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让我以身相许_完结:那只误闯进他生命的小狐狸,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只有一缕墨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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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那只误闯进他生命的小狐狸,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只有一缕墨线 (第2/2页)

等它耗光了再说。

    “放手吧,趁现在跑还来得及。”顾方琐叹了口气,眼里一向浓郁又沉重的雾霭消失不见了,但最后那点光亮也消失了。

    “你要是死在这里了,不惦记宋羲归了?”顾方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

    庄别令额上的妖纹泛着危险的红光,他咬牙道:“他比你强多了,真龙天子。”

    顾方琐听见这个词似乎笑了笑,“你看,哪里来的真龙,不过都是枷锁……”

    庄别令看了看他,突然朝后伸手,抓住了自己幻影中的一条尾巴,然后死死咬在嘴里,把它一把割断。

    巨兽的尖嗥瞬间响彻天地,庄别令咬着那根断尾,把牙齿都咬出了血迹,硬是忍下了这次断尾之痛。

    被割下的狐尾掉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一团刺眼的亮光。

    庄别令把它打进顾方琐破损的腰腹,然后布阵护法,额上的妖纹变得血红,宣告他的精气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濒临绝望之际,庄别令突然察觉到自己身体里还有另外一股可支配的力量,那力量很陌生却又无比温驯,像是忠诚而又沉默的守卫。

    庄别令支配了那股力量,在伸手碰触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陌生画面朝他翻涌而来。

    北州……父皇母后……兄长……养父

    庄别令直接吐了一口血,心跳得像要裂开,在最后的最后,他看见了他的孩子,以及他孩子的父亲、他的哥哥、他的丈夫。

    宋羲归,是宋羲归。

    庄别令一下撤回手,整个人瞬间被余波震了出去,他甚至来不及缓冲,直接跑到顾方琐面前,把人扶起来,伸手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顾方琐一下攥住了他的手,咬着牙说:“庄别令。”

    听见这么中气十足的语调,庄别令终于xiele气,闭上眼放任自己扑到顾方琐的怀里,抱了他一下,然后又连忙爬起来。

    “我得去找我夫君。”庄别令怔怔地说。

    而顾方琐伸出去的手却一下顿住了。

    庄别令挥手撤掉屏障,浑身浴血,背对着顾方琐往外走。

    顾方琐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开口叫住了庄别令。

    庄别令回过头,那眼神十足的温柔、沉静,似乎带着对一切的包容和体谅,但唯独没有了他熟悉的天真和任性,没有了那只小狐狸的影子。

    顾方琐呆呆看了他许久,突然就放他走了。

    在这一刻,他知道他的那只小狐狸不见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庄别令打开门,门外是一群溃不成军的禁卫军,他们手里的武器掉了一地,无一不面露惊惧和恐慌。

    而站在门口的,是一手拎着一只受伤的兔子,杀红了眼的宋羲归。

    庄别令走过去一把抱住他,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宋羲归怔了怔,扔下奄奄一息的兔子精,然后也伸手紧紧回抱庄别令。

    “我在。没事了,别害怕。”宋羲归轻轻说着。

    庄别令眨眨自己湿红的眼眶,猜测他是听到自己兽体的那声嗥叫,精神被刺激到了,当即说:“我没事。”

    然后他就发现宋羲归死死盯着殿里的顾方琐,准确来说,是在盯着他腰腹部的位置。

    “少了根尾巴。”庄别令倒进宋羲归怀里,转移他注意力,“你以后会不会觉得我很丑啊?”

    宋羲归不错眼地摇了摇头。

    庄别令只好手动挡住他,问道:“你记忆也恢复了?”

    “嗯,因为你启用道侣印记的事。”宋羲归说完还不忘补充:“因为他。”

    庄别令耐心解释:“他是一国皇帝,如果真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人界就要大乱了。”

    “我们下来一趟,不说做点好事回去,沾的全身因果怎么行?”庄别令扭过来他的脸。

    宋羲归点点头:“对,我还得去北州算账。”

    “……”

    宋羲归看向庄别令,说:“我们回家。”

    “嗯。”庄别令点点头,朝殿内看了一眼:“不过再等一等,我去和人界皇帝说两句话。”

    宋羲归当即拽着他就走。

    庄别令只好用传音,对顾方琐说:“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陛下大可以联系我。”

    顾方琐站起身,转身朝殿内走去,“你已经救了我的命,更多的,不必了。”

    庄别令顿了顿,看着眼下缄默深沉的宫殿,如同看见了顾方琐,他闭了闭眼说:“好,祝陛下往后自得轻松。”

    顾方琐在原地枯坐了良久,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香囊,有太监小心翼翼的上前,扫了一眼远方已经看不见影子的一人两兽,“陛下,这……”

    “让他们走吧。”顾方琐对他摆摆手,突然说:“陈氏一罪,按具体罪名论处吧,一些无关人员从砍头改为流放。”

    太监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救人真的会有功德。”顾方琐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伤口,情不自禁叹息了一声。

    等人都走光了,顾方琐坐在夕阳斜下的大殿里,一点点打开了那个香囊。

    香囊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缕轻飘飘的断发。

    顾方琐把那截断发拿出来,在看到发丝的颜色仍然是黑发时,整个人突然泣不成声。

    此后九天碧落,那只误闯进他生命里的小狐狸,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就只有他手中这一缕薄薄的墨线了。

    顾方琐把发丝轻轻放回香囊里,然后牢牢挂在自己身上,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冰冷的高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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