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变 (第2/3页)

……我早点回来就是了。」

    徐末闻言蓦地抬头，看见楚良略带尴尬的眼眸，竟有些难为情了起来。她慌忙将食物吞下肚，开口说道：「晚回来也没关系，我会等你。」

    楚良听了一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徐末猛然起身，椅子与地面磨擦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她有些慌张地说道：「我吃饱了！」说完便拿起书包，向门口快步走去。

    楚良愣了半晌，才起身跟上徐末。不知为何，好像没那麽烦躁了。

    而此刻的徐末低头穿着鞋，脸颊发烫，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说出了那种话，她刚刚甚至都没有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想起楚良方才的神情，徐末都想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楚良看着徐末的後脑杓，还有她已经绑了三次鞋带的手，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几日没见，这家伙似乎多了一些朝气。

    江河昨日一脸得逞的样子突然闯进他的脑海，他看着终於绑好鞋带站起身的徐末，笑容微敛，沉声唤道：「徐末。」

    徐末转过头看向楚良，见他神情有些严肃，不禁紧张了起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江河到底做了甚麽，我懒得再去追究，也没有这个必要。」楚良语气认真，彷佛是做了甚麽决定，他稍作停顿，才接着说道：「但从今天开始无论他还想做甚麽，我都会保护你，你不用再害怕了。」

    徐末闻言一怔，心里升起一GU暖意，却也带来了酸涩。她稍稍扬起嘴角，轻声回道：「我知道。」接着便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楚良顿了顿，他看向虚掩着的家门，心里一阵怪异──那家伙分明是笑着的，怎麽看着却像是在哭呢？

    该Si的，江河那个混帐都底都g了甚麽？楚良嘴上说不追究，实际上却在意得要Si。他讨厌江河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更讨厌徐末忽近忽远的态度，这让他头一次有了「憋屈」的感觉。

    楚良用力推开家门，只见徐末站在门外等着自己，脸上依旧挂着那个让他不是滋味的浅笑。他沉默着走出门外，听着身旁的徐末锁门的声音，垂在身侧的双手稍稍捏成了拳头。

    「走吧。」徐末锁好了门，转身就走，莫名地有些着急。

    「喂。」楚良看向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的徐末的背影，沉声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

    徐末身子一僵，感觉到楚良语气里的愤怒，她捏紧了书包背带。

    「江河那个混帐到底都g了甚麽，给老子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否则你休想我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徐末顿时红了眼眶，她不敢回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回答，声音听着有些颤抖：「他说，我是末殃的转世。」

    「蛤？」

    「他说末殃是你的Ai人，而你为了让她转世，献出了自己的心脏，我才有了诞生的资格。」

    「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记得──」楚良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他想起璃乐对自己说过的话，和那张带着花藤印记的笑脸，都让他对徐末口中的话无法反驳。这些对他过往的描述是如此合情合理，即便他对此毫无印象，也知晓自己没有全然否定的立场。

    徐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说出的话让楚良心里一紧：「楚良，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我总能看到那些不属於我的记忆。」她沉默片刻，又接着说道：「你的心脏在我这里，却不是给我的。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一样。」

    楚良紧握着拳头，徐末的背影分明就在眼前，却又是那麽遥远。他快步向前走去，拉住徐末的手向後一扯，却看见她带泪的眼眸──又是这个表情。

    徐末没想到楚良会突然拉住自己，她有些不知所措，抬手就往脸上抹，楚良却把她的手从脸上扯下，低声说道：「你才不是甚麽小偷。」

    徐末有些错愕地看向楚良，只见他满脸认真地说道：「我没办法告诉你江河说的一定是假的，因为他确实拥有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但是徐末，心脏是我给的，不是你偷的。」他弯下腰与她平视：「那个末殃，你是她的转世也罢，不是也罢，都无所谓。既是转世，那便是同一个人，而我保护的，是我的心脏，更是你。」

    徐末看着楚良近在咫尺的脸，泪水又掉了下来。

    楚良抬起一只手，放到了徐末的头顶上，语气听着竟然有些温柔：「还上学吗？」

    徐末边抹眼泪边用力点头，楚良见了稍稍扬起嘴角，重新站直身子，说道：「那走吧。」他说着就向前走去，拉着徐末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楚良的几句话，轻易就让她那颗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不知道今後事情会如何发展，更不知道在楚良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是否真的会转身离去，却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面对的勇气。

    就算是自我安慰也无所谓，她想去相信，此刻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开。

    徐末看着楚良的背影，目光坚定了起来。那是福神的背影，是温柔而强大的，她的神明。

    「徐末，我要吃这个。」楚良一手cHa在口袋里，一手拿着海苔口味的洋芋片。这东西上次在徐末家吃到以後他就停不下来，每次和徐末来超市，他都会特地去零食区找。见徐末杵在蔬菜区前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自己，他稍稍蹙起眉头，抬手拍了拍徐末的肩膀：「喂。」

    徐末这才回过头，不知为何动作看起来有些僵y，只见她扬起了微笑，轻声回道：「好啊。」

    楚良目光一沉，随手指了架上的高丽菜，开口道：「我要吃这个。」

    「好啊。」

    「这个。」

    「好啊。」

    「这个。」

    「好啊。」

    楚良看着徐末微笑着的脸，沉声道：「你不是不敢吃香菜吗？」

    只见「徐末」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又不紧不慢地答道：「好啊。」

    楚良目光一戾，将手中的零食随手一丢，一道符出现在了两指之间，他将符纸一抛，抬手就将符用力按到「徐末」头上。只见眼前的少nV弹指间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周遭的景象逐渐扭曲崩落，下个瞬间，楚良所处的空间已全变了样。

    已经关起的铁门旁，「初元高中」四个大字在夕yAn的照S下泛着红晕，贴在字上的符纸，让楚良捏紧了拳头：「混帐东西……」他低声咒骂，接着消失在了原地。

    「小末殃，你猜他发现了没有？」

    徐末跌坐在树g前，手脚都被用符纸綑绑着，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低声骂道：「卑鄙……」

    「你这麽说可就不对了。」江河弯下身靠近徐末，脸上的表情很是愉悦：「是你自己把我错认成他，不是吗？」

    徐末面sE一僵，她别过脸看向身旁流动的河水，无法反驳。

    今天放学的时候见楚良在校门口等自己，这和往常一样的举动并没有让她生疑，谁知道走着走着，身边的人会突然换了模样，连周遭的景sE也是。

    这几日江河都没有再出现，说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