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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日记与记忆 (第3/3页)
巴巴:“我不是,我没有杀人,不是宋沉云,没有杀人。” “这个东西,你记得吗?”陈燃掏出那徽章来,是小小的黄铜制品,刻着火焰,有些粗糙,却独一无二:“陈燎原为什么曾把这个东西给你呢,这本来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对他很重要吗?那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害死他呢?” 徽章泛了哑哑的光,阿风的辨认了一会儿,忽而间瞳孔骤然放大,他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只是无力张了张口唇,小声喃喃:“燎原,燎原呢,阿奇为什么不救燎原呢?” 陈燃丢了手中的玻璃碎片,一把拉扯起阿风松垮的衣领,给了他一个有着攻击意味的吻。 你为什么不能永远是阿风呢,宋警官。 “我拿你当兄弟,你特么竟然想亲我!”一杯水泼在了陈燃脸上,陈燃抹了一把脸,这才清醒过来,眼前却是林深一张怒气冲冲又嫌弃的脸。 陈燃有些迷茫:“林深?你怎么在这儿?” 1 “白姐说她家里有事要回家一趟,你又醉了,问我能不能过来,正好今天我轮休。我寻思给你倒点水喝,你他妈竟然要亲我!”林深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 “阿风呢?” “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燃回忆刚刚的一切,好像的确是喝大了认错了,他用手背反复擦了擦嘴唇,颇有些后悔,也干呕了一下:“我刚都干什么了?” “闹自杀,说胡话,我一句都没听懂,你眼泪哗哗得掉,然后就啃我!你先前跟我说闲得都快闹病了,原来还是真的。”林深嫌弃地说,一面拿了扫把扫地面上的玻璃碎片:“还喝不喝,我再给你倒一杯?” 陈燃摇摇头,掀了被子下了床。阿风确实在客厅的沙发上熟睡,蜷缩成一团枕着手臂盖一条薄棉被,他睡起来很安静,连呼吸的起伏也不明显,眼睫微微地颤。陈燃看了一会,伸出手想帮他拉一下被角,却被睡梦中的阿风轻轻拉住的手。 “阿奇,阿奇,下雪了。”阿风梦呓。 陈燃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轻轻把手抽了出来。 电视被开到了极低的音量,陈燃把手搭在沙发沿看了一会儿。是省台在播新闻,里面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亲和文雅的模样,在作报告。桌上的牌子写的是他的名字,郑向前。陈燃碰了碰林深,小声说:“看到了吗,我们原城出去的,郭局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他是我们警局的局长。” 林深感慨:“咱们这么个小地方倒是净出些人物。” 1 “林深,你说,我们调查现在这些,为什么不能告诉郭局?” “队长说我们需要尽可能少的人参与进来,但是我总觉得不够理智。” 陈燃叹了口气,暂且撇下这些。他掏出一张卡来递给林深:“先把债还了吧,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林深一怔,他苦笑了一下,不推辞:“老陈,你哪来的钱?” 陈燃想了想说:“不告诉你。” 林深轻轻“嘁”了一声,给了陈燃一个拥抱。 “对了,白医生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回的家吗?” “没具体说,好像是白伯父有点不太好。” “小觉。”厉觉听到有人叫他,声音温温柔柔,他看到坐在一旁的年轻男人,男人在微笑,面容却十分模糊无法辨认,但是他认得这个男人的声音。厉觉曾叫他宋叔叔,只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叫宋沉云。这个名字太诗性了,不像个条子。琉璃易碎,残云易散,他也像随时会破碎一般。 “宋叔叔?”厉觉大喜过望,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个小男孩,三两步奔过去扑进了人的怀里。 1 男人抱了抱他,轻轻说:“你长大了,长大很辛苦吧?” 厉觉点点头。 “不做这些了好不好?”男人问。 “我不能让父亲失望。”厉觉回答,眼眶有些酸涩:“宋叔叔,你到底在哪儿啊,我找了你好多年。” 男人的眉眼仍温柔,他一只手摸了摸厉觉的脸颊:“你为什么不救我呢?” 厉觉一愣:“我,我没有不救你,我发烧误了日期,我也不想这样的。宋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非要在十四日去淋雨呢,小觉。”男人的声音有些苦涩:“你根本不想救我,你不想做违背你父亲的事情,却非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心安理得。现在你还要向陈燃撒谎,隐瞒我请你帮过我的事情。” 厉觉惊得一时站不住,他倒退一步坐在了地上,抬着头看面容悲哀的男人,他哽咽着抱住了男人的腿:“宋叔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长大了,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你不要走好不好,他们都不爱我,我好害怕,我想要宋叔叔。” 男人摇摇头:“小觉,来不及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周围忽然暗淡下来,直到一点亮光也没有。男人被人拉了去,厉觉在原地无法动弹。 1 厉觉看到那些人拉扯着宋沉云,狞笑着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物,压在他的身上肆意玩弄,而后一双手捂住了厉觉的眼睛。 “爸爸,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这么对他?”厉觉问。 厉敬之冷笑:“难道非要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又听到了他噩梦深处的声音,那是一个男人神志不清地呻吟喘息与嘶吼,时而哭泣时而大笑,声音越来越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嗯嗯嗯,唔,不,不,嗯,呵,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呜呜呜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切都是他厉觉的错,都是他的错。 厉觉猛然惊醒,他躺在床上心有余悸。门被突然推开,他冷冷扫了一眼,是彭烈。彭烈看到厉觉满头大汗睡衣微敞的模样,知道大概是又做噩梦了,见厉觉没事,他解释道:“抱歉少爷,我刚听到里面有声音就……” “没关系,你来吧。”厉觉打断他。 彭烈走近床边,厉觉示意他也躺下,而后厉觉抱住了他。厉觉用头顶蹭了蹭彭烈的下巴,这让彭烈有些痒痒的,心跳也快了些。 厉觉享受着这种随时开始又随时结束的亲昵,让他自在又安心。 “小烈,我不是让你九点叫我吗?”厉觉问。 1 彭烈艰难地抽出手来看了一眼手表回答:“少爷,还没到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半。” 厉觉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说:“我又梦到那个人了。” “那个姓宋的条子?” “嗯。小烈,你要帮我找到他,我要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了,带他回来。” “好的少爷。” 厉觉笑了一声,他坐了起来,理了一下衣服:“出去吧小烈,我洗个澡。” 另一边,阿风仍在沉睡,百无聊赖的林深和心事重重的陈燃凑合着吃了晚饭,刷碗的时候,陈燃手机铃声响了两声,是郭局。 “喂,您哪位,打错了。”陈燃粗着嗓子说。 “错个鬼,回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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