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一啸轻山过，观音莲坐水洞天（前戏） (第1/1页)

    除夕的日子过了，天气还是寒冷，时桦的车停在陵园外面，车窗玻璃山起了一层薄雾，透过薄雾，鹤白瘦弱的身影在车里若隐若现。艳阳高照，雾蒙蒙的陵园在阳光下显现出来。

    时母电话打进来时，时桦正在窗外抽烟，他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在大三，烟雾缭绕的气氛让他缓解了不少的头痛，可缓解总是暂时的，真正的就救济良药不在他这。

    “我们已经到了陵园。”时桦手指弹了弹尾巴的烟灰，灰色的粉末落在地上，烟尾迅速又红了起来，“你和爸什么时候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迟疑的声音，时桦看了看车里的小人，已经枕着后座的小布偶熟睡了。“知道了，我先带鹤白玩上一段时间。”

    时桦毕业那段时间，家了给了他一笔钱，本以为以时桦这幅吊儿郎当的性格，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将这笔资金给败光，可时母没等来这个机会数落儿子，自己的大儿子英年早逝，留下家大业大的时家家产没个继承人，时从小看着不成器的时桦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时白死了之后她倒看清了，什么钱财、金银珠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索性交了一笔资金给毕了业的时桦，可没想到，没毕业多久二儿子还真做得像模像样，时家二子的名声又在其他家族里燥热，连着好长一段时间约她打牌吃酒，好不快活。

    要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时桦，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哪懂得什么创业与经商，时家名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明面上总给些薄面。时桦说干就干，开了个半匹山高的山庄，城里的有钱人总是作践得很，呼吸太久的城市氧气又觉得半山腰陷在泥地里的带点青草味的空气清新。

    从梧桐路的尽头往两边走，一边一片墓地，大部分墓碑前都有人，他们走到时白那里，墓前很干净，放了一束菊花，应该是父母提前探望过了。时桦的黑白照就挂在冰冷的石碑上，是一个看眼神就格外高大深沉的人，他就屈身在小小的石碑里，鹤白将新的花束放在墓前。

    新鲜的花蕊，在冷冷清清的陵园享受着最明艳的阳光，最凛冽的北风，可偏偏这是中国人最热闹的春节。

    鹤白蹲下来，浅色的裤子耷拉在鞋边，一蹲下来皱巴巴的蜷缩在一起，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摸了石碑上的画像，画了一个完整的圈就停下来，时桦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站着，手里掐着烟，不恰烟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手上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

    直到阶梯上来了一个和他们打招呼的人：“时桦。”

    时桦转头看了一眼，来的人鹤白见过。

    “我今天正好有空，打算过来看看。”范淑捧着一簇菊花走到时桦面前。

    时桦挪步到了鹤白身后，冲着范淑点了点头。

    陵园的人陆陆续续地来，哭上一番就走了，鹤白把自己的花束腾出位置，他是见过范淑的，在时白带他回时家的那天晚上。范淑自然而然地拉过时桦的双手，寒暄式地问候着，时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抽出手揽着鹤白就往外走。

    走到停车场，鹤白的脸上染了红晕，阳光太晒了，红晕在脸上泛开，厚厚的羽绒服包裹着瘦弱的身体，而人要回一趟时家吃晚饭。鹤白抱着自己在后座睡着了，时桦透过前排的透镜看清了他的脸，这张脸平日里总是白皙的，哭的时候脸上泛红，坐在他后座睡觉时也是红色的。时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盯着鹤白的脸端详，鹤白的脸是潮红的，zuoai的时候会不会也会这样。

    时桦突然不想回家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将这辆车一直开到天亮，从陵园开到山庄，后座的人就下不了车，这样他就能一直看着这张潮红的脸。

    时桦将车停在了自己的山庄，拿出手机给在家等候的父母发了不回家的信息，时母没有多问，只答好，鹤白过得好她和时父也就放心了，她巴不得时桦能对鹤白好，才能弥补时家人对鹤白的愧疚，时白死得太早了，留下一个生理畸形的鹤白过着抬不起头的日子，走到哪哪都能说上他一番。时母是真拿鹤白当亲生儿子，死了个时白来了个鹤白，总归是有些怨念时白的，怨他英年早逝，怨他将鹤白搅和进他们这种人之中，可再怎么怨，死人是不能起死回生的。

    停好车，时桦便去叫熟睡的鹤白，鹤白哼哼唧唧的叫了两声，也不见醒来，时桦侧身拍了拍熟透的脸，真烫，烫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山庄开在半山腰是时桦做过最坏的决定，他抱着鹤白一步一步往山上爬，怀中的人睡得不算安稳，抱着他的脖颈疯狂吸取凉意，时桦手心的温度不断升高，他无比期盼这条路立刻缩短，短到只能容纳两个人的身体。

    山庄内通体尽是玻璃墙体和壁饰，店面门前有颗菩提树，里面坐了一尊观世音菩萨，潺潺流水绕着观世音的四周倾泻而下，时桦看了一眼，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私人医生。

    洁白的床单在鹤白身边凹出一条不规则的线，沾了床的鹤白在床上小幅度的扭动着，床单随着他的扭动而变形，他的颈，他的背，他的手。鹤白动一动，床单的形状就动一动，时桦的手也跟着动一动。

    他知道身下的缝隙里有一条能放他手指的地方。

    鹤白的喘息声就在他的耳边，他只想顺着声音去探寻鹤白的嘴，那嘴里想必是极其温暖的。

    玻璃外的填空已经黑了，可屋内还是明亮，鹤白努力地整了整眼，脸和脖子红的夸张，时桦就这样坐在他旁边，将他额头的碎发拨弄开。

    鹤白嘟嘟囔囔地说话。

    你怎么才回家啊，老公。

    宝宝今天喝奶把我奶头咬破了，老公。

    下面好难受。

    时桦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摸了摸红烂的脸蛋。他知道鹤白含糊不清叫的人是时白，舍不得的也是时白，他坐在这里像个最失败的小偷，只有趁人生病的时候才能将自己的欲望释放。

    鹤白在哀求，哀求着需要安慰，这个位置是时白的，可他亲哥死了。他手指附上那殷红的嘴唇，和想象中的一样guntang，紧接着，时桦的手指被包裹进炙热的口腔，像婴儿吃奶一样反复嘬着。

    时桦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可鹤白嘬着他的手指看着他笑，他也笑。黑色的衬衣不知在何时敞开了，露出了里面精壮又硬挺的胸膛，鹤白的手就顺着他的胸口往里钻，他的手从鹤白的脊背滑下去，停在了应该侵犯的地方。

    “鹤白。”时桦叫他，毫无反应。

    他将鹤白翻了个身，解开了那些束缚在鹤白身上的衣物，玉体在白亮的灯光下一览无遗，时桦靠过去，蜻蜓点水般碰了碰，鹤白的呼吸浅浅的，时桦高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下身却在空旷的房间里胀大。

    鹤白的嘴唇被他开了一道口子，洁白的牙齿和樱桃般红润的舌尖像个欲望的陷进。

    时桦自愿跳进陷进，他捏开鹤白的嘴唇，舌头顶了进去，温润的口腔遭到了侵犯，鹤白在床上扭了几秒，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