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城市 (第2/2页)

她竟然还是如此轻易被他蛊惑。

    「所以我来了。」他Y郁地说。

    「我要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我们今年年底就结婚生小孩，你要几个就几个，我不会阻止你的工作和交友状况，你随时想回娘家都可以，我会努力做好你的老公，努力Ai我们的小孩，我会给你一个家，小小的很温馨的家。」

    她张目结舌地望着他，就像望着一只突然出现在古装大戏中的巨型侏罗纪暴龙。

    「你离开了之後，我一直睡不好，不是失眠就是做恶梦，梦到你一次又一次地离开我。」

    从那天之後，不断重复着长年恶梦中母亲越过他下楼离开的画面，侧脸微笑的都是她的面容，他不停地面对他失去她的恶梦。

    「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我过得非常痛苦。白天不停工作，入了夜却不敢回去，我无法独自待在没有你的地方。有一天收工，我开车在路上闲晃，不知不觉开上国道，我什麽也没想，只想见你一面，可是当我看着你和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饭，我心里很痛，因为我记不得了，记不得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有没有那样笑过，我好像只会让你失望、难受、落泪、为我牺牲……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

    她拼命摇头，强忍直打转的热泪。

    空洞的视线穿过了纸箱，他被过度Y郁的过往包围。

    「那天晚上，我逃走了，逃出这个有你的台湾，答应美国杂志社给我的第二份工作，飞往了澳洲墨尔本一个月。我存着Ga0砸也无所谓的心，在充满艺术的城市拍出了史上最忧郁的作品，却b高雄的案子更受欢迎。」

    他自嘲地哼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

    「然後接着去了香港、巴黎、上海、l敦、纽约，我在城市和城市之间流转，实现了在国际间成名的梦想，我在各个城市工作办展览，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麽也填补不了……时间一长了，我变得连台湾都不敢回来，我怕我会忍不住来看你，然後再次发现……那五年，都是我一个人的美梦……」

    「不是的！不是的！」

    她紧紧抱住他，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从不晓得他如此看轻自己，只觉心如刀割的痛。

    「後来，有天在纽约的深夜里，我独自夜归遇上抢案，对方拿枪指着我的时候，那一刻即便他开枪了，我也不害怕，我一点也不怕Si，唯一害怕不能在Si前见你一面，不能当面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所以那五年让你如此的不快乐；对不起，我害怕成为像Si老头那样的丈夫和父亲，所以没有勇气给你一个家；对不起，我过不了真正属於我的人生，因为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当天晚上我掏了身上所有的钱给了抢匪。

    「隔天搭上飞机回到这个有你的城市，我一下机就赶到你家门口想亲口对你说，然後我看见了这栋房子的出售广告，然後看见你和你mama拥抱道别欢欢喜喜出门上班的模样，我偷偷跟着你，在幼稚园的墙外看着你温柔又自信地给小孩上课……我便打电话请高明替我处理房子的事。

    「你问我为什麽搬到这里，那是因为我想住进有你的城市，问我为什麽去见你爸妈，那是因为我想重新追求你。」

    他再度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她不能自已地泪流满面，他吻着她晶莹的泪珠，倾尽Ai意地吻着她的饱满的额头，他红着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Sh亮的双眼，给出他人生中最慎重的承诺。

    「我愿意和你并肩走你想走的路，你愿意再给我十个五年吗？我只想要有你的人生。」

    眨了眨眼，眨出了一颗又一颗的泪水，她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地嚎啕大哭。

    受了长久委屈不被理解而终於有谁发现给予温柔抚慰般地，尹恩卉释放X质地哭了很久，孙至浩始终无b耐心地抱着她，让她趴在他的x膛上，一手抚着她纤细的背脊，一手递着卫生纸，时不时地亲吻她。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恢复镇定後，她语带哭音地问，满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

    「嗯……」他十分迟钝地开始觉得尴尬了。「算是吧。」

    「哪有人这样的？！」

    她又想哭了。

    「我跟你求婚那麽多次，你都不答应，我好不容易放弃你了，你又这样……」

    「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吗？」听到放弃两个字，他就紧张了。

    他秒速示弱让她差点笑出来，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你是真的打算在云林定居吗？那你的工作怎麽办？」

    她一直瞒着父母偷偷关注他的相关报导，早知道他不再是默默无名的小摄影师，他已如愿成了国际摄影圈新生的一匹黑马，正是要冲刺事业的时候怎麽可能困在这偏远的小乡镇里？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高明正式签约，他会负责帮我接洽安排国内外的工作，我们结婚之後，再忙录每年都至少会有六个月的时间在家，我不在的时候，你怕孤单的话可以回娘家住一阵子……」

    「等等！」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阻止他。「你都计画好了？！」

    他抱怨地回，「你出现得太突然，我本来没有打算这麽快告诉你的。」

    「你……」他理所当然得令她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呐呐地说：「我、我爸妈还没打算原谅你……」

    「我知道，我会……」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吓得跳了起来，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是平时设的闹钟，霎时花容失sE，「八点了……完了！爸妈一定起床了，我要赶快回去才行！」

    「慢着！你先把话说清楚！」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害得她整个人跌回他怀里。

    「现在？！」

    「对，现在。」

    「可是我……」

    「前天的花是谁送的？」

    「啊？花？」

    「那束玫瑰混百合花！」他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