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ery──鬼影之国：迷失的深井8 (第1/1页)

    「单单是睁开眼睛，你以为你能看见什麽？」

    ──《纹之书》?〈目光不在之地〉

    当重力回归身T，而整个人开始坠落到地表以下的瞬间，瑞因才感觉到不对劲。然而这时候意识到也於事无补，他能做的只有发出喊叫、手脚胡乱地踢抓，感觉四周尽是冰冷坚y的石砖。他原本紧闭的双眼因紧张而不由得睁开，然而眼前只有形同阖眼的黑暗，唯一具T的感受只有失重。

    坠落其实没有持续多久，顶多也就几秒的时间，却被恐惧拉得很长。瑞因几乎以为自己惊吓地度过了一分钟之久，而後才落到底部，接着瞬间感觉到浑身冷冽，以及无法呼x1。

    他在水里？

    慌乱之余，他一下子呛了好几口水，所幸他几乎在落水的同时，手碰到一个类似平台的东西，当下扶着稳定身子，直到差不多喘过气了，才用力一撑，整个人离开水中。

    在他脱离水面的瞬间，本来全然黑暗的视野有了变化，甚至在一瞬间就全被新的颜sE与光线占满，却不让人感到刺眼。

    他看见自己身处一片开满h花的原野、湛蓝开阔的天空、远方浅浅的山与树林。而他身後是一座小小的湖。

    来不及对此有任何想法，甚至於他刚感到震惊，还没能倒cH0U一口气，眼前的画面就突然全部更换。他眼前出现一个陌生但似乎有点眼熟的村庄，深陷火海，远方那些森林与山也熊熊燃烧。

    这样的变化让他无意识呼x1急促起来，几乎因而晕眩而不自觉。然而似乎他越是紧张，眼前的景sE就越是变化。短短几个瞬间，他又看见完好的城镇、一片翠绿的田野，或是泥土sE的大地上躺满深灰的棺木。而他身後的那座湖时而是一个水漥、时而是一个空洞，又或是一座沼泽……

    他在恐惧中发抖，却还是试着跌跌撞撞地往前了几步，走向那不断变化的景sE中。然而仅仅几步，他就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挡而无法移动。他无计可施地回过头，看见那座湖──仍不断变化成一个陷阱、一口井或一个类似烟囱的洞口──的附近，有个人缓缓朝他走来。

    那个人的模样也是不断变化着的，大部分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伟特、密斯特，或者一个疑似劳恩的男子。画面破碎，然而动作连续不断。

    无法停止变换的画面，以及失控的呼x1频率，令他越来越晕眩。当下唯一的反应就只是坐倒在地，身後靠着那无形的屏障，看着眼前不知真面目的、似乎没有恶意却也不知有何目的的人，朝他走近。

    那人不断重复说着一句话，但他听不清楚，只模糊听见「眼睛」两个字。这让他整个放弃思考，唯一残留的一点思绪只用来祈祷，即使他依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在心中默念了拿l斯天神的名号，仅此而已。

    那个人越是走近，他的颤抖就更加剧烈，本能地想伸手b退对方，然而他的手也只是在空中虚弱地震颤。而那人走到他面前，把手盖在他的眼前。

    一瞬间，眼前的画面不再变化了。

    很奇妙的是，明明有一只手遮住他的双眼，他却依然看得见眼前的景sE。虽然几乎全然昏暗，但依稀可以看见被火光照亮的石壁，以及近在他眼前，左手指捏着一颗发光珠子的密斯特：

    「瑞因，闭上眼睛。」密斯特说，这次声音是清晰的。

    在密斯特的帮助下，瑞因闭上眼睛，重新审视这个环境──即使这样的感觉实在有点怪异。

    他原先坠落的那个地方，看来就只是一汪缺乏光线显得漆黑的水，而水的上方是一个通往天空的洞口。照这样看来，他们应该是落入一口井里了。

    可是他从没看过井底有这麽开阔的空间。

    刚才阻挡他前进的屏障，现在看来只是众多石壁中的其中一面，两侧延伸出黑暗的甬道，不知延伸向何处。

    「感觉好像满好玩的呢。」密斯特边说边看向他……话虽如此，他看见的密斯特是闭着双眼的。密斯特眼中的他应该也一样。

    「好玩？现在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你还觉得好玩？」冷静下来後，瑞因便提高音量吼道。声音在石壁间回荡，也飘进甬道中。

    「不知道的东西都很好玩啊。」密斯特理所当然地这麽说，接着举着左手的光珠，想都不想就往右方的甬道走去。

    「喂！你这样乱走没问题吗！」他十足不安地这麽问，却还是跟上前去。

    「遇到问题再想办法解决就好啦，你不是有一把剑吗？」密斯特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接着又收回手去，彷佛无意识地在自己的x口轻抚了两下。

    行走间，他们发现井底下的空间，其实是个构造诡异的迷g0ng。不只是前後左右的方向混乱，有时还会出现意义不明的上下坡、隧道、阶梯，又或者道路变成曲线型，顺着绕了一圈後却回到原点……瑞因走得不明所以，倒是密斯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而在行走间，密斯特依然常常抚过自己的x口。他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那其实是密斯特的习惯动作，在他家暂住时也常常做，只是他当时不曾注意。

    一路上他们不知走了多久，不过除了道路本身变化多端之外，倒也没出现什麽不同的东西。

    因此，当他们终於看见一个石壁以外的事物出现时，不约而同都感觉：这里应该就是终点了。

    真要说，那里其实不像终点，更前方甚至还有路可走，只是天花板悬挂下一块金sE的怀表。怀表看来十分普通，只是没有指针。

    「喔？」密斯特很快凑了上去──也许虽然觉得好玩，但是走了这麽久的迷g0ng也觉得玩腻了──打量了好一阵之後，又伸手去试着触m0。瑞因站在一旁看着那动作，感觉同时带着谨慎，和充满好奇的天真。

    「嗯，不意外，应该是碎片造成的。」密斯特打了个响指，看着那块怀表做出结论。瑞因则突然觉得奇怪：走了这麽久，连身上的衣服都乾了，可是密斯特的脸上还是有些水光闪动。

    「基本上我说那个咒语应该就会好了啦，不过这样好无聊，不然瑞因你……」

    密斯特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

    瑞因本来还等着下文，岂料他根本等不到下文，因为密斯特接着只是重咳了一声，整个人脸sE刷白、浑身颤抖地倒下。

    这样的情况让瑞因立刻又慌了，慌乱之下不小心睁开了眼，看见异象才又想起闭上。然而没有改变的是，密斯特依然倒地不起，并右手成拳，用力按在自己的x前。

    他突然想起第一天相遇时，密斯特所说的话：

    因为心脏有点毛病……

    他上前揽住密斯特，感觉那个一直以来对一切都无畏的身T，此刻正无助地颤抖着，而他……

    他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