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纸未浸(受受恋、H/C)_(一)回笼:一脸死样,糟蹋这张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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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笼:一脸死样,糟蹋这张脸。 (第1/2页)

    程郁睁开眼的时候,天花板是白的,是医院,却像棺材盖。

    光线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斜斜地落在他睫毛上,光里浮着细小的灰尘,在空气里慢慢打转。

    他意识恢复的那一刻,脑子像卡住了。

    他没有立刻呼吸。

    模糊的杂音涌上来,像是水声,也像是风穿过管道的回响。他胸口压着钝钝的痛感,仿佛整个人曾被什么巨大力量从水下拖起,又重重砸回身体。

    进度条“100%”的提示音还没完全从脑海里消散,他就明白了。

    他被‘还’了回来。

    没有通知。

    没有缓冲。

    像是系统把一个废弃物件随手扔回原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回来的。

    只是那副身体— 他的身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借用了一年后,又原封不动地把他塞了回来。

    程郁动了动指尖。骨节生涩地弹了几下,像锈死的机关缓慢启动。他试着坐起来,动作极慢,骨头像泡过水,咯咯作响。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

    身上穿着病号服,左手手背还贴着没来得及撕掉的棉签,皮肤苍白,几近透明。

    身体是他的。

    但也不是他的了。

    因为这具身体,早就被另一个人‘用’得比他更熟练了。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深灰上衣的青年走进来。

    他肩宽腿长,五官冷峻,整个人像根笔直的刀。步子迈得不急不缓,却有种天然压迫感,像随时会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痕迹。

    他站在门口没动,目光从上而下扫过床上的程郁,神情冷淡,像是在看地板上的一滩水。

    “醒了?”

    嗓音也冷。

    像冰碰瓷杯的声音,清脆而没温度。

    程郁没有应声。

    他低头垂着眼帘,睫毛在脸上投出一道淡影。

    陆弋走到床边,轻俯下身,声音更低了些,“装什么呢。”

    “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回来了?”

    程郁眨了下眼。

    气氛像一滩凝固的水泥,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陆弋皱了皱眉,打量他好一会儿,才懒懒开口,“又是这副样子。”

    他走近,抬手,捏住程郁的下巴。

    程郁下意识侧头躲了一点,没躲开。

    力道又重又精准。

    程郁被迫抬起头,与陆弋四目相对。

    那人眼神太清晰了,像能看穿他眼底的每一寸胆怯。

    “你倒是说句话。”陆弋语气不耐,“你是哑巴了还是死了?”

    程郁脸侧又凉又疼,但他不敢挣扎。

    也不敢躲陆弋的视线。他最终还是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死…”

    “你看看你说这话的样子—” 青年像听见什么笑话,低低笑了声,“还说没死?你这副阴沉的样子和他妈死了有什么区别?一脸死样,糟蹋这张脸。”

    “…这本来是我的身体。”程郁垂下眼帘。

    陆弋愣了一下,然后恶意地笑了。

    “你的确是原装的。”他松开手,像是扔下什么沾了灰的东西,“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根本没打算让你回来?”

    程郁眼神发晃,胃里一阵绞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堵住了,割破皮rou。他垂下眼,只觉喉头泛酸,连恶心都没有力气。

    他知道自己不该回来。

    也确实,没人期待他回来。

    他们只爱那个‘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人’。

    那个张扬、勾人、不软,却极其擅长讨喜的‘他’。

    他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几乎把这具身体捧到天上。

    而真正的程郁,只是那个最初被抛弃的‘原始模板’。

    门再次被推开。

    许衡走进来,穿着浅色衬衫,戴着一枚银色手表。

    “回来了?”许衡问。

    “对啊,啧,没看我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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