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什麽都可能发生 (第1/1页)

    「嗯？」罗华瞧了她一眼。好敏锐的观察力。

    「你不认识我弟，警局的人也不喜欢我弟。」陈盈如说：「所以，你来这里一定不是要献上祝福的。然後，你坐到我身边……」她双手一摊，说：「有什麽事？我说过只要能抓到凶手，我什麽都说。」

    罗华点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陈盈如的直来直往，让她省下那些表面功夫。

    「那我就直说了。你最後一次和你弟弟通话时，说了些什麽？」罗华说。

    「和平常一样。」陈盈如顿了一下，说：「很重要吗？」

    「那是你弟弟生前的最後一通电话。也许他说了什麽不经意的话，能提供线索。」

    「最後一通？你的意思是……我是最後一个和他说话的人？」陈盈如说。

    「他有提到他在哪里？要去哪里？语气听起来怎麽样？或是……为什麽要载油桶出门吗？」

    「我们……就跟平常一样聊天，我一样骂他白痴，他一样叫我老妈。他听起来……还满兴奋的，跟我说晚上要去别墅庆生，我就跟他说：废物，长了一岁，要长一点脑子啊。」

    「他有说他在哪里，要去哪里，或是车上有什麽声音吗？」

    「车上……很安静，几乎没有声音。」

    「没有声音？」罗华皱起眉头，说：「连车上音乐都没有？」

    陈盈如一愣，说：「听你这麽一说，似乎有点奇怪。那感觉就好像……好像……他准备要做什麽事一样。」

    罗华想起梅嫂农庄的安宁，以及後车厢的那个油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他……正打算去烧掉那个农庄？

    可是，动机是什麽？难道是出於嫉妒？嫉妒谢佳蓉和张学中的关系。可是，这麽一来，和菸骷髅乐团又有什麽关系？

    脑海忽然浮现学校行政人员的声音：「似乎有位别系的男生和她特别要好，两人常常一起在图书馆念书。」该不会，那个男生就是张学中？

    所有的线索在瞬间打结。不对，这样一来，反而前後兜不拢。还是说，陈明哲才是那位和nV孩要好的男生，为了复仇而找上张学中？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目前所有线索的关键，都在张学中身上——又是另一条难解的结。

    罗华一回神，才发现陈盈如又说了许多话。

    「……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能在离开前，看到那个王八蛋被抓去关。」

    罗华转头，说：「什麽？你要离开了？」

    「警察，」陈盈如「啧」了一声，说：「你在发呆？」

    「抱歉，我一时想得出神。你刚刚说你为什麽要离开？」罗华说。

    「我考上後医学系。过完这个暑假，我就要去离这里很远的大学念书了。」陈盈如说：「这本来是多麽值得庆祝的假期，却发生这种事……」

    就在此时，于宁小跑步过来，说：「盈如姐，他们要致词了，佳蓉问你有没有什麽话想说？」

    「没有。」陈盈如说。

    「好。」于宁正要转身，突然看见罗华就在旁边，肩膀抖了一下，说：「喔，你是那天的警察。」

    「嗨，你气sE好多了。」罗华挥挥手，注意到她脸上的淡妆。

    「啊？谢……谢谢。」于宁掏出手机，指着萤幕，说：「那……我先去打电话，问一下林子靖到底来不来？」

    「他还没来吗？」陈盈如说。

    「他没来？」罗华说。

    「他好像从那天回去之後，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于宁耸耸肩，说：「总之，我先去忙了。」

    「等等！」罗华猛然站起身来，靠近于宁一步，说：「你换手机了？」

    「对……对啊，怎麽了？」于宁把手机抱在x前。

    「本来的坏了吗？」罗华说。

    「早就坏了。是我傻，一直舍不得换掉。有些东西丢掉以後，才知道新的有多好。」于宁说。

    远处有人大叫她的名字，她挥了一下手，匆匆离去。

    「她把阿明给她的东西都卖掉了。」陈盈如说。

    「这麽快？」罗华说。还有那支手机，前几天不是还当做宝贝的吗？她抑制自己往坏处想的冲动，压下手机钥匙是犯罪工具的想法。

    「Ai情嘛。」陈盈如掏出打火机，点燃新的一支菸，说：「什麽都可能发生。」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罗华低头一看，才发现时间已经快要八点。她答应过罗芙会早点回去的。

    她接起电话，绕过正在听谢佳蓉说话的人群，往人迹稀少的地方走去。

    「小宝贝，对不起，我马上回——」

    「mama，你跟杨叔叔在一起吗？」罗芙说。

    「什麽？」罗华张大了嘴，耳根微红，说：「不不不，我们只是同事。」

    「我做了布丁——」

    「你做了布丁？那很bAng，一定很好吃。等我回去——」

    罗芙打断她的话头，说：「我答应杨叔叔要请他吃。」

    「你……你答应他？你怎麽会答应他？什麽时候有这个约定了，我怎麽不知道？」

    罗芙嘻嘻笑，说：「mama，不要担心，你那一份还是最大的。可以帮我把电话给杨叔叔吗？」

    罗华皱起眉头，说：「呃，你要跟他说什麽？我会帮你转达。」

    「好，你跟他说，布丁做好了。快来家里让我请客。」罗芙说。

    当罗华站在杨南丞面前，双手抱着x口，向他转达这一句话时，脸sE臭得几乎可以拿去施肥。

    杨南丞则是双手叉腰，朝着天空大笑，得意到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你不能去我家，」罗华说：「除非你告诉我，你跟罗芙到底在Ga0什麽鬼。」

    杨南丞耸耸肩，说：「好吧，那只好请你帮我转告罗芙，我很乐意去作客，只可惜她mama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