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_想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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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 (第1/2页)

    戚涣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个据说是他兄长的男人连脸都没阴一阴,依旧是一副安静病美男的模样,但他突然有些犯怵。

    陆年知道事情始末,自家弟弟舍不得说,就多少有些迁怒容恕洲。草率地点过头,一句话也没说就拉过戚涣的手给他断脉。

    仙阶有别,比凡间官品还悬殊,是真正的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较真起来恐怕要算大不敬。好在容恕洲不是摆谱的人,默不作声给陆年让了位置,静静地站远了些。

    陆年问了几句话,戚涣感觉到他心情极差,忙摸出那层温软乖顺的皮披上,一边认真答过,一边忍不住瞥向容恕洲。

    寝殿不小,匆忙只悬了颗夜明珠借光,大半屋子仍旧暗沉沉,容恕洲就在一小片暗色边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寝殿,他倒成了个外人。

    刚好容恕洲也看向他,四目相对,戚涣不知该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容恕洲却会错了意,以为兄弟两个有什么话需要避过他。

    他轻轻颔首“我还有些事,失陪了,需要什么叫外面的傀儡就好。”

    初夏多雨,蒸发起泥土中腐烂温热的气息。

    容恕洲也不避着雨水,纵身跃上檐顶,他懒怠御剑,干脆踏着青灰的琉璃瓦,长发被风勾起,衣袂微动,诡谲的身形在雨雾里下坠,轻点,飞跃,几息内就消失在黑夜中。

    “救……,放过……噗唔”

    水面上只漏了一个油光锃亮的秃头顶,起初挣扎得还算激烈,很快就变得缓慢而安静,只偶尔抽动着,吐出一点水泡。

    高杨已经被关在这个地方七天了,他莫名其妙被一个木偶从被窝里锁到这个地方,此后一直被浸泡在一大池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水中。

    他几乎无时无刻不被淹在水里,偏偏那吊着他的东西有灵性一般,总是在他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把他拖上来,还没等他喘几口大气,就又被扔回那没顶深潭里。

    高杨只是冗虚派一个洒扫茅厕的下人,但是正所谓宰相家奴七品官,出了冗虚派山门,他早习惯了被人捧着,起初几日还叫嚣的厉害,满嘴腥臭荤sao。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黑的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连一个人都没有。酸苦的水不断灌进口鼻,填充了他肥胖的身躯,渐渐的,别说叫喊,他连成段的语句都难吐出来。

    长时间的浸泡让他的腿腰甚至下体都开始腐烂,不断有蛆虫从他身体里爬出来,扭动半截肥白的身躯钻挖。

    他也想过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别说咬舌自尽,他连简单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没有一点光的,绝对的黑暗。

    没人能想到,七天前的夜里,他还在吱嘎作响的竹编床上,做一个春梦。

    高杨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割了一魂送给夏宗主。

    他在冗虚派四十年,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叫戚涣的弟子,就起了反应。

    那小子长得是真漂亮。

    可那是个出了名的疯子,凡根凡骨,明明是贱得不能再贱的灵狐,却一路坐到了冗虚掌门,三尊之首。

    不知道给多少人卖了屁股。

    高杨想。

    下仆不能入内山,戚涣拜掌门印后,高杨就看不到他了。

    可谁能想到他能等到这一天呢?

    戚涣仙尊飞升堕魔,世家仙门群起而震怒,要求冗虚派给出一个“交代。”

    于是戚涣被压上伏仙台,捣毁了仙根,废了修为。

    九月既望,大宴宾客。

    那个漂亮的要命的仙尊被赤裸地吊在淮沉台,新掌门下令,只要愿意,任何人都可以去玩一玩。

    高阳起初不敢上前,后来发现别说反抗,戚涣似乎连动都动不了。

    于是他趁着主子们都喝醉了,也偷偷爬上台子,在那个戚涣身上射了一炮。

    皮肤比娘们还滑,屁股也软。虽然不能上,但他从来没这么爽过。

    后来夏宗主开坛构界,他主动割了一魂去做了傀儡。

    他第一次上了戚涣。

    虽然是假的,可摸起来没差,那腰那屁股,比花街上的秋娘都来劲。高杨知道戚涣的神魂就在那具假身子里,格外兴奋。

    他想起来很久以前,戚涣还不是性奴,也不是仙尊的时候。

    有人评价他是寒山皓月,游云秋霜。

    高杨听不明白,但是管他什么寒山皓月,现在不是被他cao了吗?

    自从戚涣被送走,就再没人打开幻境。

    高杨试图进入到自己那个傀儡身体里,可没有傀儡符,进不去。

    他只能想着戚涣的样,在床上自己摸。

    但是总差了点意思。

    怎么不玩了呢?

    放着多浪费。

    高杨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能再爽一回。

    所以幻境再次打开的一刻,他立刻就冲了上去。

    傀儡们挤成一团,每个傀儡里都是一个自愿割了魂魄的人。

    大家都一样。

    他长得胖,一双腿又格外短,干脆趴在地上从别人脚下爬过去,东拱西拱,竟让他占了个鲜。

    只是这次有点不一样。

    一只不知是什么的巨兽闯了进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踩穿扔下了高台。

    然后他睁开眼,就到了这。

    天亮了。

    不,不是天。

    说不好是什么东西,四周瞬间亮如白昼,高杨被刺得糊了满脸泪水,什么都看不见。

    他被身后吊着他的刑架从水里拎出来,摔在地上,溅起肥腻的水花。

    远处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那声音如有实质般推挤在他腹脏上,不断碾压,收缩,好像下一秒就会使他五脏爆裂。

    可是没有。

    压力依旧缓慢地施加,精准地控制在死亡的边缘。

    无止境的恐惧。

    涎水顺着口角淌了一摊,高杨突着一双死鱼眼睛趴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见了来人。

    这是一片极其空旷的地方,有无数挂满刑具的冰墙,不断反射,交相辉映出森冷的光,地面上间或挖出深潭,侧流汇成一条并不太宽但凭空闪烁着火光的焰红色的河,烈火在水面燃烧,上面架着各式烙铁,黑色的金属上烧出通红的边沿。

    除了脚下,向任何一个方向看去,无限蔓延的景象尽头都是绝对的黑暗。

    那不是那种没有光的黑,而是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连光都照不透的黑,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到一种名为“无尽”的压迫与绝望。

    “你……”

    高杨惊恐地看着来人。

    这个人,他记得。

    当年戚涣万事优秀到极致,满身尖锐锋芒,同门的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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