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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也没拘泥在这件事上，开始讲起K的事。

    「气温开始变化的时间跟K消失的时间正好一致，怎麽想都不会是巧合。」

    「是啊，不管K是出於自愿，还是被迫，说好听点就是去做能量供给，说难听的……就是去当发电的工具。」

    「我们接下来该怎麽办？用人道主义去制止他们吗？」

    「不……虽然很对不起K，但我认为还是先观望再说，我们现在贸然去制止也是口说无凭，全是猜测反而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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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某人的牺牲真的能让世界恢复原状……就该放手让他们去做吗？」

    我抬头仰望天空，吐出白sE气息，没有回答他。

    之後，在太yAn即将升起的黎明前夕，我们平安无事回到基地。

    三十七把车停在同样的位置，再照之前的模式把雪重新堆到上面，然後从外勤队的联外通道溜回基地。

    「你确定走这边没问题吗？」我在他身後耳语。

    「嗯，没问题……吧？」

    什麽叫没问题「吧」！我的白眼已经快翻上天了。

    「哎呀，这种时间才不会有人在这里──」他话说到最後尾音变调。

    ──还真的有人！

    我们在稍有微光照亮的联外通道看到，有个人平躺在前方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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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家伙……」三十七摀着我差点飙出脏话的嘴，喃喃说道。

    我把他的手拉开，「那家伙？」

    「就是AENE二号基地出了名的怪人啊，之前跟你说过很多次的。」

    听他这麽说，我便开始在脑海里搜寻关於这个人的记忆。

    AENE-2-0219，外勤队员，擅长骑乘雪上摩托车，也会利用技巧击杀盔甲壳，几乎每次任务都是冲锋陷阵不落人後，虽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却也是难以控管的麻烦；而且，据说他还有很多怪癖，像睡在联外通道就是其中之一。

    「小心点，从旁边绕过去……」

    才刚这麽说──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啊？」

    如低音大提琴般的音sE在身边响起，我和三十七一同看着站在眼前这个感觉根本还没睡醒的家伙。

    「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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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支支吾吾的同时，那家伙也反覆看着我们，最後好像终於明白什麽似的，了然地点头。

    「这里是公共区域，要做那种事还是回寝室吧。」

    意识到他在说什麽後，我气得想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反驳，但最後还是被三十七给阻止了。

    「啊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下次会小心的。」

    三十七笑着打哈哈，并强行把我拖离现场。

    而那家伙也没再说什麽，躺回地上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去了。

    五天後，打算暂且搁置烦心事的我和三十七午後在走廊散步。

    说是散步，其实也不是那麽轻松。因为我们还得轮流抱着五八四哄她睡觉。

    小姑娘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晚上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出任务又因为这样JiNg神不济，就算我们问她原因，或提出各种可能X，她都说不是。

    再这样下去变成惯X失眠，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可不是什麽好事，於是我们只要有空，就会这样抱着她，边走边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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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但手仍旧没有停下轻拍她背的动作。

    「要不要换我抱？」

    我摇摇头，拒绝三十七的提议。

    「你明天还要出去不是吗？JiNg神不济小心翻车。」

    「唉，我翻车只是我自己出事，但你JiNg神不济，出事的可是别人。」

    仔细想想，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所以还是给我抱吧。」他这麽说，伸手要抱走孩子。

    但我还是不打算松手，「算了，这几天几乎都是你在哄她。我现在还行，你就再稍微休息一下吧。」

    「你们再吵下去，等等出事的应该就是我了。」

    孩子抬起原先趴在我肩上的脸，用充满鼻音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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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谁也不让谁的後果，就是这孩子被夹在中间，半身还悬在空中。

    「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关系，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把她放下来後，反倒变成她在前面带头。

    她带着我们一路往下层走，直到走到其中较为温暖的一层，这里正是资源部和技术部合作开发的植物温室。

    就像过去曾经见过的景sE，红褐sE的土、绿sE的nEnG叶、hsE的花bA0……将近十年未见的sE彩全被包覆在透明塑胶布料棚内，令人眼花撩乱。

    塑胶棚的旁边还站着一男一nV，背对着我们，正在讨论该怎麽修正，将温室状态调整至最佳。

    「再把供水管调整一下。」

    「嗯嗯，了解……啊，是三十七、四零，还有五八四！」

    其中那位nVX注意到我们後，便快步朝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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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还在跟你说话耶──」另外那人原本转身要骂那位nVX，可是却在见到我们时突然噤声。

    「你好。」我和三十七双双点头致意。

    「喔……」一九一冷淡回应，然後头也不回地从我们身边走过，「三九五，全部调整好之後再来叫我。」

    「部长！」她对着他的背影叫道，「不行啦，部长！你这摆明是nVe待啊！」她动作夸张地b划着这个占地广达百坪的温室系统。

    见一九一不打算理会，迳自坐到旁边的躺椅上，她就自动放弃了。

    看见这场景我是心有戚戚焉，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祷。

    「姊姊，需要帮忙吗？」

    「没关系，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三九五拿起手边的小锄头，挖开地面，把手伸进土里调整供水管。

    五八四蹲在旁边观察，眼睛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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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原本还好好的，她却突然惊慌地站起身。

    怎麽了？这句话还没问出口，突如其来的天摇地动令人差点站不稳脚步。

    「部长！」

    水管突然爆裂，水柱不断从裂口喷出，三九五除了按压裂口之外，根本想不到还能做些什麽。

    「不要慌！」一九一在一旁冷静对她下达指示，跑去关掉总开关，等水柱消退後，才朝她扔出一根铁管，「把破掉的地方换掉，给你三十秒。」

    「骗人的吧！」三九五拖着Sh漉漉的身T换水管，yu哭无泪。

    我看了看躲到三十七怀中的孩子，再抬起头和他对视。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