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_狐狸的规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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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的规矩 (第2/2页)

“谁说要你委屈求全了?”容恕洲声音里带着冷淡的笑意,擦着他的脖颈轻飘飘地略过,戚涣抬了抬头,回过神来,忽然感到一丝陌生。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容恕洲搂稳了他的后背。

    好巧不巧地,有两只溟蝶收到感召,从戚涣衣袍里显露出来,依依不舍地蹭在他肩膀上。戚涣偏过头看了一眼,略有些慌张。

    这是他在十八周天时擅自留下的两只溟蝶,那时他不记得容恕洲是谁,也并不十分信他,抓住了一切机会挣扎求生。后来发现溟蝶无法驯化,又恢复了记忆,也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如果是往日,戚涣其实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可是今天却有些紧张,连扶在椅背上的指节都掐紧了:“这是我在十八周天时留下的,我不记得……”

    “嗯。”

    容恕洲皱起眉打断了他,曲起两根手指挥了一下,连山排海的溟蝶都消失不见,只有戚涣身旁还闪烁着一两点幽蓝的火光。

    溟蝶本就是众合狱底不见天日的产物,没有容恕洲的授意,一般人原本是看不到的。

    “阿涣,你怎么了?”

    容恕洲偏头去看他的脸,低下头问道。

    戚涣摇摇头。

    自从重逢后容恕洲一直新伤叠着旧伤,脾气又好得仿佛没有底线,以至于戚涣其实一直没办法真正把他当做那个生杀予夺的众合狱主。

    多年来那个虚无缥缈需要忌惮的容恕洲,和面前缠了一身绷带怎么也不会生气的容恕洲,原来是一个人。

    他并不难过,也并不意外,只是一时间有点感慨。

    雨依然没完没了地下着,戚涣一低头刚好对着院里一簇叫不出名的野草,被雨浇了一晚上,居然还开了点不大好看的花。

    那两只溟蝶已经迫于本性飞向了容恕洲,被容恕洲接在手里。

    容恕洲在它翅膀上轻轻一碰,结了个易主的印,又放回戚涣肩上。

    “那时候你灵力有亏,溟蝶性情又暴烈,我怕你反被它所伤,才没有给你。”

    “喜欢便留下,或者再给你挑两只好看的?能变色的要么?”

    容恕洲随便召了只溟蝶在手里,威逼那可怜的小东西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停狂闪,过度鲜艳的光亮照在容恕洲那张清俊冷淡的脸上,要多蠢有多蠢。戚涣终于没忍住摇头笑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这只倒霉的小蝴蝶。

    见他终于有了个笑模样,容恕洲松了一口气,简直想感谢一下楼翟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审美。

    戚涣这个别扭的姿势实在不适合说话,容恕洲理了下衣袍,示意他跨坐到自己腿上,低声问:

    “刚才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戚涣面对面抱着他的腰,用脑门磕了磕他的脑门“我就是在想,好在现在的掌门不是我。”

    容恕洲了然地笑了,也用额头碰回去“有什么幸好?你若是掌门,我自然也是鞍前马后,供你驱策的,你还不知道么?”

    戚涣不愿意听他这样说,皱眉道“什么鬼话。”

    “你怎么收归了那么多阴吏?”戚涣有些担忧,方才他见到的那个数量,绝对不止是众合狱里的那些。

    “收拾了几个门派”容恕洲轻描淡写地回答“有没作过孽,遣散也不愿走的,就都留下了。”

    “那也实在太多了些,几个门派能养这么多阴吏?你究竟把谁处理了?”

    “唔”容恕洲实话实说“昨天晚上最前面跪着的那排。”

    最前面那排……

    戚涣想想记忆里那些带给他无限痛苦屈辱的脸,每个都油光可鉴、狞笑荒yin,有点“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算什么?草船借箭吗?

    戚涣没有再追问,他知道虽然容恕洲嘴上说得轻松,但一定经历了一场恶战,说不定那齐整白衣下,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填了几道新伤。他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太急躁了,还不到时候,甚至可能会打草惊蛇。他还知道容恕洲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他瞻前顾后多年,从不敢行差踏错。可出乎意料的,现在只觉得痛快。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再息事宁人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

    他自然也有办法。

    戚涣低头亲了亲容恕洲的脖颈,他轻声道“下次要告诉我,还有,不能受伤。”

    容恕洲仰着头任他动作,有些为难,试图商量“我尽量……”戚涣亲到一半就开始咬他,一双尖尖的狐狸耳朵反复擦在他颈侧,痒得他喉头滚了滚。“不过若是真要开战,受点伤也是难免的吧?皮rou伤也不允许么?”容恕洲终于忍无可忍,报复似的抬起手,把那双毛绒绒的耳朵按下去,又很顺手的捏了捏。

    戚涣不近人情“不行。”

    容恕洲若有所思地应道:“嗯。”

    戚涣一扬眉“怎么?”

    容恕洲察觉到威胁,眨眨眼睛,从善如流地答到:“当然是要多加小心,绝对不敢擦破一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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