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废话文学_6-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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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第1/6页)

    李忘生当然是块木头,谢云流从小就这样认为。

    他这个师弟自小呆板老成,无甚趣味,约他下山出游,鲜少能成功,而一谈到练剑修道、打坐背经,却又面露喜色,李忘生喜欢做这些事,可惜偏偏资质平平,故只得花更多的时间刻苦修行,如此更没有时间同自己下山了。

    李忘生并非是和自己性情相投之人,谢云流心中无比清楚,他时常恼怒李忘生对自己的拒绝,少时曾一度与他疏远,只是他单方面的疏远并未换来李忘生的讨好和亲近,那人似乎并未察觉,依旧不温不火,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对他的尊敬与仰慕,以及恰如其分的距离,这让他十分挫败。

    回想自己归来后的发生的种种,也可亏他师弟是块木头,被自己打成重伤,竟然也不计较,谢云流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渐渐已相信了李忘生七八分,大概的确是错怪他了。此时他欲与李忘生欢好,是听了陆危楼的话难以抑制汹涌的情思,另一方面却想借此机会与李忘生双修,探一探那人的灵识。李忘生似乎对自己身上的诡异之事一无所知,更没觉得那张剑帖有丝毫的不对劲——他总是这般无知无觉,甚至直到现在,李忘生也对他如何来的中原也不闻不问,李忘生根本不关心他。

    思及此,谢云流又气得“哼”了一声。

    李忘生如何不知道谢云流又生气了,只庆幸这次他没有直接一言不合便跳窗而走,想要宽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再叫谢云流回到床上继续方才那未成之事吧……

    良久,谢云流平复下来,只得暂时抛开那绮丽的念头,择机再与李忘生双修,这才接着先前的提到的剑帖。

    “陆危楼卖出的剑帖的确是我抢走了。”

    本以为那道貌岸然的师弟定要指责自己,却听对方答道:“师兄,你何苦冒此风险,欧阳卫乃是朝廷命官,他若认出了你,怕是又要起波澜。”

    谢云流不以为然:“李忘生,你当真以为我有如此重要吗?连你都认不出我,何况旁人?这几日我在长安城里穿梭,并未乔装打扮,却无一人将我认出报官。不过十年而已,过去总总已是云烟罢了!”

    李忘生听后心中发苦:“师兄,下次忘生定能认出你。”

    谢云流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就算我戴着面具,变成了一个老头,你也得把我认出来。”

    “师兄若成了老头,忘生自然也是老头,我们若一同修行数十年,忘生怎会认不出师兄呢?”

    听了这话,谢云流心中一喜,看来李忘生似乎已接受双修之事,至少并无反感,便想趁热打铁,却又听李忘生话锋一转:“欧阳先生拿着剑帖并非为了参加名剑大会,而是为了一个孩子的命格,师兄可否将剑帖送回?名剑大会的事,忘生再另想办法。”

    李忘生果真是扫兴至极,谢云流磨着牙恨道:“藏剑山庄不是说见到我这把刀,便答应我任何要求么,正好叫他们收留那个孩子,岂非两全其美?你明日便去告诉欧阳卫。”

    “只不过那一万五千两,还需师弟想办法归还。”

    李忘生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见谢云流又靠了过来,捏住他的的腰恶狠狠地掐了一把,说“今晚姑且先放过你,你好生反省吧”,便跳窗走了。

    李忘生红着一张脸,不住叹气,如今两张剑帖都在谢云流那,他又一向拿这个师兄毫无办法,只能照办。待脱了夜行衣,梳洗后看着自己腰上又被谢云流掐出的青紫的痕迹,又脸上一热,睡前更是花了好些时间背了数遍清静经,才终于止住那悸动的心跳,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李忘生便去找欧阳卫,来到欧阳府,却见欧阳卫满脸焦急,眼眶通红。询问之下,原是杨思昨夜又病倒了,欧阳卫一大早便派人去请了大夫,喝了药却不见好转。

    “可否让贫道看看思儿?”李忘生问道。

    “当然,多谢李道长大义。”

    走到杨思床前,见杨思面色发绿,李忘生搭上他的手腕,又发现经脉中有异动,似是受了内伤,留了寸劲在经脉中横行乱窜。杨思忽然坐起,痛苦地呕了口血出来。李忘生赶忙将他抱在怀中,不再迟疑,手掌抵住他的背心,企图以内景经将那异处顺平,然内景经浑厚,却化消不了那股内伤,异动更加猛烈经脉中游走,好似一个活物。

    异物往心肺而去,杨思的身体渐渐发冷,李忘生如何能让它得逞,用内力逼着那异物离开,他心知那异物绝非善物,若稍有不慎,恐怕杨思便要命丧当场,当下只得聚齐凝神,以气暂时封住杨思的经脉,将异物逼至手臂。

    欧阳卫紧张地看着李忘生,见他面色凝重,微皱眉头,也知道杨思的病来得蹊跷,一颗心已悬到了嗓子眼上。而在这关头,忽听“哗啦”一声,自家的窗子竟然被踢开,跳进了一个黑衣人。

    欧阳卫大惊:“你是何人?!”

    李忘生却动也未动。

    来人面色冷峻,只看了杨思一眼,便挡在欧阳卫面前,用气劲割破了那孩子的手指。

    “将它自极泉、少府逼出。”

    黑衣人又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将血滴在杨思的手边。

    李忘生依言行事,很快杨思的手指伤口处滴下数滴绿色的血,而后一卵状物从中掉出,向着那血腥味奔去,一只未成形的蜘蛛从卵中破出,还未来得及饮血,便被黑衣人一刀钉死。

    欧阳卫这才知道他是来帮忙的,不由松了口气。

    李忘生又运功在杨思体内走了几个周天,一个时辰后,那孩子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多谢道长,多谢大侠!欧阳叔叔,对不起,思儿又让你担心了。”

    “思儿莫怕,已经没事了。”李忘生放下手,轻轻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发,这孩子也甚是坚强,方才忍受着那般痛苦,竟然叫也未叫一声。

    “多谢李道长,和这位……大侠……的救命之恩!”

    欧阳卫已看清了那黑衣人的脸,电光火石中浮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心中大惊,却只做不认识,拜谢时未做片刻犹豫。于他而言,只要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便好,他并不想卷入皇家的内斗,长歌门的怀思崖惨剧,正是因此而起。

    来人当然就是谢云流,他在欧阳府外徘徊了好一阵子,都未见李忘生出来,以为欧阳卫因为剑帖之事,设计困住了李忘生,心道若真是如此,休怪他大开杀戒,谁知破窗而入后,却看见杨思那副模样。

    他绝不可能认错,十年前那雌雄双蛛祸害长安百姓中的一招,便是这种方法,这法子阴毒无比,且雌雄双蛛专挑幼童下手,以此来养他们的蜘蛛卵,中毒者初期看不出任何端倪,然而一旦那蜘蛛崽子要破卵而出时,中毒者也会成为他们的宿体,被蚕食殆尽。

    李忘生见谢云流就这样毫不遮掩地出现在欧阳卫面前,在心中默默叹口气,然谢云流的出手相救,却又叫他心中一暖,虽然那人回来后看似心性大变,却依旧古道热肠,依旧是他心中,最好的师兄。

    谢云流道:“孩子,你前些日子是否被蜘蛛蛰过?”

    杨思回忆说:“好多天前,我还未到长安,大约在枫叶泽附近,我贪玩,偷偷跑出去,被路旁的一只红蜘蛛蛰了,那蜘蛛好大,还是一个穿白衣的叔叔路过救了我。”

    谢云流不由握紧了拳头,果真是那醉蛛又出现了,这次他定要杀了那老贼。

    李忘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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