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驰夜 (第3/3页)

未放行，那就肯定是有人先来悉一步通过城门，并下令封锁不让旁人出入。

    二则是单纯的叮嘱──勿伤人命。

    对此，来悉只是假装自己有听进去，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能理解孟侯这般思量的原因，因为五官府会因为主事者出身而导致在其中工作的人员组成不同，可当中只有祝官府成员大多都与丁家有关，而定国之中并没有可以以祝人身分取代丁家地位的家族。

    换言之，与祝官府之间的冲突只要出了Si伤，就肯定会与丁家产生嫌隙。

    哪怕在未来挤下了公子羽，接掌祝官之位的也只会是现任丁伯，终究是无法避免与丁家打交道……可这些都建立在成功之上，只有成功了才有资格烦恼这些问题。

    若然失败，就是在此把祝官府派出的人尽皆斩杀後，再推入定川中毁屍灭迹，也改变不了最後的结果。

    因此来悉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情，除非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那就随手将人击落马下亦无不可。

    来悉抱持着这种想法，b近了仍在前方游荡的骑者。

    说实在话，b起骑马，来悉更擅长於驾车……或者说多数贵族都是如此。

    此刻，来悉手中并无火把，这才得以左手紧握缰绳，右手从腰间cH0U出长剑来，饶是如此便已经耗费不少心思稳住身形，否则交锋之前就可能先行而落地。

    正因彼此都背负着落马的风险，才必须尽可能b近後才出手。

    对方或许察觉到了来悉的意图，却未试图提高马速甩掉来悉，反而是刻意放慢了速度，以类似的姿态拔出了自己的兵器。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於，对方以左手执剑。

    这一瞬间，来悉起了些许疑惑，但还是挥出了手中剑。

    铿然一声，两剑於黑暗中交击出些许火光，却不如步战时互抵交错，而是极其速速的反弹错开，於下一个吐息中再度挥出。

    马背上的挥舞长兵或许较为顺手，可对执剑手来说却未必如此，只因手中长剑多半用於击刺，挥舞只在於吓阻或者格档，直接用来攻击反倒是件稀奇的事情。

    只是此刻是在马上，并非脚踏实地更无回旋空间，也就无从选择攻击手段了，至少来悉在察觉到这点後便不在执着於刺击，而是积极挥剑攻向对方。

    会采取这样的作法也不是随意为之，只因为来悉察觉到了一些异状。

    来悉与对方逐渐领先余众，但也没有超出太远，至少还在能以火光视物的范围中。

    就是隔着距离的火光难以完全照明，只能约略辨识出对方的身形轮廓，而真正让他肯定的根据在於……挥剑的距离。

    挥剑的范围取决於手臂长度，而手臂的长度又与身形高矮有直接关系。

    对方能够灵活应对自己的攻势，可反过来说却少有反击。

    若对方同样以右手执剑，那麽反手难以应敌尚能理解，然而对方以左手执剑，这就显得怪异了。

    把定心思後，来悉挥剑更是毫不留情，只因为他的目的以转为让对方先行因重心不稳而落马，这在对方难以反击的情况下更是显得得心应手，因为没有b不反击的对手更好应付的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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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一次剧烈的碰撞过後，对方终究难以招架来悉的攻击，应声落马。

    只是在来悉勒马回头时，对方早已起身，显然在落地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问题在於……对方竟抛下马匹直奔定川边而去，这让来悉反而吓了一跳，所幸没有发生什麽多添伤亡的事情，来悉只见着对方将疑似包裹的东西丢入定川中，接着便像是松了口气般，朝着自己走来。

    另一边，来悉的随从们也迅速收拾了残局，押着数人前来与来悉会合。

    随着火光渐近，来悉也才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无误，与他交手的人确实如他所想。

    那并不是特别难以猜想的事，特别是对方来自祝官府这点，纵使贵族多半都略识弓马，但祝官府多半用不着这些技能，所以来悉才有自信在追上对方後将其制服。

    当然，祝官府中也有北方出身的许得在，可他作为祝府执事实在不可能亲自来走这趟，更别说许得并不是左撇子了。

    换言之，来悉印象中并没有任职於祝官府、武艺不差且是左撇子的人，不过反过来删除可能的人选後，就能判断出对方是谁了。

    孟适，前段日子中才以祝官随从身份参加廷议，在祝官府中显得立场特异的人……或许正是考虑到这种可能，孟家人才希望这边手下留情吧。

    来悉未免万一而又向前了一段距离，确认道路上并没有新足迹或蹄印後，这才返回随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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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祝官府一行人集中在一起，再次搜身确认并无类似书简的物品後，来悉才松了口气，只因为这样就算是成功阻绝了向王畿传递讣文的管道。

    接着就是如何在这段争取来的时间中翻转局面了，来悉为防再有使者东向，只得暂时滞留於此道中，至於拦下的使者便是打算任其返回定邑城了。

    然而来悉对这决定仍有些忐忑，只因为他在祝官府的使者中见到了孟适，他那因衡量轻重缓急而压下的疑心再度扬起，更别说他本来就不怎麽信任孟侯了。

    祝官府众人临走前，他寻了个空隙朝着孟适抛出了问题。

    「你，不回到孟侯的身边吗？」

    对此，孟适那显得稚nEnG的脸庞上显出疑问，但还是做出了答覆。

    「父亲托兄长向我说：待在哪个地方都必须无愧於孟家之名。父亲既然让我前往祝官大人身边，那就不存在回去的说法。」

    孟适应话之肯定，反倒让来悉有些困惑了。

    只是这份困惑并不影响他接下来应为之事，最多是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质疑──果然还是无法相信孟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