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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梦 (第1/1页)

    似梦

    天全然暗下来,我目光炯炯盯着她看,情不自禁一寸一寸挪步,与她身影相融。她在咫尺之间偏开头推了推我的肩,抛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天黑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还早着,明天又没早课。”我理直气壮更靠近些,轻轻与她贴面拥抱。距离很近,鼻息相对,我稍稍偏头,在她侧颜印下轻轻的吻。有亲昵也有讨好的小心思。

    她的面霜似乎是甜香的牛奶味,勾着我愈发不知足。我的唇印自她耳下掠过,临摹她的下颌线,眼光沉降她颈侧鲜嫩的小红痣,跃回正面印上她双唇。

    她微微启齿放我融入。无措的舌尖深入,得意摆尾像极跃入龙门的小鲤鱼。或许在她感受我是进那大观园的刘姥姥。

    吮舌尖,勾花蜜,我惬意眯着眼睛看她近在咫尺却失焦的脸。

    第一次尝试太过急切,微微分开时有些喘。她的唇色潋滟,眸心明媚,拨我心弦。

    我的手揉她腰侧,感受她身体紧绷了些。促狭在我眼中一闪而过,我勾她腰退步再三,缠着她倒在床上。

    跌跌撞撞,心跳起飞。根本不似假想里的浪漫。我护在她身下,演砸了耍帅示爱,简直没脸见人,随手勾起什么床品盖在脸上。

    她卸去力气,轻柔覆在我身上,抵在我肩窝处悄声地笑。

    她笑我傻,可她无声诉说喜欢。只要她喜欢,我哪里不知足。我偷偷取下遮脸的棉织物,在完全黑透的夜幕里,以欢喜的目光临摹她面部轮廓。

    “谭老师,你能不能掐掐我。”眼前睁着眼做的美梦甚至超乎入眠后的那许多次,我迫切需要鉴定真伪——美梦与现实的撕裂感,每每使我在清早梦醒时窒息般心痛。我实在无力体会更多次了。

    总沉湎于梦境,再是傻瓜也会在头破血流后知后觉全身彻骨的痛感。我被落差骗了伤了,一次两次,八次十次,总也会长教训——以往梦境中的我很少开口,梦境往往开始于我高中宿舍,我上楼转角,那扇透露微光的门循声而来。令我心动的女子嫣然笑望我,迎我回我们的家。彼此体温交织,心跳呼吸混在一处,飘逸的长发湿涔涔,与半长的乌发缠绕起舞,我总是情不自禁,感谢好萌一场,累得瘫倒下来,触及冰冷的床板,从梦境中跌落回锦衾寒的夜晚。

    我也尝试请梦境中的谭笑带给我些什么,可在我意识里她往往温良柔软笑着,她在梦里如此回应我,从没弄疼我一下。哪怕我急切地甚至疯狂贡献我的体温与力气,我梦里的她从未对外说重话。

    她温柔叫我,亲近称呼我“小剡”。她的语气轻柔饱含爱意,我多贪恋,贪恋她的情贪恋她的回应,爱不释手她的体肤,苦短良夜在闹钟声中仓皇落幕。

    往往是毫无预兆。如坠深渊。

    我如今是深度的“白日做梦”爱好者加之“美梦终结”失重感恐惧症患者。你瞧,天蒙蒙黑,我又带满心的血痂梦见与她宿舍幽会了。

    只不过不是我宿舍,是她的。

    我请她掐我弄疼我,以往“她”都不舍得这样做。可这次有别以往,她真搔刮我一下,沁凉的指节带着狡猾直接问候我敏感的腰侧。

    凉凉的,很痒。我霎那间意识回笼,望着她脸型轮廓,傻傻张口说不出话。

    她开口了,也不似以往,语气百转千回似嗔似怨,“你刚叫我什么?”她两指捏玩我腰侧痒痒rou聚集地,如是问我。

    我眨眨眼,惊叹于这场梦的真实程度以及她情绪的丰满程度甩从前的梦好几条街……

    “你这次怎么真舍得捉弄我……”我迷迷糊糊说着胡话。我的胡话被谭笑真真切切听到了。

    她脸上笑容一顿,压低身子抵住我肩膀,从喉咙里挤出问句:“这次?还有上一次?多少次?”

    “我时有梦到你啊。”

    我说完还没意识到有什么,她呼吸一凝,我世界的新鲜空气骤然静止。

    清澈的一滴坠入黑色的夜,飞溅在我下颌处,先热后凉瞬息变化,我心里一慌,挣扎爬起。

    “你干嘛?”谭笑两膝固定我腰侧,吸了吸鼻子,紧张攀附着我。

    她这一句语气是嗔怪。我追问她是或否,开心地拿到了人生理解题难得的满分。我抱着她,确认当下美梦非梦。

    “你经常梦到我?”她捏我耳廓,我羞笑着不语埋入她心怀。她坐在我身上后撤些,我再缠上去,直到胸乳相吸肚腹相依耻骨相抵。

    “梦到我什么?”她似乎是海妖,蛊惑水手迷失方向。

    我只愿做她发出魔音的骨哨,做簇拥她的水花,永远虔诚温热,直白追随。

    “梦到翻云覆雨。”

    翻云覆雨是古代史上第一个描写性行为的成语。想她的古汉语老师也如此讲述。

    我嗓音喑哑,喉咙难耐发着痒。梦境里乘风破浪上天入地的快慰比拟李太白的“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我在她耳边念,情感之丰沛,自认胜过背诵古诗文的历来每次。

    她捧起我脸来,啃我的唇。我无辜示弱哼唧两声,她心软,收起漂亮的贝齿,探出舌尖抚慰我。

    我梦境的创伤后遗症在她的爱意浇灌之下一点点缓和。

    “我可以重演梦境给你看么?”

    她散着发坐在我身上,偏头不理我。我靠近她,轻柔央求她许可。她不应声也不回避。

    “笑笑?”我在梦里习惯了得寸进寸,脸一红。

    她扭过头来正视我。在事后依存时对我说明,她喜欢我这样私密亲近地叫她。

    我当她的回望是肯定,凑近她的脸,轻轻落下属于我的爱印。

    她配合我宠让我。我在梦里造访过名山秀川梅园丽水,在造物主的恩赐下,在重新归回她身边,真切将美梦演绎实现。

    她的笑她的泪她隐忍的喘息声娇俏,微风细雨,铺洒在我体肤上,灼热我颤动的灵魂。

    “如果重来,你还会走这条路吗?”她翻身,压着我十指紧扣。我屈指摩挲她的指节,感受她掌心的湿热。

    “谭笑。我想不到没有你的一生。”十八岁的被她远远推开的我含着泪一口气冲回宿舍,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捂着嘴巴崩溃大哭。若不是桌角那张全家的三口合照,我当时甚至动过瞬间的轻生念头……这些我自然不会对谭笑说。但是七年后,失去复得到她这份肯定和爱慕的我,自认为不算矫情的应她的答。

    还是那时我太年轻,字词沉重,她拥紧我,将脸庞埋入我胸口。

    热息喷在锁骨之下大片肌肤,痒酥酥的。我把通红的脸撇开,对窗外的月盘眨了眨眼,心里有些庆幸又兴奋,“你这样我会忍不住。”

    “在我面前,你只管做你自己。”

    “因为我喜欢的本就是你。”

    她两句情话引发我的失控。尽管第一步是她主动引导我走出的,她捉我食指骨节,带我学画画,描摹山川之秀美。

    落英缤纷,妆点无暇。

    我在她耳边默念我的观后感——《桃花源记》。她蹙眉含羞,抿我唇不许我说。

    我知错就该,就此做个多做少说的人……

    在她身上写满了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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