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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恶魔，她反手握着匕首朝维诺亚颈边划去，却被维诺亚徒手拦截，手掌y生生挡住刃面，鲜血顺着刀和彼此的手臂蜿蜒流下，弄脏了袖口也染红了床单。

    英格丽试图cH0U回武器，却发现维诺亚彷佛感觉不到疼痛般，面无表情地紧紧握住。

    她木愣地微微张口，半晌却哭哭啼啼地说道：＂我只是害怕…我好害怕…约克医生…你会保护我吗？就像保护埃瑟丝那样，温柔地保护我吗？拜托，不要离开我，约克医生，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那麽一瞬间，维诺亚彷佛看见埃瑟丝躺在自己怀里哭泣。

    她心理咒骂一声，乾脆夺走匕首远远扔出床外。

    维诺亚撑起身子抱紧英格丽，安抚地亲吻她的眼角，将滚落的眼泪吻进嘴边，直到她不再因为恐惧而颤抖。英格丽的身T冰冷，即使她敞开双手拥抱维诺亚，但纤瘦的身躯却感觉不温度，反而像滩Si水般令人窒息。维诺亚并不介意，她不确定是自己安慰了英格丽，还是英格丽的真实情感安抚了维诺亚。

    她会大骂、拿刀威胁杀人、脆弱的发抖哭泣。

    这些都是维诺亚做不到的，她像个冰冷的机器，没有资格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坚强，是她唯一活下去的伪装。

    ……

    ＂你的脸sE很差，发生什麽事了？＂梅布尔坐到红蠍身边，侧头轻声问道。

    红蠍神情古怪地盯着楼梯，搔了搔头倒回椅背，＂刚才我看见英格丽走进维诺亚的房间，然後里头传来一点声音，嗯，你说我们该不该进去看看？＂她疑惑地看向梅布尔，＂也许会闹出人命，是吗？＂

    ＂你说呢？＂梅布尔笑容暧昧地眨了眨眼。

    ＂好吧，我不该多管闲事。＂她妥协地说着。

    梅布尔单手抚过下颚，仰头望向楼梯间，视线随着栏杆蜿蜒进厨房，班尼和克莉丝汀正在打包食物，一旁利奥正在试着修理老掉牙的收音机，＂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亲Ai的红蠍小姐，我们喜欢用直觉行事，这就像艺术，在别人眼里恐怕只是将乱七八糟的颜sE泼在画布上，但对我来说却是内心深处的写照，＂她扬起慵懒的浅笑，道：＂没有人会理解的。＂

    ＂如果用我的话来说，你们是群神经病，还是最危险的那种，＂红蠍边笑边cH0U出菸点燃。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艺术家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梅布尔接受她的赞美。

    此时维诺亚放开怀里的英格丽，疲惫地从背包翻出绷带和纱布整理手掌的创口。

    英格丽趴床上望着维诺亚消瘦的背影，与其说她们互相慰藉，倒不如说是野兽掠夺领土般彼此厮杀，他们不时像患难与共的夥伴互相拥抱，不时像仇人般扭打成一团，那把被扔到床外的匕首重覆被捡起又扔掉，两人身上都伤痕累累。

    英格丽将汗Sh的脸埋在枕头里，无力地抓着皱巴巴的被角，沉淀几分钟後，维诺亚翻过英格丽的身子，捏着她那张哭花的脸。

    ＂这下你满意了？＂医生声音低哑，皱着眉盯着英格丽问道。

    ＂不，＂她反手推开维诺亚，冷声道：＂除非你Si，我才会满意。＂

    幽暗的房内，维诺亚看不见英格丽的表情，连她的语气都听不出情绪起伏。

    ＂你对她的依恋太病态。＂维诺亚乾脆翻躺在另一侧。

    忠贞不渝的Ai情表现放在过去是件荣誉，但现代没人在乎这个，如果你想，可以轻易找到出轨对象来场一夜情，也可以偷偷m0m0地脚踏几条船玩恋Ai游戏，无数诱惑充斥在身边，还有多少人在乎结婚典礼上许下的承诺或套在指间的戒指？

    维诺亚想对英格丽说‘看开点’，但话到了嘴边却哽住。

    英格丽撑起上半身，x口的刀伤让衣襟染红一片，＂知道吗？一个被当成实验替身的人，从小与机器和药剂共存，当从地狱被拯救後眼里也只容得下救世主，＂一双异sE的瞳孔充斥的迷恋，她微微眯起眼，笑道：＂我的神、我的Ai──就是埃瑟丝。＂

    一个身心健全的人，一个家庭美满的人、一个人生充满关怀与Ai的人，是不会亲手nVe杀自己父亲只为了进入地狱舰与曾经绑架她的犯人重逢，想到这，维诺亚自嘲地哼笑，甚至掩着双眼耻笑自己的迟钝。

    她在挣扎什麽？眼前的nV人不是被疾病困扰的病患，而是彻底的神经病。

    哈。

    ＂致我们悲惨的过去，致我们失去的所有。＂

    维诺亚可笑地说着，才发现她忘了自己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