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mor (第2/2页)

後想反抗Bailey，他随时都能把真相告诉店长；店长也许拿已经取得政界人脉的Bailey没辙，但对於背叛自己的乾nV儿，就不知道会做出什麽事了。

    「专业经纪人」。那张名片上写的头衔。

    我对那个业界不是很了解，但「专业」的经纪人应该不会「试用」自己旗下的小姐吧？

    不管会不会，我主观地认定：那个人不可信。对，主观。偏见。一己之见。他的存在在我的定义中就是一团恶臭。我就是无法忍受、无法去想像，她的身T被任何男人把玩的模样。

    而且哪怕Bailey的承诺是真的：那麽我便成为了Bailey巧取撞球场的共犯。Bailey很显然不打算让撞球场保持原样：他要成立地下酒店，而且是带「S」的。

    或许我能短暂地得到他承诺的酬劳，或是被他培养成红牌，快速赚钱还清三百七十五万的债务──但真的有那麽容易，让他手中的两个红牌就此脱身吗？

    只要我把Bailey的联络方式给了连瑀辰，我同样会成为店长「龙哥」的复仇目标。如此一来我就势必得仰赖Bailey的庇护──然後，她为了保护我，即便债务还清了也无法获得自由。

    我忍不住将脸埋进双手中。

    无论是Bailey，还是其他什麽Bill、Buck、Bob，全部都会碰到一样的问题。如果店长「龙哥」要定了连瑀辰的孩子，任何仲介连瑀辰去堕胎的人都会成为控制连瑀辰的人。

    差别只在於，我如果帮连瑀辰一起去找仲介，我会把自己跟张月臻一起拖下水。

    ──连瑀辰必然要把孩子生下来。

    即使我不去帮连瑀辰代班，店长把撞球场暂时关门了，连瑀辰还是得生下孩子。

    即使这次不小心流掉，只要连瑀辰还在店长的控制中，就会有下次、下下次。

    男人们的执着造就了我的生。

    男人们的执着造就了我们的Si。

    「小七？你在这里g嘛？」

    抬起头，只见那个现在发际线就有些危险、个X活泼、品格还算中上，对着同班同徐一片痴心的少年。

    「……没事，只是有点累。坐在这里休息一下。」

    「喔。」

    他迳自坐到了我的旁边，花圃的围石上。

    「……你连络上连瑀辰了吗？」

    「……你对普通朋友的关心就只有这种程度吗？也不问我为什麽会累、是不是身T不舒服、要不要去医护室休息什麽的？」

    「呃，抱歉。那你为什麽会──」

    「罢了、罢了，你不用照着我说的话问一遍。」

    男人。唉。即使王育廷已经算是我人生当中极为少数和得来的异X之一，但他终究是男人。

    而我也只不过是将刚才绕在心头的焦躁随意找他发泄一下。

    他会这样急着问我，显然连瑀辰对他的讯息依然不读不回。

    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她老家临时出了一点事，所以必须回去一趟。因为那边收讯不太好，所以有一阵子应该都不太方便连络。」

    我对自己顺口编造出来的谎言还是蛮有信心的。

    「是这样啊……」

    傻少年默默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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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出了什麽事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没说。」

    让王育廷知道真相没有任何用处。这种事情牵涉到的人越少越好。

    倒不如说若不是连瑀辰主动告诉我怀孕的事情，我又何必把自己Ga0得如此心累？

    ──不，这不能全怪连瑀辰。

    Bailey守在住处门口堵我，并且至少知道我叫「NANA」，显然他观察我们有一段时间了。即使连瑀辰没有跟我联系上，Bailey也会把她怀孕的事情透露给我知道，照样完成他的计画：吃下撞球场、控制住连瑀辰跟我以及──已经在他手中的她。

    至於王育廷……让他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能如何呢？王子拯救公主的事情只会出现在童话中。再说，他喜欢的连瑀辰，仅仅是「他看过」的连瑀辰。另一面的连瑀辰他从未看过、对他而言便未曾存在过。要如何让一个人对未曾存在过的人掏心掏肺？

    现在就让他知道真相，或许对王育廷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他就不用在把心思放在一个他永远不可能相伴的人身上。

    只是我不想担任这个招人恨的角sE：对我没好处、对他没好处、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让时间去扮演这个角s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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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可能……假使真Ai真的存在，那麽或许吧，王育廷会自愿深入这个泥淖。然後呢？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大二生去凑钱、去想办法让连瑀辰把孩子拿掉，又能逃离店长、逃离那个世界的掌握？

    「大人世界的事情，不用去知道。」

    ──因为知道了也没用，是吗，姑姑？

    但已经太迟了。见到月球的另一面後，我们就会知道那些坑洞的存在。那个我们认为「光滑无瑕的月球表面」就已经不复存在。

    三百七十五万。虽然不晓得她已经还了多少，但这个数字的概念已经远远超过仅仅是大二生的我的想像；我自己身上都还背负着三十多万的学贷。

    三十多万对那个老家伙来说明明就不是问题，但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出钱给一个他没预想过会出生的孙nV。毕竟他说了，如果张仕忠?我的生父没有自己想办法养我，我被饿Si了也无所谓。至於自己离家出走的不肖nV的三百七十五万，他更不会去理会。

    ──退一万步说，

    如果那个老家伙把我的学费跟她的负债都还清，是不是我们又回到了他的控制之下？

    伊甸园究竟是天堂，还是囚禁亚当与夏娃的牢房？

    我胀着发疼的脑袋站起身，沾在拍了拍牛仔K上的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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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困了，我去找个地方睡。」倒也不是困，而是心累。

    「喔、喔……」

    回头看向仍一无所知、呆若木J的王育廷；我的视线很少对上别人的目光，但这次不同：我看着他深褐sE的眼睛，瞳孔内倒映出发自内心的焦虑、不安、担忧，以及──对於某个人真切的Ai慕。

    是否那倒映出的情绪，其实是来自我的眼眸中被他的眼睛反S出来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接下来可能会把连瑀辰的LINE封锁掉。

    我不想帮她代班。也没办法让她拿掉孩子。我成为不了她的救命索。

    也许不到一个月後，她的孩子就自然流掉了，谁知道呢？

    若是如此，那麽究竟是主的恩宠，还是祂开的玩笑？

    没有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