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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烧 (第2/2页)

一下子变了表情。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松垮的长袖衫,又潮又冷,他走到床边把电暖打开,俯身察看万东的状态。

    万东整张脸都是红的,被子上有他呼出的湿气。常乐探出指头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烧了。

    又不是小孩子,烧不坏。

    烧坏了也和他没关系。

    他拖着腿去桌边拖了个塑料凳,坐在床边,点了一只万东的烟。

    涩而苦的烟草味过舌尖,他适应了会,舌头上泛起了甜。他吐出烟圈,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看着万东的背。

    好没用,不过挨顿打,还能发烧。常乐注视着那张起伏微弱的背,无声地评价。他天生一副薄情相,又因为几日奔逃,瘦得有点脱相,看起来更狠,更冷漠。

    安全了,吃饱喝足了,又有烟抽,想到这里,他眯起眼睛,有点惬意。

    “妈?”趴着的万东突然喊。

    常乐弹烟灰的手一顿。

    没人应,万东把头转了向,对着墙喊:“爸?”

    房间静可闻针,万东模糊地哼了一声,又喊:“爸呢?”

    常乐确定他烧懵了,抽了口烟,回:“爸爸在呢。”

    万东又死了一样没了动静,过了好半天,他垂在床沿的手胡乱抓了把空气:“哪呢?”

    “你旁边。”

    又过了几分钟,万东问:“哪……呢?”

    常乐看了床上的儿子一会,用脚踢了下他的垂着的手:“这呢。”

    “嗯,爸。”

    过了几分钟,他再次喊:“妈?妈呢?”

    常乐懒得理他,于是他开始准点报时,隔一分钟喊一声妈。

    喊了十来遍,常乐把自己那只好脚踩在了万东腰上:“你妈在这儿。”

    万东哼了两声,可能是想说话,但力气不够。

    他脚上用力,把万东的腰踩得往被子里陷了点。同时不爽地抽了口烟,睨着万东,没忍住骂:“你爹妈都在这,闭上你的嘴。”

    万东的腰很有韧劲,因为总是走动,腰和腿瘦但是rou紧。常乐就这样踩了会,刚松力,万东就问:“还走吗?”

    “走哪去?”

    万东背部的起伏比刚刚剧烈了很多:“别走……有钱了。”

    “你就六万块,算什么有钱?嗯?”常乐嘲笑他,脚重新踩回去。

    他等着万东回复,但万东默不作声,好像呼吸也暂停了。

    没意思,常乐觉得无聊,刚要把脚收回来,万东把他的脚握住了。guntang而湿润的手掌心捏住他伶仃的脚踝,常乐稍微挣扎他就把那根骨头握紧。

    “你想干什么?”

    “不止,要有钱了。”他声音越来越小,像梦话一样含糊不清。

    “嗯?”

    “五十万。有钱。”

    “嗯?五十万,你藏在哪儿?”常乐躬了躬背。

    万东又默了很久,说:“马上,马上有。”

    画饼呢,常乐嗤了一声:“还没到手?你要偷谁?”

    “嗯……妈?妈呢?”

    常乐的恶趣味和好奇心没边了,他抬着调子,不知道是想恶心还是勾引人地夹住声音,慈爱地回应万东:“……mama在这儿。”

    万东没声了,他只是烧糊涂了,不是脑子有病,他妈不这样。

    “怎么了,小东,怎么不理我呢?”

    听到了熟悉的称呼,万东哼了两声:“我有奖金。”

    “真厉害,什么奖金?”常乐不自主地翘脚尖,又用脚尖戳万东的腰,像在摩挲他。

    他感觉到握住自己脚踝的手掌越来越烫,连他的腿也热起来。“不是……有人偷渡……五十万……告示说的,我把他抓住了。”他语无伦次,一溜烟说完,松开了常乐的脚踝。

    “要有钱了。”万东最后说。

    这时湿发的寒气上来了,从长发尾端,腰间,窜上脑门,常乐收回脚,冷冰冰地看着万东毛茸茸的脑袋。

    “卖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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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法盲,常乐把快烧完的烟摁灭在万东的牛仔裤上,把万东烫得哼了一声。

    他着实没想到,想了会又啧了声:“我就值五十万吗?没见过钱的东西。”他全然忘了自己现在口袋空空,比万东还穷。

    然后他俯下身,对着万东耳朵说:“等我回去,让你看看什么是钱。”他抓了把湿头发,咬住烟嘴,轻踹了万东一脚。

    “有钱,马上有了。”万东虽然烧糊涂了,但对钱的关爱始终不变,听见钱就有精神。万东把脸转回来,对着常乐这边,被打肿的那边脸被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大半张脸因为高烧变得红而透亮。

    “我比警察更有钱,能给你更多。”

    常乐用指甲戳万东的脸颊,烧透的rou是烫的,很软飘飘:“五十万太少了,你应该勒索我。”

    “……和警察,不能讲价。”烧糊涂的人语气里有一种稚气,和平时清朗的音色不同,粘稠迷糊。

    万东睁开眼,常乐离他很近,他却认不出来:“妈……”他努力把眼皮抬高,发现眼前的是男人,于是改口:“爸。”

    “哎。宝贝。”常乐应他,翘着嘴角戳他的脸。

    “找警察不能,找我能。”常乐顺势扶着腿往地上跪,头枕着手臂,和万东几乎眼对眼,鼻尖对鼻尖:“爸给你加个零。如果那天我心情好,给你翻个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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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东的眼皮太沉重,他闭上眼睛,喷出一股热气,张开嘴,却没说出话,像睡着了。

    常乐把万东两瓣干燥的唇合上,又捏他脸颊的rou,使他的嘴张开一个小洞。“好吗?”

    “我活着回去,就能给你很多钱。”常乐用讨好的口气问,可是表情与口气截然不同。

    他把万东的下唇捏住,又松开。等嘴唇闭上,他就捏住万东的脸颊,强硬地打开苍白干枯的唇,迫使它们发出一个无声的“啵”。

    万东越来越热,越来越昏沉。常乐捏着他的脸,轻声说:“钱,要不要?”

    “……要。”

    “要不要钱?”常乐蛊惑他,“你说,要。”

    万东只听见一个钱字,他在幻觉里溺水,漂浮,钱在水里哗哗响,但一张都摸不到。他艰难急切地回答:“……要。”

    歘,抓住一张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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