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玛/艾玛德 站街文学（r18 非典型，有点恶心，N受） (第5/7页)

玛：“你要见他吗？”

    阿德玛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这大概是阿德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见到他亲爱的父亲了。短短七日，艾玛德的气质已然大变。他畏畏缩缩，局促不安的坐了下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如愿见到阿德玛，那双玉色的眼睛已然黯淡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像是被抽空了，萎靡不振的。他披了一件衣服，但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与淤青，有些还被匆匆包扎过，依旧渗着血，显然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盯着阿德玛看着，似乎要用目光描摹下他的每一寸，阿德玛也没有开口，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已然灰暗下去的艾玛德。他有预感，其实他们不会就此永别，他已经有点期待，下次再见到他时，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出发时间临近了。阿德玛收到上校的讯息，站起了身。艾玛德紧跟着站了起来，依旧看着阿德玛，目光中除了死寂，一无所有。

    “……一路顺风。”他的唇嗫嚅了两下，还是轻声的说出了一句话，用的是他们家乡的语言。阿德玛点了点头，想了想，探手入口袋里，摸了一块微型晶核出来，和两颗没有包装纸，不同形状的水晶糖一起塞在了他手里。

    艾玛德的目光染上了震惊。他的手抖了起来，愕然的抬起头看向阿德玛，又低头看向那块美丽的莹蓝色晶体，“刑期结束后够你回家，或者去任何一个星球了。”阿德玛说，同样是用他们家乡的语言，“祝你好运。”

    艾玛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迅速的将两颗糖和晶石一起含入口中，压在了舌头下，同时再次落下泪来，这次恐怕是前无仅有的真情实感。“……嗯。”他低下了头，声音颤抖。“谢谢。”他低声道，流着泪，随后被左右两人拽着胳膊半拖半拽的拉了回去。

    上校看他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了他钱。”他轻声道，上校嗯了一声，没表示认同也没反对，“确实挺可怜的，如果再被那样折磨，恐怕活不了多久。”

    “刑期结束后我还是要管他的吗？”阿德玛问，上校耸肩道：“谁知道那会法律怎么管，到时候再说吧。”阿德玛认同的点头，跟在上校身后，登上了即将起航星舰。

    多年以后，阿德玛依旧会感叹自己直觉的准确。

    任务圆满完成，特地前去告别上将，阿德玛登上了属于自己的私人星舰，前往那颗已经升级为四点五级的星球。

    艾玛德运气的确不错。正常来说，一颗星球的升迁都需要上千年的发展，而这颗星球只过了五百余年就成功脱胎换骨，跨越了一道障碍。虽然艾玛德依旧是过着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生活，在街头巷尾与野狗抢食，出卖身体换取活路，甚至居住在下水道里，被乞丐用作欲望发泄的途径，诸如此类，虽然受的虐待好像真的一点没少，但好歹还没死。

    很顺利的，艾玛德被接回了阿德玛的住处，但情况不算太好。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完全拒绝与外界交流，据政府人员说，他们是在垃圾场找到他的，他就那样躺在垃圾堆里发呆，嘴里和下体都被塞满了排泄物，被直接拖走也没有任何反应，给他清洁，帮他穿衣时也是如此。工作人员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嫌恶，阿德玛心领神会，立即掏出了一块晶体递给了她，随后在喜笑颜开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领回了行动木讷呆滞的艾玛德。

    最开始，他对外界的刺激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即使是以任何方式伤害他，也不会给出除肌rou反射以外的任何反馈。与阿德玛相熟的心理医生先是建议阿德玛将他转去神经科检查一遍再说，然后又无奈的收下了证明他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的检测报告，继续痛苦的治疗，尽管效果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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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德玛是个异常配合的家属，为了照顾艾玛德，他选择了提前退役，艾玛德提前协议分割给他的遗产没有被没收，加上他自己的存款，足以让他再滋润的活个百八十年的，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再说了，没钱了他再回部队不就得了？上将巴不得他马上滚回去继续给她打工呢，这回还是看在他真得照顾他父亲才不情不愿的放人的，阿德玛相信，他只要露出一丝被返召的意愿，上校立马就会喊他滚回去干活，继续给她当牛做马。

    说实话，最开始阿德玛也是一点都不想管艾玛德的，只想把他扔给心理医生照顾一了百了，大不了多给点钱，反正他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挺健康的。改造人强大的自愈能力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除了一些伤疤，他的内脏部分一点都没受损，甚至连yindao炎都没有。

    简直是医学奇迹。阿德玛啧啧称奇，翻来覆去的看了体检报告好几遍，他没什么机会受伤，也没有直观的感受过改造人身体机能的强大，艾玛德这一遭倒是结结实实的让他大开眼界，对忙里忙外敲基因的科研工作者又多了一分敬佩。“他是不是被切掉头都能再长出来啊？”阿德玛曾经这样问过他的一位从事相关研究工作的同学，后者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怪物，“纯粹的学术问题。”阿德玛立刻找补，但效果不大，对方的眼神更奇怪了。

    “不能。”他答得干净利落，“切掉四肢有可能，脑组织不太可能长得回来。”后面的话明显带了点犹豫和不确定，第一代改造人的资料损毁太严重，导致后来者从残缺的记录和现实里他们的野蛮生长根本总结不出任何规律。反正这位同学是受害人之一，阿德玛还记得他因为各种原因暂时和他们住同一个宿舍的时候，天天晚上都在电脑前抱头哀嚎，叫着说前辈你们到底乱敲了些什么啊，敲点好的吧，诸如此类的东西。阿德玛听不懂，阿德玛有点被他的精神状态震撼，并且给他推荐了自己熟悉的心理医生。

    但艾玛德最后还是住到了阿德玛家里，虽然这原先是艾玛德自己的财产，只不过在阿德玛参军之后就被转到了他名下。“很遗憾的告诉你，他可能在精神上对你比较依赖。”心理医生喝了一口水，嫌弃的瞥了阿德玛一眼，“你就连杯咖啡都舍不得给我冲吗——不，你坐着，没有要你去做的意思。”他迅速的伸手摁住了他身侧似乎想要起身的艾玛德，又用那种嫌弃的目光扫了阿德玛一眼，还带了点控诉的意味。

    好消息是，一张照片，一条语音，只要是来自阿德玛的，都能有效的安抚艾玛德的分离焦虑症状，但有的时候它们也完全不起作用。虽然他犯病的时候不会有打砸东西，尖叫嘶吼之类的症状，可以说是非常省心的病人，但缩在那里发抖，对一切接近的人都表现出明显的恐惧但又不敢抗拒的样子还是蛮可怜的。阿德玛懒得向损友解释他没有虐待自己的父亲——这句话听起来就很荒谬，只是顺从的接受了照顾他的任务，并且认真的记下了他交代的注意事项和需要服用的药物。艾玛德一直缩在沙发的一角，目光迷离的盯着桌上摆着的空花瓶，阿德玛昨天发现自己对铃兰的花粉过敏，于是丢了，没想起来摘点新的。

    送走同学后，阿德玛一回头就发现艾玛德不见了。他愣了一下，抬起头就看见他从花园的方向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束绣球团花。艾玛德感觉到他的目光，与他对视了几秒，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犹豫的往前走了几步，将花插在了花瓶里。

    “……谢谢，很好看。”阿德玛愣了一会，才微微点头，勉强的夸了他一句，甚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虽然他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自己都愣了一下。艾玛德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