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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自己右手落下残疾的主要责任在展南羽。他爱展南羽，所以总会不自觉地为对方开脱，但他身边的人却不会，尤其是他的父母。

    凶手达伦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腐烂在泥土里，蒋媛只能将无处宣泄的愤怒全部集中在展南羽身上，对这个深深伤害过她儿子的男人深恶痛绝。

    顾弋知道自己现在替展南羽解释什么母亲都听不进去，唯有站在她的角度，慢慢安抚：“我知道您心疼我，想要我拥有更好的生活，我却惹您伤心了，对不起。”

    顾弋再一次把水端给蒋媛，蒋媛胸膛起伏的幅度渐小，接过水杯，埋怨道:“你知不知道你刘玲阿姨告诉我你相亲失败的原因时我有多尴尬？我那么热切地请她帮忙张罗，你却告诉人家姑娘说你有对象了！因为这个，你刘阿姨被对方家长好一通冷嘲热讽！顾弋，你都多大的人了，这就是你做事的分寸？我发现每次一遇到有关那个展南羽的事，你总是处理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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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弋老老实实地承受着母亲的数落，缓声道:“是，关于和展南羽的感情问题，在您和我爸面前我一直都是避而不谈的态度，原本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却没想到反而让你们雾里看花，增添了更多不必要的烦恼。现在我才明白我的处理方式有多幼稚，如果现在我把有关我感情的事从头到尾跟您说一遍，您还愿意听吗？”

    “你现在知道告诉我了？”蒋媛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双手抱胸:“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给那个灾星开脱！”

    顾弋摇了摇头，眼神诚恳:“我只是向您如实交代。”

    “前年冬天，他带着踏雪去宠尔做体检打疫苗，我们就此熟识，互生好感，很快同居了。他一直对我很好，会督促我按时吃饭，会在我加班到很晚时去接我下班，还会在工作中给予我很多指导性的建议……我当时觉得他真是一个无论内外都很有魅力的男人。”

    蒋媛不悦地紧抿双唇，刚要发作，顾弋就安抚地拉住她的手，继续道:“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拥有最宠爱我的父母，最热爱的事业，以及最完美的人生伴侣，我真是一个幸运的人。我想要把从您和我爸那里所感受到的家庭温暖光明正大地延续到由我跟他组成的小家庭里，所以向你们坦白了跟他恋爱的事。”

    顾弋冲母亲笑了笑:“其实那天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我爸到底是心软，没动手。”

    蒋媛眼眶又开始泛酸:“打你有用吗？如果有用，那我真后悔打晚了！不然也不至于让你被骗得这么惨！”

    顾弋低头微微叹了口气:“是。我在这里兴冲冲地构划着理想中的未来，现实的巴掌却来的猝不及防。在获得你们同意的第二天，我就看到了他跟别的女人订婚的新闻。”

    蒋媛气得咬牙切齿:“那个混蛋！”

    顾弋还依稀记得当初那种被抛弃、被背叛的深刻痛楚，那感觉几乎让他身心欲裂。而现在，他只轻描淡写地一言带过:“确实，我也觉得他很混蛋，所以提出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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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尽管他多次向我解释说那个女人是同性恋，他们的联姻也只是商业需要，他依然会为我保持身体上的忠诚，我还是跟他断了来往。”

    蒋媛认同地点头:“感情里的任何拖泥带水都是隐患，更何况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婚约。”

    “嗯。”顾弋继续道:“分手的那段时间我很消沉，怕你跟爸会看出端倪，所以以工作忙为由拒绝回家。不过那段时间医院的经营状态也确实不好，海德想要通过价格打压、制造舆论等一系列手段恶意收购宠尔，展南羽才又一次联系了我。”

    “他来到小区楼下，恳求我跟他复合，还说要帮我保住宠尔。我赌气拒绝了他，却没想到会被有心人拍了照片发到网上。”

    回想起网络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侮辱言论，蒋媛仍是忍不住胆战心惊。她去看顾弋，顾弋却是一派如常，表情平静。

    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当初那些攻击谩骂铺天盖地袭来时，他正陷在失恋的脆弱中，网暴的杀伤力才会那样蚀骨穿心。现在，时间冲淡流言蜚语，展南羽也再一次成为他心中的坚强后盾，他又恢复成最初那个宠辱不惊的顾弋，不屑于再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所编造的攀污之词。

    “闹绯闻的那段时间正是展南羽工作中的紧要阶段，他爸在外面养的小三生了个儿子，因为小三的枕边风，他爸架空了他，并准备将公司大部分资产都留给那个孩子。他在母亲的恳求下不得不反抗父亲，所以才会跟S&T联姻，借势夺权。夺权成功后，他就跟那个女人解除了婚约。”

    蒋媛听得有些懵，“哪有这么当爸妈的？”

    顾弋道:“这件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因为他犯下的错否定了所有他对我的好，没有给他更多的解释机会就出了国。我走了多久，他就等了我多久，再也没找过别人。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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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媛看了一眼顾弋的右手，冷哼一声。

    母亲的情绪已经趋于平稳，顾弋开始替展南羽说好话:“伤口的二次伤害虽然是因为我们吵架造成的，但他当时不知道我胳膊上缝着线，纯粹是不小心误伤的。妈，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尺神经和正中神经受损的恢复率本来就极低。”

    蒋媛非常抵触这种说法，不悦地反驳:“就算是误伤，那也是动过手的！他如果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好，怎么舍得对你动手？我跟你爸在一起将近三十年，你看他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吗！”

    蒋媛自己都没发现，在顾弋不露痕迹的游说下，她已经开始拿自己的婚姻跟顾弋和展南羽的相处模式来做比较。

    顾弋解释道:“那天的争吵其实是因为一场误会。因为我出国时身边带着方平，容城流言四起，说我带人私奔，给展南羽戴了绿帽子。”

    蒋媛皱起五官，一脸不可言说地费解表情:“你跟方平……私奔？”

    “啊，这个……所以说是误会嘛。”顾弋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您也知道，被人笑话戴绿帽子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但展南羽却说就算我真的跟别人有什么，他也不会介意，只要我能回心转意，以后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