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加里的雨_21生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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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生日 (第3/3页)

深深吸了一口,把烟往他脸上吐,说:“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黎有恨边咳嗽边说:“等我哥。”

    “我刚才在里面见到他了,在和我姐招呼客人,我看一时半会儿他是来不了了。”

    黎有恨不说话,被烟味呛得气喘,扯松了领结,又把窗户开大了些。郑幽斜睨着打量他几眼,说:“你怎么就穿这衣服,真上不了台面,你哥没钱给你买好的?不至于吧,前些天他给我姐买首饰出手倒是阔绰,不会把钱都花在我姐身上了吧?”

    黎有恨皱眉,“你乱说!”

    郑幽冷笑道:“怎么,他们要结婚了,给我姐买几个首饰玩玩不是很正常么?看看,手表都不给你买一个,真是好哥哥呀。啧,不过其实你也不用穿那么好的,你这张脸配不上贵的东西,放在一起违和。”

    一段话句句触他的雷区,轻易就把黎有恨挑得心头直冒火,又气又急,一时又想不出反呛他的话,沉默半晌,干脆转身就走。

    郑幽偏跟上来,说:“你能行吗?走不动吧?我推你回去呗?对了你这腿还能好吗?好不了的话不能唱戏了其实也不算损失,就你那唱功趁早歇了吧,你前嫂子去世了,那才真叫戏曲界的遗憾!”

    黎有恨气得耳边嗡嗡响,额前一阵阵发紧,猛地发难推他一把,郑幽却纹丝不动,反把他双手钳住了,用力往身前拽,黎有恨便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开,脚踝扭得生疼。

    郑幽好整以暇,烟还夹在指尖燃着,烟灰簌簌落在黎有恨手背上,烫得他时不时就抖一下,痛觉慢慢地把怒火掩下去了,黎有恨再看郑幽,被他似笑非笑的面孔吓得发憷,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你、你放手!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不是觉得我变态我会杀人么?”

    他说着,用力推了一下黎有恨,黎有恨踉跄着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被重新钳住了手腕,郑幽跨坐在他身上,死死压着。

    烟快燃尽了,还有指节那么短的一截,郑幽拈着烟头,对着他脖颈处跳动的脉搏,毫不犹豫地摁了下去。guntang的温度刺得皮肤灼痛,黎有恨喊出了声,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发紧,紧得仿佛心脏都不跳了,身体不停地颤着,良久没有缓过劲儿来。

    郑幽仍不松手,反复捻了几下,见火光灭了才把烟头扔在一边,但还是不打算放过他,膝盖压着他手腕,双手掐住了他脖子,俯身凑近了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咬住了黎有恨的嘴唇,收紧了双手。

    熟悉的窒息感,黎有恨意识涣散了几秒,思绪跳回那间地下室,角落的水桶,胸腔的灼烧感又把他拉回现实,这么反复几次,浑浑噩噩间,黎有恨感觉到郑幽硬挺的yinjing抵着自己小腹,嘴唇上强烈的撕扯感,忽而的一阵反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捶又踢地挣脱了他,趴在一边干呕起来,又猛烈地咳着,嘴里一片血腥。

    他本能地喊了声“哥”,眼泪流个不停,恍惚间总觉得自己像飘在海里似的,周围的世界摇摇晃晃,颠倒又回正,回正又颠倒,慢慢地他听到一些嘈杂的声响,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视线清晰起来,往躁动的声源处一看,樊寒枝揪着郑幽衣领把他压在地上,拳拳往他脸上砸,细小的血珠子到处飞溅,落得樊寒枝半张脸都是密密的红点,郑幽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整张脸也已血rou模糊。

    周围围了一圈看客,这时候有人见黎有恨清醒过来,便七手八脚地来扶他,另有三四个人拥上去,拽了好一阵儿才把樊寒枝拽开。

    黎有恨浑浑噩噩的,被人扶着站起来后只知道喊“哥哥”,一声高过一声,樊寒枝一挥手推开人群,快步过来,不让任何人搀,抱起他就走。

    侍应生一路小跑,战战兢兢地领他去二楼房间。他踹开门,把黎有恨放在床上,手因为用力过度不停地发着颤,握拳定了定神,去捋黎有恨额前汗湿的碎发,额头抵着他的,喘着粗气轻声说:“好了好了……恨儿……我说的什么,离他远些……”

    黎有恨抱着他哭,呜呜咽咽的,他哄了他一阵,哄得他止了哭声,自己却久久不能镇静,一看到他的脸,便只觉得方才下手还不够重。

    床头夜灯亮着,即便是暗光,也把黎有恨照得清楚,他嘴唇被吮得红肿,脖颈间一圈掐痕,指印落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更加清晰,樊寒枝用手抹了几下,那印子仿佛文身似的根本消不下去,颈侧一个被烟头灼烧的伤,还在流血。

    樊寒枝把头埋在他颈边,嗅到混着血腥气的甜味,方才在车上,还是那样软绵绵的甜味。不能想,不能想,一想便头晕目眩地心痛和恼怒,他又看一眼黎有恨,那些别人留下的痕迹,似乎并不是落在黎有恨身上,而是粗暴地刻印在他脸上、心上,又仿佛巨石般从山崖上滚下来,将避无可避的他沉沉压着,要他粉身碎骨。

    他心神恍惚,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叫了两声“恨儿”,黎有恨满脸惶惑地应了,攥紧了他的衣领,颤声说:“哥……哥,我疼……咳咳……”

    他静默片刻,深深望着他,突然握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咬他红肿guntang的嘴唇,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黎有恨怔愣良久,回过神时心一惊一惊地跳,要冲破胸膛般的剧烈地跳,他感觉到肿胀的嘴唇被樊寒枝含住,那水润润而冰凉的唾液,柔软的舌尖,磕碰上来的牙齿,纠缠的呼吸,亲密无间,亲密无间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

    是他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从来只存在于虚幻的世界里,现在这忽然成了真的,他糊涂了,觉得这或许是梦,或许他做蛋糕做得太累了,这会儿是在睡午觉发梦而已。

    他动了动,想要探明虚实,手胡乱地在空中挥一把,被樊寒枝握住了按回胸前。樊寒枝更用力地把他往床上压,压了又压,床塌陷进去了,似乎把两个人吞进去,吞到另一个颠倒的世界里去了,柔软的坚硬的,热的凉的,对的错的,爱的不爱的,一把不讲道理的火一直烧上来,平等地烧光了所有的东西。

    没有哥哥弟弟,只是黎有恨和樊寒枝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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