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第二声枪响02 (第1/3页)

    艾碧嘉儿与吉莉安最後并没有从中央回廊离开餐厅。在茱莉亚的陪同下，她们经由餐具室前的走道绕过了宴会厅的北面小门，从食品储藏间旁的北侧电梯直达三楼。而在她们三人离开後，为了保全现场，奥兹和大卫用凯瑟琳给的钥匙，锁上了餐厅所有的门。

    为了不让其他不知情的人看出异样，两人在餐厅前先稍微整理了一下服装仪容，才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了回去。笼罩在明亮的米hsE灯光下，中央回廊依然一派宁静，让身在其中的大卫彷佛有种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的错觉。隔着紧闭的门扉，宴会厅里的声音被r0u成了一GU几不可闻的嗡嗡声，听在耳中，就像晒过太yAn的棉花一样蓬松而软绵。

    或许是受到了这个氛围的感染，他的肩头突然一松，然後察觉到自己方才究竟有多麽紧绷。

    ——这可b料理辛苦多了啊??

    一阵疲惫涌上心头，大卫没有言语，只是悄悄地向身旁的奥兹瞥了一眼。而奥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大卫的视线，因为此时的他，正在默默思考着吉莉安稍早提及的那个想法。根据她转述的内容，齐蓝认为「犯人之所以匿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其他人发现，因此在熟人聚集的场合不会动手」。

    确实，就犯罪手法而言，选择「匿名」而非事後淹灭证据，这个行为背後的原因不外乎两种：「利於脱罪」的理X考量，还有「不想被人知道」的心理因素。而不论是哪一个原因，「避开熟人以降低身份败露的风险」，都是非常合理的判断，所以齐蓝的推论本身并没有错。

    只是他还是Si了。

    而正是齐蓝被杀的这件事情本身，让奥兹感到有些奇怪。

    如果从犯罪动机来看，疯狂粉丝对偶像的SaO扰，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激情犯罪」；而「激情犯罪」常见的特徵之一，就是犯人会因为冲动导致认知或控制能力下降，因而难以对犯罪整T有完善的规划。但这并不代表「激情犯罪」就一定不是出於预谋——如果是人格中带有潜在偏执倾向的犯人而「狂热粉丝」正好符合这个特徵，在犯罪行为的细节上也可能会表现出异常的细腻。

    只是，即便如此，「激情犯罪」的根本原因还是为了宣泄犯人自己的情绪。就算是连续犯案，犯人在实施犯行、情绪张力得到缓解的瞬间，就会暂时失去犯罪的动机，因此各起案件之间，在「犯意」上很少会有完整的联结。

    而这就是这起案件怪异之处：

    虽然一开始的「恐吓信」和晚宴上「调包礼物」这两个行为，姑且还算是符合「激情犯罪」的典型，但在「调包礼物」与「狙击」这两个行动之间，却有着相当高的延续X。不论是从两件事发生的时间顺序、还是从犯罪情节的内容来看，奥兹几乎可以断言，凶手在思考如何调包礼物的同时，就已经谋划了这次的凶杀案。

    难道，对凶手来说，「狙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行动」，「调包礼物」只不过是一个铺垫、一个附带的行为？

    ——不，不可能。

    奥兹几乎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理由有两个：首先，姑且不论凶手是怎麽潜入庄园的，在这栋宅邸之内，「调包礼物」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并不是什麽「临时起意」或「顺便」就可以完成的事；其次，凶手不可能预知自己调包礼物的行为会造成什麽样的後果。

    要是新人们在收到第二次恐吓後直接结束晚宴，或是采取更激烈的防卫措施——像是叫警备队来全程护卫、甚至直接通报警方支援，那作为主轴的「狙击」不就泡汤了吗？

    说到「警方」，奥兹想起了方才电话里波洛斯基那长达三秒的无语，不禁苦笑了一声。

    ——要是没抓到凶手，坏了「仲裁者」和「Osiris」的名头，回去还不知道会被柔伊怎麽恶整呢??

    算了，先不管那个。总之，到了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再从「激情犯罪」的角度来思考犯人的行动了。

    「哎，」在心里默默下了结论之後，奥兹忍不住低声咕哝道：「在这种时候，还真希望来一片蛋糕啊！」

    「呃、什麽？」

    大卫问道，显然没听清楚他究竟说了什麽，但已经走到门前的奥兹并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了门把，将宴会厅西面的大门缓缓拉开了一条缝。

    「??那麽，感谢各位今天的出席。」凯瑟琳的声音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在强自伪装的开朗中隐然带着一丝紧张，「由於大家明天都需要早起，今夜的晚会到此就先告一个段落。宴会厅会开放到九点，想要继续享用餐点、和朋友们聊聊天的朋友可以留下，但还请大家早点休息，养JiNg蓄锐准备明天的工作。谢谢各位！」

    趁着众人目光集中在凯瑟琳身上，奥兹与大卫两人向负责看门的管家默默点头示意後，闪身进入厅内，悄悄地站在了门边。等到凯瑟琳放下手中的麦克风，宴会厅里再次响起掌声，管家们顺势将门大开之後，两人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主桌，和布莱恩等人会合。

    而首先注意到他们的，是方才一直留在厅内的蕾贝嘉。她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从主桌的另一侧跑上前来。

    「怎麽了？」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但那紧紧蹙起的眉头清楚地表露了她心中的焦急，微微发颤的她此时现得特别纤弱，「怎麽只有你们两个？艾碧呢？她怎麽没回来？还有其他人呢？」

    伴随这串连珠Pa0般的发问，昆汀、莱拉与派翠西亚也齐齐转过头来，四个人八只眼，直直地盯着奥兹和大卫。

    奥兹走近了蕾贝嘉的身旁，抬手在她肩上轻柔地拍了拍。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蕾贝嘉的问题，而是先看向了布莱恩与凯瑟琳。

    「告诉他们了吗？」

    「不??没有。」布莱恩答道：「凯瑟琳和我讨论了一下，觉得还是等你回来再说b较好。」

    「了解。」

    奥兹点点头，双手抬起自己那张位在主桌最旁边的椅子，将它搬到主桌中央，面朝布莱恩、艾碧嘉儿的座位成「品」字排列，然後坐了下来。「大卫、蕾贝嘉，你们先坐这两张椅子，」他看着两人，抬手指向原本属於艾碧和齐蓝、现在空着的两个座位，「我们接下来要讨论一些事情，我想大家还是坐近一点b较好。然後??凯瑟琳，那个人是谁？」

    顺着奥兹视线移转的方向，众人再次齐齐转头，而一名中等身材、一脸JiNg悍的男人正朝主桌走来。

    「那是吉莉安的保镳，杰佛瑞先生。」

    听到凯瑟琳的回答，奥兹立刻回想起茱莉亚曾和自己提过这个人；由於杰佛瑞不在工作团队人员的名单中，所以档案里没有他的照片，除了亲自打过照面的凯瑟琳和茱莉亚几人之外，其他人不认得那张脸也是自然。

    「这样吗？刚好，吉莉安的位子也空着，就请他来一起讨论吧。」

    奥兹说道，同时扬手向杰佛瑞打了个招呼，於是凯瑟琳便走向前去，将他迎了过来。

    待众人就坐之後，奥兹便开始说明起现在的状况——

    「首先，艾碧嘉儿和吉莉安没事。」他的目光依次投向蕾贝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