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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兵荒马乱 (第2/2页)
裤。” “是。” 执盏端来铜盆,打湿绢帕给姜肃擦脸。 姜肃一直盗汗,中衣都湿透了。 元冲察觉外面有人。他手握佩刀走到门外,是安敬之。 “你怎么来了?” “初平不是喝多了,而是中了迷药。” “迷药?”元冲要喊人去请大夫。 安敬之说:“这种江湖药,我略知一二。多喂水,让他多吐几次,明天药劲过去就好了。现在大夫来了也没用。” “谁干的?” “世子去问问今晚宴请初平的门客吧。他们也刚回府不久。” 元冲现在才没心情问这件事,直接喊来侍卫:“去把今晚参与宴请的人,全部押去内卫大牢。” “你回去吧。”元冲跟安敬之说。 安敬之已经下了城防的轮值,出了房门等在外面,心想:“初平在这府里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元冲回到屋内,把执盏也撵走了,“你去睡吧,明天白天还得你照顾。” “没事的世子爷,我不困。” “去吧。我明早要去军中。你明天一早再来,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是。” 姜肃脸色苍白,又吐了一次,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都是淡黄色的胃液。 躺下就一层层地盗汗。 元冲给他擦了额头,又把人扶起来喂了水。 新换上的中衣又汗透了。 元冲就这样亲自照顾了一宿。 辰时,执盏端了铜盆进来,元冲净面。 执盏问道:“世子爷用了早饭再走吗?” “不用了。这屋里就你一个人伺候,你照顾姜先生。” 元冲喊来下人:“去请大夫!还有,准备热水,给姜先生沐浴!” “是。” 安敬之站在水榭,“让初平搬出去吧?” “如果我这里还不够安全,其他地方更不安全!” “你这是软禁!” “我这是保护!” “正是你的青眼有加给他带来的灾祸,你还不懂吗?” “这事儿怎么能怪在我头上?” 两人沉默片刻,元冲熬了一夜,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问道:“一起用早饭?” 安敬之看他变脸之快,心想:“真是个疯子。” 元冲回自己院子,安敬之便跟着。 包子、馄饨,汤面,小菜,摆了一桌子。 “你从十三岁到现在,已经跟了我十年。你虽然是我侍卫,可我拿你当兄弟,我以为我们之间绝不会出现分歧。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元冲一边吃一边说。 安敬之埋头吃面,往嘴里塞着包子,不答话。 “我小时候被爹爹罚跪,你每次都陪我一起跪。长大了,兄长跟我争豫东兵权,父亲把我派去守黑山口。那鬼地方,鸟不拉屎,一年有八个月在下雪,你主动请缨跟我同去。现在,咱俩这是怎么了?” 安敬之心想:说到底,自己只是个侍卫,而他是世子。自己有什么资格跟他相提并论呢。 安敬之说道:“我从没想过站在世子的对立面。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可是,对初平,世子真的是认真的吗?七王若是知道……” 1 “父亲若是知道会打断我腿!可是……”元冲憨直,本想解释,突然又反应过来,“你父亲知道一样扒了你皮。” 元冲放下碗筷,下人端茶上来。 安敬之也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说道:“我父亲只不过是七王军中一个伍长。穷当兵的,没什么家业。也没什么能给我继承。世子可不同,这豫东七王爷将来是要给世子的……” 元冲最不爱提这件事,就是因为“这豫东”,他跟父亲才渐行渐远,“这兵荒马乱的,等打起来,豫东是谁的都不知道呢。” “是啊。这该死的兵荒马乱。” “帮我打赢这一仗!” “当然!到那时天下都是你的!” “我不奢望得到天下。我只求这一方太平,当个小王就行。要不是中原乱了,我宁愿一辈子守在黑山口。” “若不是中原乱了,世子又怎会遇到初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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