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页)

    华山上的雪，纯净，柔白，不少早课修炼的纯阳弟子带着他们的剑在雪上踩踏，一招一式，剑光与白雪辉映。

    华清歌，十五岁。

    纯阳大师兄将广场上的弟子都召集起来，为他们讲解演练，再逐一正。大师兄温和亲切，与年纪小的弟子相处融洽，只见弟子们都凑在大师兄身边，挤成一团。

    华清歌远远站着，安静地听。“清歌。

    华清歌闻声抬头。

    “清歌，讲到你了。”大师兄微笑着看着一旁的他，“清歌的剑势和力度都拿捏的很稳，是初级弟子中最优秀的。”大师兄笑笑转向一团的其他弟子，“你们可多要和他学学。

    话音刚落，其他弟子不满与不屑此起彼伏，华清

    歌毫无表情，转身离开。

    “唉，清歌，别走。”大师兄习以为常地安抚住闹哄的师弟们，一把叫住走掉的华清歌，“今天还有一件事情告诉大家。”

    华清歌回头，只见一抹明黄身影信步而来，在干净的雪上，更加扎眼。

    叶泉州，十四岁。

    “初次见面！在下叶泉州！”

    藏剑山庄的小公子，面色红润，彬彬有礼，和华山弟子的气质，截然不同。

    “这位是藏剑山庄的弟子，叶泉州。”大师兄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向大家介绍着这位扎眼的少年，“叶小公子将作为纯阳的客卿和你们一起学习剑术，他与你们差不多大，你们可要好好待他。”

    大师兄说完，弟子们便一拥而上，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公子，叽叽喳喳问这问那，叶泉州虽然被挤在中间，但也耐心愉快地和他们交谈，不久便和纯阳弟子打成一片。

    华清歌始终远远地站在一边，不声不响，不闻不问。

    叶泉州天资卓越，剑术精湛，再加上性格开朗，颇有家教，在纯阳人缘甚好，走在纯阳一问便知有这么一位藏剑来的小客卿。叶泉州从小便是这样，家里是少爷，外面朋友众，一路平坦，从未碰过什么钉子。

    但是簇拥在自己身边的众多弟子之外，有一个消瘦的身影总是撞入他的眼里。

    华清歌。

    叶泉州很奇怪，还私下偷偷问过玩得较好的小弟子从来不和自己说话，也不和众人一起玩，永远一个人。

    “你不知道，这个华清歌很不招人喜欢的！”初级弟子里最胖的小弟子，挨着叶泉州坐在太极广场边的台阶上，一边嚼着叶泉州送的桂花糕，一边跟叶泉州讲着远在广场上练剑的华清歌。

    “他从来不跟除了大师兄之外的人说话！而且仗着自己之前练剑练得最好，看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而且啊...”小胖子一口吃掉了手里剩下的糕点，“大师兄要是表扬除了他之外的人，当天晚上他就偷偷去找那人打架了！总是要伤着几个，直到同阶弟子里他

    变成最好的才肯罢休！”

    叶泉州边听边看着，广场上弟子对练，分到华清歌的弟子被他不留情面地狠狠打趴下，华清歌冷冷地看了趴在地上的同门，收剑，离开。

    真是个怪人呢，叶泉州皱了皱眉。

    叶泉州来纯阳将要一年，今日又是平常的早课。

    “天道剑势叶公子已经很熟练了。”大师兄还是那般和蔼可亲，“清歌，你也很不错。”

    叶泉州明显看到远离人群的华清歌眉心一陷。

    按照之前那位小弟子的说法，估计今天晚上就要被找上门了吧。叶泉州这样想着，下完晚课回到自己单独的寝屋前，门口就站着那个人。

    还未多想，华清歌的剑就迎面而来了。

    叶泉州第一次与华清歌交手，听过各种传言的他不敢大意，几招下来，他便发现华清歌剑势十分生硬，毫无技巧。

    叶泉州竟然轻易地败了华清歌。

    华清歌躺在雪上，眼里满是愤懑不甘。

    叶泉州就这么骑在华清歌身上，少年脸上是胜利的喜悦。“我赢了。”叶泉州揌着他的肩膀，“你以后啊....”

    了些，“不可以再欺负你的师弟们了！不然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再这样把你打倒在地！”

    半清歌面色通红，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叶泉州死死摁着。次

    “你不答应，我就不给你起来！”

    叶泉州有些得意忘形，像是施加压力一般，脸凑得离华清歌越来越近。

    直到一阵甜腻的香味从华清歌身上传来，扑入叶泉州的鼻间。华清歌越是挣扎得用力，那香味越浓烈。

    “华道长”吐泉瓷神口，“...你.....好香啊。”

    华清歌一听，竟开始猛烈挣扎，活生生将身上的叶泉州蹬开，叶泉题地上看华清歌狼狈地爬起来。

    “叶泉州.....”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听见华清歌的声音。“我很讨厌你。”

    直到叶泉州的视线已经没有华清歌的身影，他却还沉浸在华清歌的声音，他身上的香味，还有那通红的脸，委屈的神色里。

    有什么在心头炸开的滋味，叶泉州第一次尝到。

    那夜之后，有一段日子，华清歌早课都会迟到。

    那段时日的华清歌，脸色很差，眼下有圈隐隐的灰色，剑势绵软，就连大师兄叫他，都愣了一阵才有反应。

    华清歌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因为纯阳的那个胖弟子竟然来问叶泉州，华清歌怎么回事。

    “他那天晚上来找你打架了？”

    叶泉州远远望着状态异常的华清歌，心里一团纠结。“呃.找了....”

    “谁赢了？”“你去问他。”

    “泉州你怎么这样！告诉我嘛！”“嘘，

    胖弟子悻悻闭嘴练剑。

    不过一开始，叶泉州以为华清歌是生气气的，因为那阵子过后，他又慢慢变得正常。可是令叶泉州不解的是，在下个月，他又变成这憔悴的样子，这个月他没和华清歌交过手啊。

    胖弟子不怀好意的说，华清歌自认剑术比不过叶泉州，就装病来吸引大师兄关心他。也确实大师兄关照过他几次，华清歌苍白的脸看上去舒展多了。

    可是叶泉州不这么觉得，他脑中还是华清歌身上奇异的香味，他华清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

    于是当天夜里，夜深人静，叶泉州溜出寝屋，偷偷跑到华清歌独身住的偏僻小屋边，没想到竟传来声声剑风。

    华清歌这么晚，还在雪地里练剑。

    但是他的状态依然很奇怪，面上透着不自然的潮红，剑势比白天还软，全身都在微微发抖，一招几乎抓不稳手中的剑。华清歌大力喘气，口中哈出大团的白雾模糊着他的脸，让躲在一旁的叶泉州看不明白他的表情。

    最后一招打完，华清歌终于坚持不住，喘着粗气摔在地上，艰难地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