁误砚截然不同。 尽管郁误砚的五官长得很好,但他自卑怯弱的气质却把全部的外貌有点都封尘其后,在我见到郁误砚的第一眼,只注意到了他病态到极致的谨小慎微,忽略了他一些外在的因素。 但是监控视频里的郁误砚不同,他把稍长的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整张皙白的脸,尽管视频中有些模糊,不能完全拍到他的五官与神情,但我想大概是极张扬的,充满着侵略性的表情。 我们眼看着视频里的郁误砚几拳就把一个比他高……略高,我在看清他完全直起腰背后,更换了用词,他给我的突兀感就是由此而来。 面对郁言时,他自卑的气质掩藏了躬肩耷背的体态;而那天在等候室的郁误砚则截然相反,他隐藏的五厘米身高在他强盛的气势下,总让人萦绕着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视频中自信且暴怒的郁误砚在毫不掩饰地显露出身材时,让这种感觉荡然无存了。 然而,就在我和我同事因为拍下了郁误砚行凶的视频后激动地捏起拳,准备击掌时,那个被郁误砚几拳击倒的醉汉却跌跌撞撞叫骂着爬起身,朝一条巷子跑走了。 我推测,那条巷子应当就是他遇害的地方。 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下,郁误砚却回身,走回了他们刚刚赶人出来的发廊里。 他消失在镜头前,有一个侧脸看向镜头的动作。 那一刻,他的脸恰好落在白炽灯找不到的红光里,显得阴暗不明。 但我想,他在笑。 我们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因为接下去的30分钟,一直照着发廊的监控都没有拍到郁误砚离开的画面。 我们无法给出他从后门逃走的可能性,因为他本人其实一直在监控里,躺在发廊客厅的沙发上,敞着门在睡觉。 时间跳转到38分的时候,镜头里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一道古怪的黑影。 他带着兜帽,看身形应当是个较为瘦弱但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看不清脸,他的脸一直被盖在兜帽下,被袖子裹在里面的右手好像攥了个什么东西,用力地垂握在身旁。 在某一刻,我看清了,他握着的是一把匕首。 那个黑影在快速朝醉汉方才进入的黑巷跑去。 黑巷那边正对着的镜头稍慢了十秒,在此之前,那个醉汉一直昏睡在垃圾桶旁。 十秒后,另一个监控中出现的黑影径直朝醉汉走去,先是死死扼住他的咽喉,但醉汉虽然喝到九霄云外,力气仍旧很大,他不断挣扎着,重重给了袭击他的凶手一击,勉强恢复了神智朝前逃走。 凶手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大步追上去,做了个注射的动作,没几秒,醉汉就轰然倒地。 凶手再次上前,紧紧掐住他的肩膀,而后用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 我和我的同事彻底傻了。 我们相互看了看彼此脸上的表情,很是滑稽,但完全笑不出来。 我刚理清的思绪,再次被打乱,这时,我余光瞥到屏幕上行凶的画面,紧紧皱起眉心,暂停在某个时刻,指着那个罪犯,问我的同事:“这是在干什么?” 罪犯杀了人后又从口袋里拿了个瓶子出来,好像在死者身上滴了几滴液体。 我同事沉着脸,我们都被郁误砚戏耍了,他冷声说:“恐怕过一会儿尸检报告出来,会在这个死者身上同样检测出陈齐身上的omega信息素。” 时隔一周,第二起案件的真凶证明了郁误砚并非第二起案件的凶手,却无法证明他与第一起的陈齐案毫无关系。 但我们又对他是否杀害陈齐毫无证据,陈齐案的最大嫌疑人傅臣尧现在还在ICU昏迷,无论是否是傅臣尧自己给了自己一刀,郁误砚显然都与陈齐案脱不了干系。 如果现在我们仅凭手头有的几点疑证对郁误砚提起诉讼,恐怕陪审团会倾向于无罪释放的结果。 我想得头痛,发着呆继续机械式地翻找着当年alpha连环凶杀案的资料。 就在这时,一行先前被我粗心掠过的补充脚注停在了那里。 这是一行极小的字,小到我看了五遍,在第六遍时才注意到它—— 第二位受害者前胸的塑料衣标上采集到一枚陌生指纹,与嫌疑人不符,已录入指纹库.. 这句手写脚注的结尾处多了两个黑点,这个落笔的习惯让我留意了一下,和傅臣尧很像。 我曾经还犯蠢问过傅臣尧为什么有这样的习惯,他说可以让人知道这是我。 六个月前,我还不曾知道这个标记有多重要。 六个月后,我因为这两个黑点陡然惊醒。 我想到郁误砚跑来报警的那天,我为了核实他的身份让他做过指纹识别,我们的指纹库里录入了他的指纹信息。 我一下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魔怔了似的,急忙跑到系统电脑调取了郁误砚的指纹。 我和同事紧张地站在电脑前,等待着检索匹配结果。 指纹库保留了庞大的指纹信息,检索起来需要一定时间。 1 在这个过程中,我拳着手哈了口气,想到天气预报的初雪,情不自禁地望向右侧的窗户。 那扇窗户外恰好有一盏竖起的路灯,圈圈叠叠的光圈下,有几点白色的结晶飘落了。 “对,”我同事话在嘴巴打了个磕巴,他扯住我的袖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对上了。” 他对我说。 这是唯一一个不确凿指名监狱里的那个omega就是唯一真凶的证据。 但却因为“真凶”的伏法,让所有人都遗忘了。 29. “我要走了,”郁误砚喝完纸杯里最后一滴水,把杯子放回矮桌上,站起身,朝里面坐着的omega说。 和他说话的omega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嗓音因为吸烟生痰,有些沙哑,听起来很疲惫:“准备去哪里?” 1 郁误砚把他拿来的皮衣穿在身上,换上了长靴,歪头想了一下,嘴角扩起两个弧,露出一个狡黠又灵动的笑:“我也不知道,先找个地下诊所,把肚子里的东西拿掉。” “你,咳咳——” omega被他语出惊人呛了一口烟雾,惊愕地望了眼他平坦的小腹。 但郁误砚已经背身准备离开了。 “我还没有谢过你。” omega失口出声。 郁误砚没有回身,问:“谢什么?” “三年前——”omega及时止住了。 “不用,”郁误砚抬手潇洒地朝身后摆了下手,“我那时候只是想杀人了,你又被他强jianian,杀他对我来说负罪感最低,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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