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被强制爱了_27父皇,你在威胁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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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父皇,你在威胁我 (第2/2页)

他只管斩草除根切忌养虎为患。

    幽王府

    府内上百号人跪在地上听旨,凤衡穿着松散的闲服,墨发只用一根银簪挽起。

    这圣旨大半夜从宫里传出来,萧络亲自带着禁军登堂入室,举着火把将幽王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凭白搅扰众人一袭清梦。

    萧络念完圣旨,凤衡跪在地砖上,脸庞映着周围禁军火把的微光,抬头问他,“陛下一口咬定我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请问结的是谁的党?人证物证又在何处?我再不济也是他儿子,如此草率地赐死一个皇子,纵观前朝历代,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萧络合起圣旨,低头睨着他,“幽王谋反的证据,等你死后,自然会从府邸里搜出来,你无需多问。”

    萧络抬了抬下巴,旁边一名小太监垂首端着托盘上前,上面有一只酒壶一只酒杯,清亮的酒液晃出来些许,溅在托盘上打出一片细密的泡沫。

    萧络道,“这是陛下赐的酒,王爷,请。”

    凤衡微微一笑,鸩酒送到面前了,他仍是那副散漫从容的态度,将酒杯握在掌心把玩,仿佛真的在试探这酒闻起来合不合他的口味。

    后头跪着的家仆婢女吓得肝胆俱裂,眼窝子浅的已经伏在地上哭出了声。凤衡将酒杯抵在唇边,抬头瞥向萧络,“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拜托侯爷。希望侯爷回宫复命时,帮我转告给陛下一句话。”

    萧络领着随行太监进了宫,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宫闱幽深晦暗,明德殿却灯火亮堂恍如白昼。

    萧络一行人在凤乾面前跪下,凤乾躺在软榻上,汪菱儿和两名宫女正给他锤腿揉肩。

    他看见小太监手中空掉的酒杯,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问他,“事情办妥了?”

    萧络点头,“是,幽王殿下七窍出血,饮下毒酒一柱香后当场毙命。”

    凤乾盯着案上明灭的烛火,为凤连除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兄,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愉悦,“做得好,此事记功一件,朕还要赏你。就赏你……”

    萧络忽然打断他,“陛下,幽王临死前,让臣带一句话给您。”

    凤乾双目一凛,抓紧了明黄的袖子,随即缓缓松开,“他说了什么?”

    萧络往后看了一眼,端着托盘的小太监会意,弓着身子上前,低垂的脑袋看不清眉目,俯身靠近凤乾耳畔,低声道,“他说,你这个做父亲的,未免太不了解他。今夜到底是谁死在谁手上,那还不一定啊。”

    这声音裹了窗户灌进来的夜风,刀刃般往凤乾耳朵里钻。

    就算殿内烛火高升,凤乾还是冷得打了个哆嗦,横眉瞪向那名太监,对方却在他张口之前,伸手扼住他的脖子。

    局势突然间剑拔弩张,捶腿的宫女见状,往后跌在地上惊声尖叫,守在大殿四周的侍卫立即拔刀。

    凤乾被掐得脸色涨紫,扑腾双手叫人救驾,那森森寒芒逼近了,却没有指向穿着太监服帽的凤衡,而是控制住殿内四散奔逃的太监宫女。

    凤乾抓着凤衡那只催命的手,看见萧络仍然带刀跪在地上,艰难地偏过头向他求救,“萧……拿下……这个……乱……”

    萧络站起身,按紧了腰侧刀柄,上前两步站在凤衡身后,抬头冷眼看着塌上苦苦挣扎的皇帝。

    凤乾双目爆红,这一刻,很多之前存疑的事,他全都想明白了。

    定安侯一族世代对皇室忠心耿耿,可累世的战功和享誉天下的声望,逐渐从荣耀变成了隐患。

    昱国历代君主依靠他们也忌惮他们,到了萧络父亲那一代,兵权被凤乾一削再削,晚年更是困在候府深宅赋闲度日。

    老定安候不得施展抱负,终日郁郁寡欢,后来为先帝挡箭留下的毒伤发作,这一病来势汹汹,内外郁结,终究带走了他的性命。

    若不是后来昱国与琦国战事告急,朝廷无人可用时,又想起了定安侯府,说不定萧络也会步他爹晚年的后尘,做一个养在皇都日日遭受猜忌的清闲公子。

    凤乾见识到萧家在战场上无可替代的重要性,等他战胜归来,将人调在宫内管了禁军。此举多少有点讨好拉拢的意思,却没想到萧络私底下早就被凤衡收入麾下。

    凤乾自以为是的示好,实际上无异于往凤衡手上递了把刀,今日,他就拿着这把刀来索凤乾的命。

    凤衡松了手,将皇帝掼在软榻上,底下围了一群哭哭啼啼的宫女太监。

    凤乾猜测对方想要夺位后控制舆论,现在还不会要自己性命,夺了权后可能会将他软禁——但另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凤乾趴在床榻上剧烈咳嗽,涨红着脸抬头瞪向凤衡,后者负手立在一边,正玩味地旁观他的丑态。

    凤乾扶着喉咙,哑声道,“不要伤害连儿!关在皇都监视也好,发配到封地也好,不要伤他性命!”

    有几名太监抬来宽椅,凤衡掀袍懒洋洋坐了,盯着方才掐过对方的手指,“你倒是偏心得彻底,自己的性命都没个着落,还顾念着我那位好弟弟。”

    凤衡步步为营就是为了皇位和权利,将局势引导到今天这一步,连勾结禁军弑君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对一个威胁他皇位的人手软,就算那人是他的亲弟弟。

    凤乾想清楚其中关节,忽然冷了眼神,咬牙道,“你没得选!你我都有软肋,你放过连儿,我就放过柳家小女。”

    凤衡手指一顿,敛起笑意,挑眉阴森森看过来,“你对柳瑶做了什么?”

    凤乾总算抓住有力的筹码,靠坐在软榻上,那双爬了皱纹的眼睛眯起来,“将她遣回相府那日,我命人监视她吃下一粒毒药,那毒药世上无药可解,除非每隔一月吃一次药丸缓和,否则就会毒发暴毙。凤衡,我早疑心你不会安分待在幽王府,这一着后手也算没有白白准备。你若是敢连儿分毫,那么永远也别想知道,我将给她续命的药丸放在了何处。”

    凤衡靠在宽椅中,沉默许久,忽然粲然一笑,“父皇,你在威胁我?”

    这笑容竟让凤乾不寒而栗,他强自镇定道,“只要你不动连儿,我……”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你自己的儿子”凤衡招了招手,旁边一名小太监恭恭敬敬走到身侧,俯身到他耳边听训。

    话是对小太监说的,凤衡的眼睛却盯着塌上的老人,“我记得十一皇子似乎养在乐康宫中?你,带几个人,将陛下赐我的毒酒给他送去。太医验尸之后,将尸体带过来,让陛下好好看看他的连儿。”

    柳瑶是他喜欢的人,但对于凤衡来说,地位权利高于任何东西。

    他不会留下一个隐患,让凤乾抓住希望,日后时时想着死灰复燃扳倒他——更何况,他最厌恶被人威胁。

    凤乾面色瞬间灰败,瘫坐在被子中,看着凤衡的眼睛,好似看到了一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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