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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凌晨，江濡坐上军部派出的车，他全副武装自己，包括萧矜，口罩帽子全部佩戴齐全。

    两人错开其余专员率先到达焦文京管辖的范围。

    作为国防的军官，焦文京手下有两支队伍，按照惯例需要联合专员统一配制，个别过敏体特殊注明，由领头人员单独配制。

    萧矜沉默的扮演助手跟在江濡身后，接待他们的是焦文京的副官韩语松，一个女性Alpha，据了解，她对战局分析和安排属于国防最优秀的士兵。

    韩语松接到人后给另一个副官发去通讯，“我这里接待的是特殊战士镇定剂的专员。”

    她挂了联络转身带路，萧矜走在最后，他的个头在三人之中最矮最纤细，韩语松时不时瞧他几眼，最后似有疑问的开口：“江专员，这次的协助助理换人了？”

    萧矜收紧呼吸，等待江濡回复，只听他波澜不惊道：“之前的助理都有事，一个外调一个休假，这是总部重新分配的助理，是有些眼生。”

    “是吗。”韩语松只是一个副官，但她浑身的凌厉气息和没有浮动的眼神让萧矜摸不准，想了想还是沉默着。

    “这次需要单独配置的名单还是27人？”江濡转移了话题，他带着萧矜走进军部的研究室，里面铺面而来一股消毒水味道。

    韩语松把钥匙交给他，打开里面的灯光，室内全部展现出来，比起联合的研究所可称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年没多少参军的，你按照往常的名单配置吧。”她把单子放在桌上，萧矜戴上医用手套拿起，放眼一看没什么眼熟的名字。

    江濡和她算是熟悉，两人顺着话聊了会儿。

    “参军对Alpha身体素质要求很高，每天的体力消耗也是普通人的一倍两倍，想来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了，上场对战损伤得不只是肌体，更多是信息素的抗争让他们腺体损伤。”韩语松抱臂靠在门口，她对着江濡说话，眼神却一直放在萧矜身上。

    萧矜当然感受到了，他摸索着器材样品不知道做些什么，只是一股劲的把冷藏的工具拿出来。

    “江专员，还是一句话，你不来军队可惜了。”韩语松说到，江濡是他见过体型各方面都超过标准的Alpha，非常适合参军，可惜在联合工作。

    “韩副官有几年没回中心区了吧，现在的Alpha和军队的士兵算天差地别，若有空，也可以去看看。”江濡接回她的上上一句话。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萧矜把东西全部拿来出来，实在找不到事情做，背对着韩语松向江濡眨眼。

    “差不多了，我们要开始配药了，韩副官可以在外等候吗？”他含笑得看着萧矜手忙脚乱的样子。

    韩语松点头出去了，走前又看了萧矜几眼。

    眼看人终于出去了，萧矜拉下口罩吐出一口气，“憋死我了。”

    江濡伸手擦干他鼻头的雾水，“韩语松很严谨，她可以说是像机器一样，这段时间你得忍忍，她可能会一直关注你的。”

    萧矜皱了皱眉，他坐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江濡忙碌，着实无聊，于是问出心里话：“你带我来国防到底为什么？”

    这话从那天江濡告诉他时候就好奇得不行，直到今天来了地方对方仍不松口。

    “我知道文除要针对我，但是那药剂不是你把控的吗，你应该能解决药效吧。”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直觉，就是相信眼前的Alpha。

    江濡放下手上的量杯，却说了句别的话：“他已经怀疑我了，我不能赌。”

    他转过来，手指点了点桌面的试管，萧矜递给他，一脸迷茫，“你说什么.文除吗.？”

    什么时候文除怀疑他的，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这是萧矜的第一想法，他们已经相处这么多天了，自己还不值得对方信任吗？

    明明这些事关重要。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矜干硬的问他，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关注这个点，江濡显然也没发觉他的一些轻微异样，只是淡淡解释：“我的住址和任务安排联合清清楚楚，把你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更别提，那只药剂蓄势待发，他要寸步不离的待在萧矜身边。

    萧矜哑言，他在意的是这些吗，他在意的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江濡不告诉他，两个人可以一起商讨。

    而且文除怀疑他了，自己却全然不知。

    “你没必要瞒着我。”

    萧矜不自然的态度转变，他心里怪得很，一想到对方想要独自承受，他很不舒服，语气也激烈了些：“还是说我们的合作关系让你不信任我？”

    他抿唇，又自嘲道：“也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他自己断了后话，趴在桌上藏住自己。

    江濡垂着眼睛看他，欲言又止。

    说什么合作关系，萧矜依旧认为他们之间是纯粹的合作吗？

    两人隔着cao作台，心里夹着各种理由和心思。

    ——

    联合派来的专员有六人，他们在另一个研究室里，两边互不打扰，偶尔擦肩而过只是点头示意。

    萧矜和江濡单独在一个室内，他心里不舒服，借口说闷，不管对方的劝慰独自出去了。

    军部的管理制度严谨刻板，与他相错而过的全是Alpha，但不得不说，和大部分Alpha不同，即使他们的性别一样，但是萧矜没有闻到任何一丝多余的信息素。

    他摸了摸衣领下遮住的腺体和阻隔贴，没有不适。

    研究室都在军务处三楼，尽头处有个一米五高度左右的铁栏杆阳台，能够吹风。

    萧矜摸了摸包，没有摸出一根烟，他搓了搓手指走过去。

    阴沉的天色。

    十一月将要结束，凌晨出发时没有注意到冷劣天气，此时下着细雨，他往后看没有一人，这才拉下半截口罩透气。

    江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文除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怪异的滋味又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矜想不通。

    连身边来了人都没发现。

    “你也觉得配制镇定剂的任务无聊吗？”清丽的女声。

    萧矜往右退开立马拉上口罩遮住自己，闷着嗓子应了一声。

    “你在江专员哪儿吗，我在我们办公室没见过你。”她隔着口罩笑，一双眼睛眯着像狐狸一样，“我叫舒文娅。”

    “嗯。”萧矜还是只应了一句。

    她插包，满不在意的吐槽：“真无聊，配制药剂一直重复动作，累死了。”

    萧矜余光瞧她，没有附和，因为他根本不会配制，为了防止自己暴露，就一直保持沉默。

    他低着头，又有些后悔出来了，身边的女孩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是出国，一会儿说饿了想要吃饭，要不就是想要睡觉，冬天懒床最舒服了。

    萧矜心里赞同最后一句话，确实，江濡家里的床真的很软，他才离开不超过八个小时已经开始怀念了。

    她说一句，萧矜点头一句。

    “你怎么又无聊又好玩的？”舒文娅乏了，她忽然八卦的凑上来：“你在江老师手下做事，你是beta吧？”

    江老师，江濡吗？

    萧矜点头，这个他敢认，联合除开Alpha就全是beta。

    身边的女孩忽然庆幸得笑了起来，一副颇为倾慕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

    萧矜口罩下的不知觉的脸凝了下来。

    舒文娅毫无发现，她拉开口罩，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问道：“你说江老师会喜欢我这样的omeg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