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嘉诩|生子】郭嘉欠了贾诩一条人命,后来成了两条_郭奉孝,你还想害我成什么样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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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奉孝,你还想害我成什么样子。 (第2/2页)

平静得不像话。最后再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灯火,便准备离开了。

    忽然间,还未等他真的拖沓着步伐离开,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厉喝。

    “谁!”是贾诩的声音。

    于是这一声便将郭嘉的退路断了。

    毕竟总不好让学长以为贾诩在荀府遇到了贼人。他略一凝滞,也不顾自己此刻是不是狼狈不堪,便抬脚踏进了门槛。

    因身体有异,贾诩向来不喜让人亲近服侍,荀府侍者在屋里安排好沐浴用具后便被他屏退了,无人提醒,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温热的水里待了多久,只见触目水汽蒸腾。

    今日的事情太过杂乱,让他思绪乱得很,于是便索性闭眼放空了头脑,将身躯沉入水中。

    过了一会后他发觉了,即使他已经竭力不去想,他的手仍然会无意识地抚上小腹。

    贾诩叹了口气。

    得知消息已经数个时辰了,他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

    虽从小就以男子身份生活,但因身体异样,贾诩从未对男婚女嫁之事抱有过期待,而他的父亲向来不喜他做一些‘女子’之事,因而他也从未想过去与什么男子共度此生。

    他原本是想去独自过完一生的,但...未曾料到,他这种残缺的身躯居然也能有孕。

    兴许再过上几个月,他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贾诩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人生无常。

    不过既然想到这个孩子,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另一个人,进而是曾经的无数昼夜...以及这几日那个依然让他心有余悸的噩梦。

    思及此处,贾诩有些烦躁,便想起身穿衣让侍从收拾一下,听学长建议早早地歇息。

    忽然,他听到窗外传来了窸窣的声音。虽然声音细微,但明显有人的脚步声,因此绝非是类似狸奴等动物作弄出来的声音。

    贾诩屏气凝神,头脑转得飞快。天色已晚,是谁在外边?若外边是学长或是侍从,则应当会敲门问询,而不至于踟躇这么久。

    而且...声音似乎持续好一会了,却也未听到有侍从来报....

    思及下午荀彧所说的谋士安危,也许又因神经紧绷情绪不稳,贾诩脑内瞬间便闪过了无数可怕的猜想,顷刻便迅速起身,整个人不自觉地成了一副戒备姿态,冲窗外呵斥道:“谁!”

    然后他就听见那窸窣的脚步声在凝滞了一瞬后,过了门槛,向他近了。

    他突然想到,另有一个人是惯常了夜半扰他安宁的....

    “文和,我...”郭嘉硬着头皮推门而入时并没想到贾诩在沐浴,一时间愣了神。

    贾诩身量硕长,站起来时浴桶只到他大腿根,朦胧水雾将那因常年在紧密包裹的衣袍下而莹白的身躯掩映着,只余一个肩宽腰细的影子。

    水雾连同屋内熏香,以及他此刻无比渴求的文和的味道,将郭嘉扑了个满面,让他素日巧舌如簧的一张嘴都卡了壳。

    许是因为方从水中站起来,郭嘉仿佛能看到有水珠从那圆润的肩头滑落,再滑过触手温润如羊脂白玉的肌肤,拂过樱红的乳尖,又向下蜿蜒而去,至眼下仍平坦的小腹...再复落入水中。

    换作先前,他也许已经忍不住粘上去了。但现在他的心中丝毫没有欲念,反而有些其他的冲动又死灰复燃了,只想去说什么,说一些曾经深埋在心底的东西,或者为自己的伤人心的一些过往行径道歉——

    然而他平时习惯于去东扯西扯地遮掩,真话假话有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导致他如今想去说些真情话时,居然倒是成了哑巴。

    果然是报应。他在心里苦笑。

    可能只是一个呼吸间,也可能已经过了很久,一声冷笑让他回了神。

    郭嘉凝神便对上了那双眼睛。

    眼睁睁地,他看见那双眼中的戒备变成了寒意。

    真冷啊...与这眼神比起来,屋外那寒冷刺骨的风都是有温度的了。

    而那双夹杂着怒火与冷漠的眼眸也让郭嘉几乎打了个寒战。

    毕竟他可太认得这双眼睛了。

    歌楼里每个被负心汉伤了给彻底,最终心如死灰了的女子,都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郭奉孝,你还想害我成什么样子。”见那方才害他呼吸不稳的罪魁祸首闯进来后却只愣着神当哑巴,贾诩又面无表情地发问。

    郭奉孝,让我分明是男子,却因身体残缺而雌伏于你,尔后多年你依然在歌楼潇洒,却只留我一人纠结不安。甚至如今即使让我腹中有了你的孽种,喝不过只轻飘飘一句滑胎。

    你可知即使滑胎也苦痛至极?

    思及梦中的那份rou身的痛苦与心底的失落,贾诩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起,眼前也被不知哪来的泪水模糊了。

    郭奉孝,害我至此,你可觉足够?如有可能,你也会选择让我也白白成为残废吗?然后也让我因为那种彻骨的恨意,由人变成一头让我自己都唾弃的恶兽,去为你磨练那些“英雄”,最后生生发疯?

    最终你的英雄平了乱世,而我,自知无用了便在你面前喝了毒酒,对此结局你可满意?

    郭奉孝,你到底还想把我害成什么样子。

    贾诩没说出后边的那些话,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看到郭嘉,他都不想去回忆这个噩梦——梦中之事他记得不分明,但那种恨意令他心绞,他不想就这样陷进去,因此梦中之事只应该待在梦中。

    他看着此刻莫名形容枯槁,狼狈到不成样子的郭嘉,不想去逃过那双此时有些呆滞的桃花眼里的每一丝神色。

    郭奉孝,我便等着看你还想说什么。

    郭嘉喉咙里似是坠了铅块,一时间居然哑然。

    他自认是从未想去害过贾诩的。但也确实是因为他的混账让他们到了如今地步。

    所以现在他应该说什么?是要和文和说明那曾经未能辨清的爱慕吗?

    若真如此,他已经能想象到届时文和会怎样刻薄冷笑了:奉孝说爱慕我,那谁若被你郭奉孝爱慕,可真是倒霉透顶。

    是啊,永远只会让一颗懵懂的真心上生出伤疤——这是何等混蛋才会做的事!

    曾经即使对他解衣衫都会脸红的文和,此时似乎也毫不在意他那不知该看向何处的视线了,隔着水雾正对着他,赤裸而坦然。

    见他不言,贾诩也索性挪开了那如兵器淬了火般锐利的视线,只视他于无物。

    “郭奉孝,你合该烂死在歌楼。”

    嘴唇开合,虽然语气淡淡,但仍字字如刀。

    于是这终于又给了他退却的理由。在泪水终于要夺眶前,带着忽如其来的满心不甘,郭嘉踉跄着,逃也似地离开了。

    他离开得太快了,因此不知道,在他踏出屋门后也有几滴泪水坠入了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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