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挽歌 「风声停了」 (第3/4页)

  “杀了一个就来不及犹豫了。”司尘轻轻把那个年龄不大的小狗眼睛抚上，又把他黑色小耳朵上的血迹擦干净。他将冰冷的小身体抱起来放在右侧的桌子上，那盒倾倒的狗粮就在他的身边。

    江渝在实验员的腰间摸出了一串钥匙，钥匙上刻着IAM的标志与纲领。

    代表着自由的四个字母上沾了属于那个孩子的血。

    与此同时，陆寂坐在监视器前，静静地望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我给了你这么多机会，小司。”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摁下了一个按钮，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不要留人，放他们进去。”

    越靠近主控室，福尔马林的味道就越来越浓郁。江渝与司尘蜷在上方的通风管道里，他们艰难地在难闻的气味里判断着方向，狭窄的通道里只能听到他们低低的喘息。司尘轻轻耸了耸鼻尖，拍了拍江渝的腿：“到了。”

    令他们意外的是，接下来从上面跳下来进入主控室的路反而格外顺利，不仅没有人，而且没有触发任何警报，他们竟然真的就这样进来了。

    江渝忍住心下的不安，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尽快在大量的样品中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好在分类的药剂都有标签，他们很快找到了对应的两支解药，只是没有了江渝想要的第三支。

    他不再犹豫，举起上了膛的枪，对准玻璃柜。

    “砰！”

    玻璃炸开的时候引发了刺耳的警报，整个屋子骤然都被红光包围，主控室的门也在缓缓关闭。江渝将两管针剂贴身放在了袋子里，翻身越过几道自动瞄准他的红外射线，抓起站在门口的司尘跃出了主控室。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江渝带着司尘猛地转身，再次挤进了主控室，大门应声关闭，在将子弹拦在外面的同时，也将他们彻底锁在了里面。

    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江渝低喘着气，脑子里快速闪过的计划都被他一一否决，然而身侧的人却毫不犹豫走向了屋子的中间，cao控起了内部的电子屏。

    “没接到陆寂的命令，他们不敢动我。”司尘指尖在电子屏上迅速跳动着，“不能再等了，从冷冻状态下拿出的药剂保质期只有两个小时...一会儿你不要犹豫，从后面的门冲出去，我替你掩护。”

    咔哒一声，主控室的暗门被打开，里面有一把银色的狙击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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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枪还是我父亲送来的，当做我的嫁妆。”司尘冷笑一声，将枪抱了出来，他将自己的指尖咬破，血液顺着枪托渗了进去，亮起了微弱的蓝光。“陆寂一直在找激活这把枪的方法，我父亲拒绝告诉他，但是我却知道...”

    他垂着头，目光幽幽，看不清什么情绪：“出去吧。”

    主控室的大门再次被缓缓打开，大量手握着枪的实验员将枪口指向了他们的脑袋，却在看到面无表情的司尘时犹豫了。他们都知道司尘与陆寂的关系，担心会不会因此伤害到这个和陆寂关系匪浅的小omega。

    “跑！”

    江渝漆黑的双眸骤然露出凌厉的目光，他在司尘举起枪的同时化为巨大的雄狮。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他可以在瞄向他的子弹中轻身跃上了一侧的窗台，轻盈地避开绝大多数致命的子弹。有一些躲不开的流弹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斑斑血迹，江渝却全都置若罔闻，极快的移动速度加上身后司尘的帮助，让他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从实验室的后侧重新绕到了前厅。

    他猛地撞开大门，借着冲劲继续往前奔跑。乱射的子弹越来越多，他的前爪及后腿都钉进了几个子弹，最深的那颗深深嵌入了他的肋骨处，可他不能停。

    硝烟弥漫得哪里都是，江渝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尖叫。

    “不要留手！老大说这两个畜牲都不能留！”

    他停下了脚步，毫不犹豫地重新冲回了硝烟弥漫的走廊里。

    坐在转椅上的陆寂透过监控器听见了一声极具有压迫力的狮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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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咪生气了呀。”他自顾自地再次摁下一个按钮，“那就快点结束吧。”

    几乎是同时，整个实验室忽然冒起了绿光，持枪的实验员在听到变了调的尖利警报声后集体变了脸色，甚至连手里的枪都扔下了，惊慌失措地向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江渝已经找到了筋疲力尽浑身是血的司尘，将他叼在了齿间，看着所有人仓皇逃窜的方向有些不明所以。

    “快...走..”司尘抓了一根雄狮的胡须，“三秒后整个实验室会充满有毒的气体！快走！”

    江渝神色一凛，有力的后腿猛然一跃，将前方的人群一掌拍飞，迅速向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还想跑。”陆寂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看向屏幕中，“未免也太容易了。”

    眼看着大门近在眼前，原本厚重的金属大门却骤然变成了两排尖刃，正在迅速合拢，变成了一条满是尖刀的通道。没有来得及躲开、被尖刃没入身体的实验员发出了凄厉的哀叫，一瞬间鲜血迸飞，江渝不得不及时停下脚步，避免撞在刀尖上。

    身后已经传来了“噗噗”的声响，毒气正在缓慢向他们靠近，空气里的氧气已经越来越稀薄。

    他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被彻底熄灭吗…

    “放我下来！”司尘又抓了一根江渝的长须，他纵身跳了下来，将那把银色的狙击枪对准了泛着冷光的尖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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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巨响过后，刃尖竟然在子弹的冲击中断了半截，合拢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一些，然而这停顿只是短短一瞬，很快又再次继续往前推进。

    “快出去！”司尘看也看不江渝，两排尖刃间的缝隙已经越来越小，且他用子弹击断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尖刃前进的速度，这样的拖延只是螳臂当车。

    江渝没有犹疑，他在狭小的缝隙中蹭着尖刃往前走，锋利的刃尖几次要扎入他的身体，都被飞来的子弹轰然炸碎。等他忍着剧痛走出来时，两排破碎的尖刃已经快要彻底合拢。

    “司尘！”他焦急地看向里面，“快出来！出来！！”

    直升机嗡鸣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派来接应他们的人已经赶到了。

    螺旋桨搅起的风发出狂吼，坐在副驾驶的贺风辞紧紧抓着急救包，大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染红的落叶被风卷入了空中。

    贺风辞看到数十根尖刃没入了司尘的身体，从他的身前透了过去，在他走出那扇大门的最后一刻。

    风声停了。??

    这是西米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回到I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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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事未定，重建中的基地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在这场灾难中，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失去了他们的家人朋友，但逝者已矣，生者却不得不继续挣扎着继续走下去。

    他穿过一片废墟，返回到家里。或许是因为位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